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拍攝日程過半, 好不容易迎來了早收工的一天。
眾人歡呼,進組以來日日趕進度,小半日時間就像是來的一般。
江越似乎過了忙碌期, 已經連著兩天出現在片場。看大家早收工, 便請大家吃飯。
同事和演員們都去了, 方北夏臨近生理期,不大舒服, 收工后徑直回了房間。
生理期來之前的預兆明顯, 腰酸腰漲, 小腹墜痛。
有個腰墊,生理期睡覺時墊在腰下,會沒那麼難。只是那玩意占空間大, 來之前猶豫再三,還是沒帶。
酒店的床睡著不舒服,換了幾個姿勢還是難。
腰痛難耐,有些后悔。
過了會,有人敲門。
方北夏從床上爬起來, 發現門口是江越。
看手撐著腰,江越的語氣轉換為關切:“還好吧?”
“嗯,沒事。”
“怎麼沒去吃飯?”
“不太, 回來補覺。”
“中午也沒吃?”
方北夏點頭。
江越皺眉頭:“……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老病了。”
“那我走了。”江越抬。
“江越。”方北夏住他,“你今天回市區嗎?”
-
江越送方北夏回來過一次,路線悉。
上車前,他特意給方北夏調整了座椅。著座椅自充氣的過程, 慢慢隆起, 飽滿地支撐著的腰。
腰痛好像緩解了一些。
江越開車穩當, 副駕駛大概都會犯困。方北夏沒有睡著,強撐著神。上次睡著,醒來后在江邊,這次得確保路線正確。
江越期間掃過來幾眼,像是知道在想什麼,默默牽。
到小區樓下,方北夏手搭在車門上,聽見江越問:“明早幾點開工?”
方北夏說八點。
“六點半我來接你。”江越叮囑,“回去吃點東西。”
“嗯。”
江越又問:“家里有菜麼?”
方北夏想了想:“好像有,不過不想做了,點外賣吧。”
他打量:“外賣能行嗎?”
“可以啊,怎麼不行。”方北夏懶懶地笑了一下,“不行你來做麼?”
“我可以做。”
方北夏看向他。
像是心布好了對話模式,引反問,然后他理所當然地接話。
夜下,路燈在他英俊的臉上打出橘的暖。在不太明亮的環境里,江越的眼神真誠得不像開玩笑。
對上方北夏的目,他眼底一抹慌之閃過,又很快恢復平靜。
他看向前方,很認真地補了句:“反正我也沒吃。”
鬼使神差地,方北夏答應了。
江越還真就熄了火,解安全帶。
他已經下車繞到副駕這邊,還惴惴不安地坐著。
原本只是想蹭車回家睡一晚,順便把腰墊帶去劇組的……
江越輕敲車窗,方北夏抿著下車。張的樣子看得他想笑。
方北夏的公寓不大,三十平米的開間,進門左右邊分別是洗手間和開放式廚房,往里走,客廳和臥室中間有個半明的隔斷。
方北夏按碼開門,門口擺了雙士拖鞋,沒有多余的客人用品。
江越跟著進來,站在門口地墊上,無下腳。
方北夏換好鞋才想起來江越還等著。
打開鞋柜里找拖鞋,江越斜靠著門框,語氣帶著些嘲諷:“你家都不來客人麼?”
“這麼小的地方,來什麼客人。”
“比如說……男朋友?”江越似笑非笑。
方北夏找東西的手頓了頓,又繼續翻找。
最后拿了雙沒有拆封的酒店拖鞋,遞給江越。看他表玩味,轉就往里面走:“看什麼,我又沒有。”
江越笑了聲,換上拖鞋,跟著進去。
“可以參觀麼?”
“可以。”
江越在客廳轉了一圈,房間不大,但勝在溫馨。方北夏不出門,房間里就花得心思多些。玩偶、擺件、抱枕,充斥著整個客廳區域。
電視旁是個電腦桌,雙顯示屏,大概有時在家也要理工作。
江越步伐后撤,正要往廚房去,余突然掃到電視柜旁一個小小的相框。
里面是一張手繪的星空圖。
他拿起來端詳了一會,方北夏看到,說:“‘筆友’給我畫的,他給我的十七歲生日禮。”
江越表復雜,輕輕放下相框:“嗯,畫得不錯。”
方北夏拿了自己的杯子,又去杯架上挑了個純馬克杯。正要去飲水機接水,迎面撞上江越,被他自然接手。
他一手握一個:“我來吧。”
冰箱里沒有綠葉菜。
方北夏進組前清理了一次冰箱,冷藏室只剩了些飲料。
江越著冷凍室的門看了看,發現有冷凍的玉米和豌豆,還有一些牛:“炒個松仁玉米,再做個黑椒牛粒?”
