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驍聞接到駕校的這個電話, 心中忽然閃過一瞬間的慌。
但他很快恢復往常的冷靜,轉跟薄勛說:“二叔, 我現在要去趟醫院, 今天就不陪你了。”
薄勛也沒有多問,只是溫聲建議道:“那你坐我車吧,我送你過去。”
“好。”薄驍聞點點頭,也沒什麼猶豫。
今日薄勛帶了司機來, 叔侄兩人一起坐在車的后排, 一路無話。
薄驍聞心里免不了的擔心。他不知道黎初月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希沒事。
薄勛的司機一路超車全速前進, 以最快的速度把車子停在了中心醫院的樓下。
薄驍聞拉開車門, 回頭跟薄勛道別:“謝謝二叔,我先上去了。”
薄勛點點頭,揮揮手示意他快走吧。
薄驍聞匆匆忙忙地趕到急診室, 詢問了護士,才知道黎初月已經被轉到了留觀病房。
待他走進病房時, 只見黎初月正坐在床上,額頭上纏著一圈紗布。
兩人四目相對,黎初月看著滿臉擔憂的薄驍聞, 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薄驍聞趕上前,直接握住了黎初月的手:“你沒事吧, 真的嚇到我了。”
黎初月匆忙擺擺手:“沒事, 只是額頭有些傷,醫生讓留院觀察而已。”
“到底是什麼況?”薄驍聞看著黎初月的小臉,還是滿眼的心疼。
“這故事說起來就有點長了。”
黎初月從頭講起:“下午我去駕校練車, 我到的時候, 前面的學員還沒有結束, 教練就讓我先上車,坐在后排稍等一下。”
頓了頓,嘆了口氣:“沒想到,我剛坐上車不久,正在開車的那位學員,就一腳油門撞上了護欄。”
黎初月現在說起來,有些唏噓:“幸好車速很慢很慢,我只是磕了一下額頭。”
全程講下來,黎初月說得輕描淡寫,但薄驍聞聽得還是心有余悸:“太危險了,你記得下次坐后排,也要好好系安全帶。”
“嗯,記住了。”黎初月聽話地答道,“對了,你怎麼會過來?”
“是駕校給我打電話的,說你出事了。”薄驍聞如是說。
“哦?”黎初月思考片刻,突然想起來:“對了,我們報名的時候,我的急聯系人那一欄,寫得是你。”
黎初月聲音不自覺地變小:“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說什麼呢。”薄驍聞幫整理了一下肩頭的碎發,接著問起,“是要住院嗎?”
“嗯。”黎初月抿抿,“畢竟是到了頭,醫生說保險起見,最好留院觀察一周,看看有沒有腦震之類的。”
“那就乖乖聽醫生的,再好好檢查一下。”薄驍聞笑笑,“這幾天,我都過來陪你。”
正在這時,病房門口忽然走進來了一個快遞小哥。小哥手里捧著一個巨大的水果籃。
“請問哪位是薄驍聞先生?”
聞言,薄驍聞一愣,機械地同快遞小哥招招手:“在這邊。”
快遞小哥笑著快走了兩步,把果籃送到了薄驍聞手中。
“先生您好,這是薄勛先生給你送來的果籃。他說你可能著急來探病,來不及準備這些,麻煩您簽收一下。”
至此,薄驍聞明白了這果籃的來龍去脈,隨后提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然而黎初月聽到“薄勛”兩個字,卻難免意外。
薄驍聞接過果籃,幫解釋道:“我剛剛跟我二叔在一起,是他送我來醫院的。”
黎初月了然地點點頭,沒有再多問。
薄驍聞把果籃放在了的床頭,簡單掃了一眼。
只見果籃里的水果多種多樣,既有應季的蘋果、桃子、荔枝,又有些進口的車厘子、青柚、牛油果。
一籃搭配得五六,放在一起竟還意外地有裝飾的作用。
“想吃點什麼嗎?”薄驍聞指了指那一籃子水果。
“有點想吃個蘋果。”黎初月笑笑,確實有些口。
“好,那我幫你削。”薄驍聞隨手拿起了果籃里附帶的刀。
削蘋果這件事,黎初月起初不以為意。直到看到薄驍聞拿著刀,一副無從下手的樣子,這才忍不住笑起來。
“驍聞,你是不是不會削蘋果啊?”
