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這事兒看，你夠，我蔣東山要好好你這個朋友。“”難道咱們不是朋友嗎？“我含笑反問道，心中卻是一嘆——東山，命運已經注定了我們很難為朋友，因為我們中間隔著一個無法逾越的皇上，聰明如你想必也該明白吧！不過，只要你能保持著一種對待朋友的態度，那麼，兩三年之后，我會給你一個歌舞升平的江湖。

　　“哈哈，算我說錯了。”蔣遲大笑起來。

　　工匠們不明就里，紛紛轉頭觀瞧，見兩個男人勾肩搭背賊笑不止，就有人小聲道：“俺怎麼看都像是兩個狼狽為的混蛋啊！”

　　兩人離開顯靈宮，又去了趟沈籬子胡同的工地看了一回，雖然進度到了大雨的影響，但總的來說，一切都在有序地進行當中。

　　大工頭公輸起告訴我倆，京城的雨季很快就會過去，那時進度就會快了。

　　而秋風一起，正是做室家的最好時候，手里有這麼多工匠，很可能沒冬，所有房屋就可以投使用了。

　　“這麼快！”蔣遲頗為興，這里的房產可是他生平第一個自主投資的項目，自然想得個頭彩。

　　轉到車胡同，那里大通錢莊、同升和以及寶悅坊的工程也是進行的如火如荼，四條街上的裝修工程更是隨可見，不到半個月，這里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大通是全國有名的大錢莊；同升和則是京城數一數二的藥鋪，他老板名下還有京城著名的貢品胭脂水生產商同心堂；而寶悅坊雖是初進京城，在江南卻是家喻戶曉。這三家商鋪幾乎占了車的三分之一，一旦建投使用，會給四胡同的形象帶來一次大飛躍，徹底甩掉貧民窟的大帽子。

　　“子愚，你說這建個酒樓賺不賺錢？”“賺。不過，好像已經有好幾家在打這個主意了。”我指著胡同里幾正在加蓋二層小樓的宅子道：“酒樓最是心，既要有信得過的人管帳，又要有幾個好大廚招攬生意，在蘇揚我還能找到人，在京城可是兩眼一黑。

　　你在這一行有人嗎？沒有，那就算了吧，還是老老實實打通達的主意吧！“”要不，咱開個院？你在蘇州不就開了一家秦樓嗎？

　　這個你該最拿手了。“”可惜，車是外地學子聚積地……“”咦，那不正好解決他們的問題，怎麼又可惜了？“蔣遲打斷我的話頭道。

　　“切！我雖是個賊，可好歹也是個讀書人，讀書人最好面子，一個院擺在眼皮子底下，還不鬧翻天了？再說，子胡同就離這兒不遠，一對七，就算神仙也贏不了。”正說著，視線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悉的影。

　　“是太啟！”蔣遲也看見了他，便大聲招呼起來。

　　“大哥、李兄，你們是來看沈籬子進度的吧！”蔣逵滿面春風地道：“還是李兄眼獨到，這塊地的變化真讓人吃驚哩！”蔣遲點點頭，問他怎麼也到這里來了。

　　蔣逵得意道：“李兄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大哥你也知道，我爹一直想在京城開辦一家珠寶店，今兒皇上準了，合作的伙伴是江南珠寶業的泰斗殷家，名字還用殷家的字號寶大祥。皇上還說，以后宮里用的珠寶都由京城寶大祥采買，嘿嘿，這可是只賺不賠的買賣啊！他張家積古齋的好日子該到頭了！”他回頭一指車胡同：“這不，我就來看看，這里有沒有合適的地皮，別說，還真看中了一，只是價錢太離譜了。”蔣遲問了價錢，雖然那數目讓他吃了一驚，可他對生意場上的東西并不把握，便轉頭朝我來。

　　皇上的量到底是小了點啊！我臉上不聲，心中卻暗嘆，主疑而臣懼，臣子恐懼，就要自保、就要生出貳心，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再說，我不過是殷家的婿，把殷家弄到京城來，真能拴住我的手腳嗎？

　　心里不由謝起師傅來，他老人家高瞻遠矚，在收我為弟子后，立刻著手理我的份，老爹也遠走應天，至在家的檔案里，我和老爹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而這，恐怕也是皇上拿殷家做人質的原因之一吧！蔣遲又催了一遍，我才輕蔑地道：“地價聽起來高，但那也只是因為當初買地的時候地價太低的緣故，幾天之，憑空漲了兩倍，不覺得高才怪哪！可再和周圍的地價，比如盛、兵馬司比一比，這兒還低不哪！”似乎覺得自己譏諷的語氣有點過了，我遂緩和下來：“寶大祥能進駐車，四大胡同的地產都跟著益，我李佟也不例外，這樣吧，寶大祥真進來，我負擔地價一。”蔣家兄弟意外地了我一眼，不過兩人都很明，很快就明白過來，我才是真正的只賺不賠，蔣逵眼珠轉了幾下，皮笑不笑地道：“李兄是聰明人，在下也不笨，李兄若能負擔三……”他話沒說完，就被蔣遲打斷了：“四弟，大家互惠互利的事兒，別讓子愚太為難了。說起來，購地的銀子又不是你自己一家出，多和殷家要兩個不就了？”蔣逵遲疑了一下，才道：“可皇上有令，要待殷家以誠，也不知道他殷家哪兒來的那麼大面子？記得那天在百花樓唐五經說過一，說大哥你上司王是殷家的婿，可區區一個刑部員外郎能有多大本事？他是不是有什麼來頭，我還正想問大哥呢！”

　　蔣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四弟，我先問你，你說除了咱蔣家，皇上現在最得意誰？”“嗯，桂、方、張是皇上眼前的大紅人，這誰都知道，不過，最看重的倒很可能是顯靈宮的邵真人了。”“不錯！”蔣遲嘿嘿笑道：“可桂大人是王的姑夫，方大人是王的師兄，你明白了吧！”“我怎麼沒聽說過？”蔣逵吃了一驚：“怪不得皇上指定殷家，原來有這麼一層關系！”皇上的話自然是意圖送我一顆定心丸，在蔣家兄弟面前，我也贊了兩句皇上宅心仁厚。

　　蔣遲又問蔣逵京城寶大祥準備的如何，蔣逵說他爹已經派人去江南請殷家來商議聯合事宜，至于人手配備，殷家肯定要出幾個懂經營的人，最難的是缺大檔手，私下接積古齋的人，卻都被人家拒絕了。

　　“反正還有時間，離開業早著哪，等店面建起來，就會有人自己找上門來的。”蔣遲卻滿不在乎，隨口道：“大哥給你介紹個人，蔣煙蔣嬤嬤，這人和大戶人家的眷得很，放在寶大祥替你跑跑，正對路子。”我心頭忽地一，蔣煙雖然沒有霽月齋宋三娘那兩下子，但向眷和推銷珠寶首飾卻的確有著先天的優勢，不過，事絕不會像蔣遲說得那麼簡單，他八是想讓蔣煙頭上多一個名正言順地出豪門大院的份，如此說來，兩人之間十有八九已經達了默契。

　　蔣遲現在就開始組建自己的班底了，控制江湖，首重線人，他這一步倒是邁得正確無比啊！蔣逵似乎并沒多想，一口答應下來，只是笑言道：“大哥，蔣嬤嬤風韻猶在，你該不是想讓兄弟們改口小嫂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