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勛給倪苓另外找了個豪華的公寓,把倪苓的東西從那個又老又破的小房子里搬了出來。
倪苓這次倒也沒拒絕。
一來這是他們協議的一部分。“金雀”嘛,總要有個漂亮的鳥籠。
二來也是因為那個老房子,倪苓實在住不下去了。
老破小的下水管道年久失修,經常有煩人的異味。廚房里蟑螂也總是時不時的出現。除此之外,房子的隔音也不好,左鄰右舍的聲響聽得清清楚楚。
最開始住的那段時間,倪苓還覺得新鮮。但后來便越來越難以忍,畢竟也是從小錦玉食習慣了。老話說得好,“由儉奢易,由奢儉難”。新房子布置好后,倪苓火速就搬了家。
薄勛幫找的這間公寓,面積倒沒有之前的北河公館大,但地理位置對于倪苓來說,卻是更便利了。
這里離三里屯和工很近,倪苓平時經常去的那些酒吧和夜店,遛個彎的距離也就到了,方便得不得了。
倒是薄勛有些后悔給找了這麼一個地方。他總是擔心,這小鳥放出去之后,就不容易飛回來了。
一眨眼,北京就了冬,倪苓也跟了薄勛幾個月。
這段時間,兩人平時一周至會見一次。畢竟倪苓還是個學生,他們一般都是約在周末,可以肆無忌憚地放縱。
要是偶爾周中實在忍不住了,倒也會一起過個夜“加個餐”。
認真回想起來,這陣子倪苓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原本沒什麼舞蹈底子,四肢比較僵。在學校里上形課的時候,還會被老師說開度不夠。
然而這段時間經過薄勛的訓練和擺弄,覺自己都已經可以輕松地下腰和劈叉了。
這幾個月來,倪苓一直兢兢業業地扮演他人的角。無論是在外、還是在。
*
這一天晚上,倪苓正在家里百無聊賴地刷著劇。
忽然間,手機一震,屏幕上彈出了一條薄勛的信息。
倪苓隨手點開一看,他發來的是一個地址定位,看起來是一家高端KTV會所。接著后面又彈出了一行字。
薄勛:[來這里找我,記得要以我“朋友”的份。]
倪苓看著這條信息,就明白今天又要去“演”他的人了。
每次倪苓以他人的份出現的時候,都會用心地打扮一番自己,今日也并不例外。
倪苓認認真真地畫了個妝,挑了件純風的細肩帶,隨便披了件羊絨大,便出發了。
今晚是圣誕夜。
薄勛的幾個發小和朋友組局,薄勛自然也是欣然前往。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里,遇上了那位“久聞大名”的何楚楚。
這陣子,薄老太太一直想方設法地幫他們兩個牽線見面。但每一次,薄勛都是找借口糊弄過去了。
今日在這里遇上,薄勛不免有些嘆,真是無孔不啊。
何楚楚是主過來同薄勛打招呼的,薄勛也只是出于禮貌地回應。
他臉盲,抬眸看了一眼何楚楚,只記住了又長又直的黑頭發,長相倒沒怎麼注意。
但這位何小姐,對薄勛卻是出乎意料的熱。直接在他邊坐下,不斷地找話題同他聊天。
何楚楚的嗓子是尖尖細細的那種,聲如蚊蚋。薄勛提不起興致,聽著聽著就有點犯困。
但礙于禮節,他還是堅持著應聲。然而想不到整個晚上,何楚楚都坐在他旁邊,毫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薄勛忽然意識到事或許不太妙了。
在他和何楚楚的關系,還沒有發展到牽扯兩家長輩的層面上時,薄勛覺得應該要把倪苓這個“演員”拉出來用一用了。起碼能讓這位何小姐心里可以認清楚一些。
于是薄勛就給倪苓發了那條微信。
大概半小時后,倪苓便推開了vip包廂的門,風萬種地走了進來。
零下十幾度的冬夜,倪苓竟只穿了一條纖薄的吊帶,一件羊絨大搭在臂彎。
在場所有人的視線,一時間全部都黏在了的上。
紅的子襯得倪苓勝雪,也讓在場的鶯鶯燕燕瞬間黯然失。
但倪苓目不斜視,徑直朝著薄勛走去,直接在薄勛和何楚楚兩人中間著坐下,手就順勢搭上了男人的脖子。
“阿勛,怎麼這麼久呢,人家等得好著急啊!”