方北夏不挑,點點頭。
江越下西裝外套,問方北夏掛在哪里。
方北夏的架在床尾,江越進門的時候看到了,但覺得直接過去不大禮貌。
“給我吧。”
方北夏接過西裝,上面還留有他的溫。抱著西服往臥室走,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像迎接丈夫回家的妻子……
掛好服返回來,江越已經挽起襯衫袖口,開始淘米,解凍牛,神專注。
房間本來就不大,方北夏平時一個人都覺得作臺空間不夠,突然出現了材高大男,一字型廚房更顯得擁。
江越專心理食材,沒察覺方北夏在觀察他。
的生活中很出現男人。
學生時代,父親方志國在“國外”,印象中的生活都是跟蔣士兩個人過的。
畢業后自己住,又宅又單,基本變了異絕緣。
一晃就二十七歲。
小腹一陣墜痛,腰酸痛加劇,前后夾擊。
可上的不痛快并不能驅使離開狹小的廚房區域。
江越本不用參考app,切粒、下料腌,得心應手,像經常做飯的樣子。只是餐、調料不太悉,取之前總要頓一下。
方北夏的眼神跟著他的手臂來回移。的男線條于忙碌狀態,有種專注的。男人會做飯,魅力值就飆升。
方北夏廚藝屬于勉強的范疇,做菜全靠網絡,還必須嚴格按照步驟來,關掉手機就失去了思考能力。
站在冰箱旁邊,看江越手腳利索地忙活,一瞬心。
上次有這種覺,好像還是十七歲的時候。
十年過去了,竟然還會為了同一個人二次心……
方北夏看江越看得出神,他說了句什麼,沒聽清,表仍然愣愣的。
他笑,用一只手指在頭頂輕輕一敲:“蠔油在哪?”
方北夏打開冰箱,遞去蠔油,耳朵卻可疑地發燒。
江越牽,被看在眼里。
不開口說點什麼,這氛圍就太詭異了。
問:“你經常做飯?”
“嗯。”江越打開電磁爐,調整火力,“為了自救。”
謝文希天生對廚藝一竅不通,全仰仗阿姨。江越小時候家里還沒有阿姨,他最害怕父親出差,那就意味著他要做謝文希廚藝的試驗品。
“我媽做菜,只能讓菜變,香味一概不能保證。”看方北夏投來疑問的眼神,江越自嘲般笑了笑,“做飯過程也是目驚心。”
謝文希曾經心來要給江越做糖醋排骨,炒糖沒掌握好火候,整個廚房都濃煙滾滾,鍋里像結了一塊煤,他差點以為家里失火。
這兩年謝文希突然迷上了烘焙,做出來的不是一張蛋餅,就是一塊饅頭,還總期待別人夸。
自從江越吃了塊夾生的蔓越莓餅干后,發誓再也不謝文希做的東西。
可看著父親面無表吞下謝文希的烘焙碩果時,他都嘆婚姻的不易和的偉大。
“這樣啊。”方北夏回應道。
米香四溢。
電飯煲噴出的蒸汽在兩人之間氤氳,染上了些曖昧的氣息。
江越看不,準備趕客:“有油煙,你去客廳等著。”
“要圍嗎?”方北夏上下打量他,“你的襯衫不便宜吧,濺上油不大好。”
“不用。”江越一只手撐在作臺邊緣,低頭研究的電磁爐。
一步一回頭地回到客廳。
他拒絕的樣子也有點帥……
過了會,松仁玉米和蒜香黑椒牛粒被端到茶幾上。
失去的食瞬間回歸。
“好香啊,你好厲害。”其實剛才已經聞到了,見到裝盤品,更是驚艷。
江越無奈:“還沒吃就評價。”
“味道不會差的。”
盛好飯,兩個人對著茶幾面面相覷。
方北夏房子太小,沒有餐桌,平時都在茶幾上吃飯。雙人沙發尺寸擁,坐一個人寬敞,兩個人的話……瞄了眼江越高挑的材和寬厚的肩。
他有個小板凳,但太矮,江越長,坐上去像被折斷的巨型玩偶。江越又拉電腦椅過來,還是不方便,要俯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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