“祁淵,你又明不明白啊……我喜歡和你在一起,又怕和你在一起……別再對我好了,我真的承不起……”
“不是的,矜矜。”祁淵吻的臉,吻的淚,手掌手背不停地給眼淚,卻怎麼都不完。
“矜矜,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你被人洗腦了嗎?你怎麼能有這麼荒謬的想法?”
祁淵摁住沈逸矜的兩只肩膀,用力搖了搖,似乎這樣就能將搖得轉變思想。
“是不是蘇瑞林和你說的?他不是什麼好人。矜矜,你告訴我,當時你為什麼要去他們家。我知道,你有爺爺,還有姑姑,有舅舅,你為什麼去了他們家?”
沈逸矜父親生前聘于鼎言,有關家的早期生活,祁淵在謝旭謙那里全都查清楚了,然而他始終不明白,沈逸矜最后為什麼去了蘇瑞林家,總不可能其他親人都比蘇瑞林還不如吧?
可沈逸矜掉進了悲傷的海洋里,什麼也聽不進,在咸的淚水里浮浮沉沉,那舊時的事像唯一的浮木,只能抱著它才能茍活下去。
祁淵覺到了,這是的病。
他抱過,將擁在懷里,他發現雙手握,用力用得指骨突起,發了白。
“矜矜,放開吧,爸媽在天堂已經有了新的生活,他們讓我來照顧你,你相信我,你放開他們,和他們說再見吧,你不放開,他們幸福不了,快放開他們……”
祁淵抓過的手,去掰的手指,一遍一遍呢喃,一遍一遍哄。
他氣自己學藝不到家,這樣一個深心的機會,他卻黔驢技窮,想不到一個更好的辦法幫走出來。
好在他的催眠學了九九,哄了一個多小時后,沈逸矜在他懷里哭著睡著了,臉頰上掛滿了淚痕。
祁淵抱著,輕輕搖晃,兩只胳膊酸脹麻木了也不敢,只到沈逸矜呼吸變得均勻了,他才將挪了位置,抱到床上。
他輕輕了的臉,拿巾重新給了,又了的外,抱著腦袋,調整好枕頭。
沈逸矜許是哭得太累了,一切毫無知覺。
祁淵在床邊坐了一會,將說過的話重新細細回味了一遍,心里對沈逸矜的病癥越來越清楚了。
他將的手放進被子里,看到先前攥的拳頭已經松開,心里豁然開朗,低下頭,在潔白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關上的門,不舍地走了。
那天之后,沈逸矜忽然覺得自己心頭輕松了很多。哭過一場,傾訴一場,好像倒掉了很多心理垃圾,人變得開朗了,也更笑了。
至于那個怕見的人,也似乎更有了分寸,沒再對窮追不舍了。
長假結束,嘉和公司里越發忙碌。
陳嘉遠接祁淵的建議,將公司擴大了規模,搬了新的辦公室,重新注冊了建筑裝飾公司,拓展了工裝上的業務,也因此招聘了更多的員工,包括工程建筑師,和工程造價師。
沈逸矜也開始帶徒弟,將自己手里的設計工作漸漸出去,更多的往勤管理上發展。
而自己的房子和祁淵的房子,因為工人們工期排不過來,發微信給祁淵,和他商量年后再工。
祁淵語音回:“不急,按你自己的時間來。”
他聲音低低的,像是著嚨在耳邊說悄悄話一樣。
沈逸矜覺他說得是房子的事,又好像不是。
兩人之間忽然變得有些微妙,距離若即若離。
好像祁淵一改自己的強態度,什麼都由說了算。但這種“說了算”,卻又不是絕對的自由,只是給了選擇的余地和適當的距離。
但不管怎樣,都覺和祁淵的相越來越舒服了。
沈逸矜在榆城只用了一折的錢買了一套小居,那點錢相對于5000萬簡直是九牛一。
不過財不外,不想在榆城再買房了,怕有人會惦記上。想去外地買,想在有山有水的地方都買上一套,讓到哪都有家,到哪都有落腳的地方,徹底告別無家可歸的日子。
可是外地買房裝修是個麻煩事,而且裝修好了,空置在那也是個麻煩事。
最后聽祁淵的,決定買酒店公寓。
一來省了打理的力,二來回報率高,還有三嘛,那就是自己想去的時候,隨時可以住。
祁淵說:“最適合你這種錢多人又傻的咸魚了。”
沈逸矜一臉咸魚表:“那麼,我這錢多人又傻的咸魚怎麼挑酒店公寓,怎麼防止被人騙呢?”
