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諭是座通雪白的天大樓,黑雙圈的標志高高挑在樓頂,按理已經是下班后的時間,一層層卻還是燈火通明。
下車時,邵清斂把林紙到旁邊。
他一副很的大哥哥的樣子,囑咐,“你注意安全,有事就發消息給我,別太晚回學院。”
林紙點點頭,順口問他:“你上次視頻時說過,我給你轉過去的八千塊教程錢可以退一半,什麼時候能給我?”
邵清斂怔了一瞬。
林紙安靜地看著他的眼睛。
心想:讓你欺負我,讓你欺負我,現在知道被人問這種不知道該怎麼答的問題是什麼覺了吧?
那一瞬的異樣過后,邵清斂笑了,“我最近忙,都忘了。”
林紙認真地點點頭,“對我不是小數,別再忘了。”
邵清斂有點尷尬,“我現在就轉。”他低頭點了一會兒手環,林紙的手環一震,四千塊賬。
林紙低頭看了看那筆錢。
不是真的林紙,他也不是真的邵清斂,稍微一試就餡。
他和照片里看起來幾乎一樣,耳朵的廓卻稍有區別,每個人的耳朵都是獨一無二的,他的偽裝沒做到家。
他敢這樣過來,應該是在臉上了手腳,還對林紙的狀況很悉,知道畫稿的事,知道要補考,他甚至能用邵清斂的賬戶,不知道是什麼來頭,真正的邵清斂又去哪了。
狀況不明,管他是誰,目的是什麼,先順手小賺一筆再說。
秦獵站在天諭門口,遙遙地看著林紙他們兩個。
剛才吃飯的時候,安珀就把這個邵清斂的詳細資料全部發過來了。
這人就像他說的,和林紙是同鄉,是個中間商,做各種五花八門的生意,有黑有白不能細考,在八區九區的偏遠星系一帶活,背景十分復雜。
最近有林紙的前車之鑒,秦獵看誰都覺得有問題,點菜時特意試了試。
安珀發來的資料里,有邵清斂的醫療記錄,邵清斂對蛋類嚴重過敏,到吃一點就會起疹子的地步。
眼前這位卻毫不猶豫,把一整只藍鷂蛋都吃了。
秦獵的目掃過他倆,心想,這兩個,一個至還是真的,另一個更徹底,完全是冒牌貨,臉上不知怎麼理過,活還自然。
不知道接近林紙,居心何在。
冒牌大哥終于上車走了,秦獵迎向林紙,帶一起進了天諭。
林紙問他:“我們來干什麼?”
秦獵答:“沒什麼事。還有點時間,你想參觀嗎?我帶你去看看機甲?”
天諭一樓有個展廳,面積非常大,里面全都是天諭生產過的各種機甲。
有珍貴的古董一樣的老式機甲,也有今年發布的新款,好像一個機甲博館。
林紙認真地一個個參觀過去,把旁邊屏幕上的說明全都仔仔細細讀一遍,秦獵也不出聲,在后默默地跟著。
林紙忽然看到了一個悉的東西。
列車上見過的那只巨大的,只有三手指的黑機甲殘手,正安靜地躺在明的罩子里。
旁邊是銘牌,像墓碑一樣立著,上面寫著——“暗夜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