“以前確實沒削過。”薄驍聞繃線,“不過看起來應該不難,我有修過雕塑課。”
黎初月想想也是,像他這種“來手、飯來張口”的豪門大爺,蘋果這種東西,怎麼會需要親自削。
然而此時此刻,薄驍聞卻忽然認真了起來。
他找準蘋果皮上的一個位置,直接下了刀,隨即蘋果便在他手中旋轉起來。
薄驍聞削蘋果的畫面,著實有些特別。他手指修長好看、但下刀卻是一頓一頓的,像在播放著PPT畫面。
他這個人啊,拿得了工刀,卻搞不定水果刀!
黎初月在旁邊看著,笑得連頭上的傷口都作痛。
薄驍聞執刀“戰”了一會兒,總算大功告,他有些驕傲地把蘋果遞了上去。
黎初月手接過蘋果,直接笑出了聲:“著原本大一個蘋果,你一削完,覺變了橘子的大小。”
一邊說著,一邊拎起桌上剛削下來的蘋果皮,每一片果皮上,都連著一層厚厚的果。
聽黎初月這樣說,薄驍聞那不服輸的勁兒就上來了。
他從果籃里又拿起了一個蘋果,準備再削一次。然而這一次,黎初月直接按住了他的手腕。
“蘋果一天也不能多吃,你別削了,浪費。”
聞言,薄驍聞把手中的蘋果放回了籃子,但眼神卻十分篤定:“那我明天再來削!”
接下來的幾天里,薄驍聞真的每天準時出現在醫院里,專注地削蘋果……
黎初月一度覺得,他仿佛是那種苦心練功的人,快要練得走火魔了。
事實上,這幾天薄驍聞確實是一心在研究削皮,就像是遇到了人生挑戰一般。
那天他回薄老太太那里吃飯。連薄老太太都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忍不住關切起來。
“小聞,最近是有心事?”
薄驍聞沉思片刻,抬眸點點頭:“,您說削蘋果這件事,有沒有什麼特殊技巧?”
黎初月一連住了七天院,薄驍聞就來陪了七天,每天削一個蘋果。
然而一周過去了,他的削皮技似乎也并沒有什麼進步。
黎初月出院的這一天,看著來接的薄驍聞,忍不住打趣道:“怎麼,今天還削不削了?”
薄驍聞淡淡一笑,從隨的手提紙袋里拿出了一部機。
他一本正經地給黎初月介紹道:“這是專門用來削蘋果皮的機,事半功倍。”
薄驍聞還倔強地給黎初月演示了一遍:“早知道還有這種發明,我何必自己手。”
黎初月笑得眼睛彎起。薄驍聞又拿出了那句名言:“君子生非異也,善假于也。”
......
黎初月出院這天是周日。
薄驍聞開著車忽然想起,今晚他約了二叔、還有他的那位人倪苓。
薄驍聞看了看坐在旁邊的黎初月,覺得神不錯,便開口問道:“一會兒我跟我二叔吃個飯,你跟我們一起吧?”
“啊?”黎初月一時間未及反應。
但片刻后仔細一想,見一見他的家人,似乎也沒什麼理由怯場。
之前薄勛還送了一個果籃,住院連吃了七天,晚上也可以表達一下謝。
于是黎初月笑著回答:“可以啊,我晚上有時間的。”
薄驍聞點點頭,直接掉轉了車子的方向,載著黎初月直奔薄勛的會所。
薄勛在京城寸土寸金的二環,有一鬧中取靜的四層小樓。
這里被他布置了私人會所,平時用來接待家人朋友、和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薄驍聞帶著黎初月來到門口的時候,樓下的保安說,薄勛和倪苓已經上去了。
黎初月有些意外:“倪小姐也在嗎?”
“嗯。”薄驍聞答道,“聽我二叔說,他們剛買了棟別墅,想讓我幫著設計一下。”
黎初月點點頭。跟著薄驍聞走進了會所,乘著電梯上了三樓。
薄勛的會所部裝修極盡奢華,但卻并非那種俗氣的富麗堂皇,反而配和材質,都著低調的高級。
兩人推開了三樓包廂的房門,只見薄勛和倪苓已經了座。
薄勛今天穿了一件淺的襯。倪苓則是一條吊帶短,毫不避諱地出□□一片。
薄驍聞帶黎初月進了門,稍微介紹了一下。
對于黎初月的到來,薄勛和倪苓倒是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或許他們這個圈子里早就習慣了,出席一些場合帶著邊的伴也無妨。
倪苓是認識黎初月的。因為之前的那部昆曲電影,兩人再次禮貌地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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