祁淵笑了:“等我給你擬個名單。”
說這話的時候,祁淵在國,兩人是隔空打得視頻。
祁淵原本說半個月就回,結果半個月之后,事沒完,他說估計還得半個月。
當時沈逸矜站在臺上,外面是漆黑的夜,對面樓里幾簇燈火昏昏淡淡。
而視頻里的男人逆著,俊逸瀟灑,臉上兩天沒刮胡子,下頜底下一片青茬像冒頭的韭菜芽,而頭發也長了,也沒好好修剪一下,西服隨意地搭在臂彎里,襯的袖挽到了手腕之上,整個人看起來有那麼一種野馬韁了的不羈。
再看他后藍天白云,正好,偌大的廣場上有很多漂亮的金發碧眼走來走去。
“我看你是樂不思蜀。”沈逸矜看著這樣的視頻,心里說不上來有點小緒。
祁淵出一個疲憊的笑,邊走邊說:“冤枉,你不知道我有多歸心似箭。”
沈逸矜聽他聲音有點啞,心里又下來:“多喝點水吧,那邊是不是很干燥?”
“是的,太干了,我都破了。”祁淵抬起下頜,稍稍偏頭,將左下對準手機鏡頭,輕輕挑了一下,同時濃黑的劍眉也一并挑起,像是一個親吻打啵的作。
沈逸矜覺心口一燙,催他快走吧,摁了掛斷。
以為祁淵去國是為他公司出差,其實不是,他是學心理學去了。
這方面,他沒有底子,又沒有充分的時間,短期惡補,難度可想而知,只不過他僅為一人而學,針對沈逸矜的病尋找解救辦法,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沈逸矜收到他酒店公寓的名單,先挑了兩個地方飛去了,各買了一套酒店公寓,剩下的等有時間再買了。
半個月后,祁淵回國了,一回來就去出租屋看沈逸矜,還帶了個行李箱。
當時夏薇也在家,差點以為祁淵這是要來和沈逸矜同居,沈逸矜也被他的行李箱雷到了。
可祁淵將行李箱打開來,兩人才看到那是一箱子的禮。
實在是太多了,從吃的,玩的,用的什麼都有。
夏薇站在旁邊,目應接不暇:“祁大佬這一趟國去一個月,盡是收集寶貝去的嘛?”
沈逸矜也很驚訝:“這是要開雜貨鋪的節奏。”
那箱子里最大件的是只枕頭,數量最多的是巧克力,有十多種,各種口味的,這兩件占了行李箱的一半空間。其他還有一些小玩意,裝飾品,連畫圖的鉛筆都有一捆,組一個彩虹的,還配了兩只卷筆刀,一只小熊形狀的,一只青蛙形狀的,很俏皮。
祁淵隨手拿起枕頭,說:“其實這些都是很日常的東西,只是每次看見,就想到你,也總是忍不住就買了下來,一不小心買多了,那就帶回來都送給你好了。”
沈逸矜偏頭看他:“你都是在哪里看見了這些?你在國出差不是整天都說忙死了嘛?”
祁淵笑:“那我也不是機,總得有一點休息時間吧,這些便是我休息時間里的消遣。”
沈逸矜還沒想到什麼反駁的話,夏薇機靈道:“祁大佬對我們矜矜真好,每天一點點休息時間,全都用來想我們矜矜了,只知道給我們矜矜買禮了。”
沈逸矜:“……”
祁淵笑著默認了。
他拆了枕頭的包裝,空氣迅速填充,充脹了起來。
祁淵拍了拍,將枕頭拍結實了,遞給沈逸矜:“這是特殊材料的安眠枕,你今晚睡覺用它試試,效果怎麼樣明天告訴我。”
沈逸矜心想說,一個枕頭能有用,何必還要花那麼多錢吃什麼藥?
但是面對男人的一腔熱,開不了口打擊他,最終將枕頭收下,抱在了懷里。
夏薇左右看了看他倆,很有眼地進自己房里拿了手提包,對沈逸矜說:“我今晚約了朋友吃晚飯,我得走了,你好好招待祁大佬。”
誰知祁淵沒有領,他也對沈逸矜說:“想請我吃飯,下次吧,我今晚有應酬,也得走了。”
沈逸矜:“……”
扯了扯角,看著男人往進戶門走去,跟在后面,給他開門,說:“那你今天來我這,就為了送個箱子?”
祁淵回頭,眸底沉慵含笑,糾正:“是送你禮。”走出門口,又說,“還有,一個月不見,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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