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白皙的小并攏在眼前,江越清了清嗓子,雙手叉腰,背過去抹了抹鼻子。
校醫抬眼看了看江越上的籃球服,頗有經驗地問了句:“打球砸到人家了?”
江越沉默,沒有辯駁。
“打球就打球,耍什麼帥。”校醫喋喋不休,“每個禮拜都有幾個無辜學生過來。”
江越也不說什麼,校醫讓怎麼配合就怎麼配合。
方北夏躺在床上,校醫確認沒有骨折后,開了幾劑外噴的藥和口服的藥,又去拿冰袋。
“你干嘛不跟說實話?”方北夏問。
“沒必要。”江越笑笑,視線落在腳上,“還疼嗎?”
方北夏點頭。
盯著自己的腳看,正準備用手一腫的地方,手腕被邊人握住。
江越胳膊用力,手卻沒用力,只是箍得彈不得。
他沉聲說:“別。”
“哦。”
江越松開的手腕,漫不經心地問:“放學要怎麼回家?”
“讓我媽來接我好了。”
“嗯……”他把話咽回肚子里。
方北夏仰頭看著他:“你們班輸了怎麼辦?”
“有段柏南,應該不會輸。”江越一直盯著的腳,頓了頓,“而且友誼賽,輸贏也沒那麼重要。”
方北夏的腳用了兩個月才完全恢復正常。
“筆友”沒再講過籃球賽,方北夏反而主提起:【籃球賽贏了嗎?】
“筆友”回復:【兩分之差,險勝。】
方北夏放心下來:【那就好,聽說那天比賽,出了點小曲。】
“筆友”:【嗯,但我沒去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當時在觀眾席嗎,發生什麼事了?】
方北夏回復:【我那天有些不舒服,先走了,抱歉。】
“筆友”關切如何,現在好了嗎。
到紙條的同時,還到了一盒蛋糕。
問:【干嘛給我蛋糕?】
“筆友”:【不知道你哪里不舒服,但吃點甜的心應該會好點。】
方北夏滋滋的:【謝謝關心,腳腫了一點點。】
第二天,屜里又多了云南白藥和速凍冰袋。
腳完全好了后的某天,兩人在學校遇上。
江越低頭一掃,問:“腳好了?”
“差不多好了。”方北夏眼神飄忽,“對了,謝謝你啊。”
本以為江越講一句不用謝,這段對話就過去了,不曾想江越注視著,悠悠地問:“怎麼謝?”
對話沒朝以為的方向發展。
方北夏被問住了,呆呆地提出一個常規方案:“請你吃飯?”
“好啊。”江越爽快答應,步步,“什麼時候?”
方北夏心想,這人跟筆友差距可真大,“筆友”送蛋糕,還關心。這個人吊兒郎當的,還主要請吃飯……
心一橫,算了,好歹人家也送去醫務室了。
做人不能沒良心。
試探:“要不……今天放學?”
江越點頭:“行,聽你的。”
放學后,兩人一前一后踏進學校門口的餛飩店。
“老板,兩碗餛飩,三個牛餡餅,兩瓶汽水。”方北夏回頭問江越,“還吃什麼?”
江越搖了搖頭。
他對吃什麼其實并不在意,一切聽從方北夏安排。
方北夏付完錢,端著兩瓶汽水坐在江越對面,遞給他一瓶。
“謝謝。”他把習慣進玻璃瓶中,“為什麼要三個牛餡餅?”
“男生應該一個不夠吃。”
江越想起什麼似的,跟老板說:“老板,一碗不要放蝦米。”
“兩碗都不要。”方北夏跟著對老板說,然后吸了口汽水,問江越,“你也不吃蝦米?”
江越愣了一下,點點頭。
-
《小紙條》播放過半,劇組拍攝也接近尾聲。
元旦過后,方北夏終于迎來了最后的殺青時刻。
劇組被喜悅和眼淚淹沒。
聚餐的時候,大家都喝得盡興。
付悅在清醒還殘存之時提醒大家:“今天第五集 播出,大家回去都記得看!”
有人問了句第五集 是什麼劇來著。
“籃球賽啊!”
江越悄無聲息地走到方北夏邊。
方北夏察覺到邊有人,轉頭發覺江越手里握著酒杯,要跟杯。
“恭喜。”
“謝謝。”
江越抿了口酒,看著別:“這一集男二戲份有點多啊。”
方北夏問:“對男二戲份滿意嗎?”
江越笑笑,沒有回答。
“拍這集的時候我就在想,你是不是特別喜歡背別人去醫務室。”
江越遲疑片刻才抬頭,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東西:“嗯?”
“軍訓的時候,你背過一個生去醫務室,你忘了?”
江越的太如同鑿墻一般,狂敲擊。
他沒忘。他怎麼可能會忘。
他只是以為不曾記得。
一句簡單的話,讓他像個年人一般,難以控制自己的表。
一直以來,他以為方北夏對他的記憶,都只是從高二開始。
當初他還懊惱,方北夏不記得他們初遇的場景。
想不到記得。
短短幾秒,心像經歷了一場風暴。
風暴過后,往事清晰。
表由復雜,變得笑意傾瀉。
江越克制不住臉上的笑意,上前一步,用手勾著方北夏的肩,把帶懷里。
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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