聽著倪苓這略有些夸張的撒聲,薄勛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聽倪苓又道:“阿勛,人家好想你啊,我們現在就回家吧。”
這時候,一旁的何楚楚,終于有些坐不住了:“薄先生,這位小姐是?”
薄勛也十分自然地開口:“是我朋友。”
何楚楚聞言一愣。不過到底是個大家閨秀,風度還是要顧忌一些。在了解他們的關系后,就下意識地坐得遠了一點。
倪苓和薄勛兩人,就在眾人驚詫地目中,手挽手地離開了。
幾個相的朋友紛紛議論:“從來沒見過薄公子公開承認過朋友,這一次是來真的嗎?”
*
倪苓和薄勛剛一走出包間,就松開了他的手。
薄勛側目,終于忍不住輕笑一聲:“你的演技有些浮夸啊。”
“才不是呢。”倪苓一臉認真,“你沒看出我是有在故意走這種婊里婊氣的路線!”
薄勛喝了酒不能開車,所以便了司機來接他們。司機非常識趣,問都沒問,就直接把車朝倪苓的公寓開去。
剛才的倪苓一直斗志昂揚,現在坐進了車中,才意識到了上寒意的侵襲。
畢竟也是數九寒天,眼下只穿了一條子,隨便披了一件外套,這會兒上其實已經被凍了。
倪苓一邊著手,一邊就有點小小的不滿意了。
這幾個月,作為“協議人”,的配合度相當高,可以說是有求必應了。
但薄勛似乎卻并沒有認真履行自己的承諾。他曾說過要給投資電影,到現在卻連個影兒都沒見到。
倪苓心有不甘,打算就趁今晚,徹底跟他討個說法!
兩人回到公寓之后,薄勛就迫不及待地掉外套,放水去洗澡了。
一晚上都浸在煙酒里,輕微潔癖的薄勛早就難以忍。
聽著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倪苓忽然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趁著薄勛還在淋浴的時候,直接把他鎖在了浴室里。
倪苓的這個公寓,洗手間的門是全明的玻璃。十幾分鐘后,眼見著玻璃的另一邊,剛洗完澡的薄勛,表略有些懵地站在那里。
他腰上松松垮垮地系了條浴巾,凝神看向外面的倪苓,抬手敲了敲玻璃門:“你想干嘛?快放我出去!”
薄勛利落的短發正滴著水,沐浴過后上的線條更加明顯,但臉上卻是一副無奈又委屈的樣子。
倪苓強忍住笑意,開始替自己維權:“薄勛,你答應過我的電影呢?”
“原來是為這事兒啊。”薄勛輕嘆口氣,“現在確實沒有什麼合適的項目。”
倪苓搖搖頭:“你別總是拿這種話來搪塞我,我到現在一部戲都還沒有演過呢。”
薄勛沉思片刻,開口道:“你要是著急拍戲的話,其實最近也是有個機會。”
此時此刻,兩人正隔著一道玻璃門對話,一個在浴室里,一個在浴室外。
倪苓聞言,又往玻璃前湊了湊:“你詳細說說。”
薄勛薄一抿:“我邊有個朋友,投了部古裝劇,講得好像是什麼‘秦淮八艷’的故事,你要是有興趣,就去演個配角玩玩吧。”
倪苓聽完有些興。
這年頭,古裝偶像劇最容易火。在里面演個小配角先鍛煉鍛煉,其實也好的。畢竟哪有人一上來就演主角的。
倪苓欣喜地點點頭:“好啊好啊!”
既然薄勛有誠意的,倪苓也就打算先把他從浴室里放出來。
然而的手剛搭上門鎖,忽然意識到這樣似乎并不保險。
于是倪苓又收回了手,抬頭向薄勛:“口說無憑,你給我寫個字據吧!”
薄勛聽罷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把我關在這里,要我怎麼寫?”
眼下浴室里氣氤氳,倪苓想想也是:“那我先放你出來,你先寫字據,寫完再做別的!”
言畢,說到做到,直接幫他打開了浴室的門。
但倪苓還是太單純了。
門剛被拉開一個小隙,薄勛便趁機抓住了的手腕,將一起拽了進來,直接在了玻璃門板上。
薄勛作干凈利落地按下門鎖,溫熱的呼吸灑落在的耳際。
“喜歡被鎖在這里是麼?那今晚我們就都不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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