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紙又發過來長長一串。
【我是在想,‘我’這個概念,其實也就只是個分類而已,本來就不太牢靠。就像現在,我能覺到你的,也能覺到我的,兩個都算作‘我’嗎?再進一步,如果我們兩個人神相通,甚至能影響對方的想法,都算作‘我’嗎?】
【或者干脆徹底拋開那些被堅固的概念豎立起來的藩籬,我把那些不和我通的人也劃歸到‘我’里,是不是也可以?】
【我懷疑你祖上的那種‘神’,是集通的,能這樣互相穿來穿去,還互相控制的話,可能本就沒有個的‘我’的概念,所有人都是互相連接的,就像一個巨大的‘我’。”
秦獵懂的意思,【有點像蟻群?】
林紙:【沒錯。】
秦獵想了想,覺得這種推測可能是真的。
次日早晨,林紙睜開眼睛時,第一眼看到的還是灰格子枕套。
過了一夜,還是沒能換回來。
林紙仔細幫他洗了個臉,刷好牙,還研究了一遍他看著相當高科技的剃須刀,刮了刮下上新長出來的胡茬,然后換好服下樓。
秦獵也起床了,今天是周末,可以穿便裝,他倒是完全沒上的服,還穿著昨晚睡覺時的運,只在T恤外面套了那件黑衛,明顯頭發沒梳,臉也沒洗。
秦獵放進來。
林紙上下打量自己的一遍,“秦獵,我覺,你早晨是不是已經去過……呃……”
“我去過洗手間了,什麼都沒看,什麼都沒,你不用擔心。”秦獵直言不諱,“你呢?”
林紙有點痛苦,“我也去過了。盡可能不看,也盡可能不,可是做不到。我發誓我真的已經盡力了,絕對沒有故意對你‘不軌’。”
秦獵忍不住彎彎角。
林紙問他,“至幫我洗個臉吧?”
秦獵解釋:“我怕你誤會,能湊合就盡量不。”
他進了衛生間,從龍頭接了點水就去大力臉,被林紙火速一把按住。
林紙無奈:“我自己來。”
認真地幫自己洗好臉,涂了面霜,又梳順頭發。
兩個人一起看著鏡子,鏡子里,孩一不,任由男生悉心照顧,兩個人的畫面非常和諧,著奇怪。
總算全都搞定,兩個人又互握雙手,試了一次。
然而白費勁,兩個人就像釘死在對方里一樣,還是回不來。
秦獵說:“看來今天的復賽只能我替你參加了。”
林紙怏怏不樂地嗯了一聲,也沒有別的辦法。
秦獵提醒:“你了。”
林紙自己也覺到了,“我們先去吃早飯?食堂胖大叔說,今天要比賽,早晨要特意給大家做羊湯。”
“食堂?”秦獵有點錯愕,仿佛概念里就沒有食堂這種東西,“我三餐都是營養。”
不過十分鐘后,兩個人還是一起出現在食堂門口。
小食堂雖然就在學院里,秦獵卻從來沒來過,不聲的到看。
林紙低聲音跟他介紹這個新地方。
“這里雖然沒什麼人來,但是里面的東西超級好吃,掌勺的胖大叔更是個神人,在學院呆了好多年了,對課程安排比我們還,我們聊什麼他都能幾句,還說得特別有見地,一針見,我嚴重懷疑,他其實是個藏在學院的高手……”
兩個人邊說邊進門。
小食堂里照例幾乎沒人,空氣里全是燉的香氣,胖大叔正在里面忙活著,一抬頭,看見頂著秦獵的臉的林紙走進來,手里的勺子當啷一聲掉在臺面上。
他愣了幾秒,火速轉跑到櫥柜那邊,不知道在翻什麼,不一會兒就從里面出來了,手里拿著一只筆和兩個三寸高的機甲玩。
他有點不好意思,手腳都不太知道往哪擺,胖胖的臉上全是。
“秦獵?是秦獵對吧?那個……我家里那幾個小孩都特別喜歡你,能不能請你幫我在玩上簽個名?”
林紙:“……”
林紙:叔,剛往死里吹完你,咱能不能不要這麼跌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