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里,李玉娘再添一。
“阿茵像你,這丫頭肯定也像你。”周大人抱著剛剛出生的小兒,坐在妻子邊道。
李玉娘笑著看著自己的丈夫。
他們夫妻倆都是寒門出,丈夫考中秀才時很多人給他說親,他看上了的貌,李玉娘呢,也喜歡丈夫的俊朗與才,兩人就這麼了,夫妻倆一起努力過日子。
京城的生活沒有他們想的那麼容易,丈夫在小縣城里算個人,到了京城,他便墊了底,再加上為人老實木訥,有時候連說話得罪了人都不知道,京當了十年,仍然只是個九品小。不過李玉娘并不介意,現在夫妻倆有存銀有宅子,還有了三個孩子,只要丈夫對好,只要丈夫教養好三個孩子,李玉娘便心滿意足了。
“這孩子什麼好?”李玉娘問丈夫。
周大人想到院子里的木芙蓉,笑道:“就阿芙吧,愿將來像你一樣貌如花。”
李玉娘嗔了丈夫一眼:“油腔調的,我都三十了。”
周大人看著妻子依然白皙的臉,可能是宮里的吃食好,玉娘又不用做什麼活,這些年玉娘竟比在家里的時候還白了,臉上一點皺紋不見,只要不說,誰能信已經生了三個孩子?
“我說你你就,跟你多大年紀無關,就算你七老八十了,只要我喜歡看,那你還是。”周大人笑著道,眼角出兩堆細紋,他這個小京,當得不太容易。
李玉娘很是心疼,如果待在家里,平時丈夫遇到事還能幫忙出出主意。
這時候,李玉娘便有些憾,如果能夠就此離開皇宮該多好,再舍不得七殿下,家里有丈夫有三個孩子,李玉娘還是更愿意待在家里。
當然,李玉娘也就是一時慨,過完元宵節到要進宮了,李玉娘便斷了那些雜念。宮里水深,容不得三心兩意,在外面就照顧丈夫與三個孩子,到了宮里,家里一切都安排好了無需心,會一心一意替七皇子打算。
李玉娘進了宮,先去給莊妃娘娘請安,莊妃娘娘問了問的近況,就讓去皇子所了。
李玉娘與云海居的宮人們絡絡,便進了廚房——殿下喜歡吃蒸的小籠包。
七皇子并不知道會在今日回來。
書房散了學,七皇子照舊去翊坤宮給莊妃請安。
莊妃先檢查兒子的功課,發現七皇子還是那麼平平無奇,莊妃反倒是習慣了,淡淡一笑,隨口道:“對了,李氏回宮了。”
七皇子還是那副沉悶的樣子,并沒有流出什麼欣喜之意。
莊妃見了,擺擺手,示意兒子可以走了。
十一歲的七皇子,沉默寡言,刻板無趣,平時做什麼都一板一眼的,可今日他回皇子所的腳步,要比平時快一些。
他一回來,不用他特意傳召,按照規矩,李玉娘就要過來給主子請安。
七皇子已經很久沒見到母了,他也不好派人去打聽母在外面的消息,如今見了面,發現母與去年分別時并無什麼區別,想來過得很好,七皇子就放了心。
主仆敘禮過后,七皇子笑著問:“母生的是弟弟還是妹妹?”
李玉娘笑道:“是個小娃,爹給起名阿芙。”
阿芙,阿芙。
七皇子默默念了兩聲,覺得這名字很好聽,母容貌麗,阿芙妹妹肯定也很漂亮,可惜他在宮里,不能出去見母家的三個孩子。
當晚,七皇子吃了整整一屜的小籠包,有些撐到了。
.
莊妃知道的兒子更親近李玉娘,哪怕兒子沒有表現出來,也能覺到。
如若不是李玉娘可能對有用,莊妃本不會再讓李玉娘進宮。
莊妃心里裝了恨,恨那個殺害長子的皇后,被建德帝查出來的小妃嬪只是皇后的替罪羊,皇后才是幕后真兇。
莊妃已經不指次子自己爭氣了,既然如此,要為次子鏟除其他出的皇子。
莊妃在盤算什麼,七皇子不知道,從不踏出云海居的李玉娘就更不知道了。
等七皇子、李玉娘得到風聲的時候,二皇子險些遇害,各種證據都指向莊妃。
皇后去建德帝面前大哭了一場,求皇上主持公道。
后宮妃嬪,建德帝對莊妃還是不一樣的。
莊妃剛進宮時,建德帝莊妃的貌,后來莊妃生了兩個皇子,三皇子聰慧絕倫且沉穩懂事,諸位皇子中建德帝最三皇子,因此對莊妃更加看重,直到去年三皇子沒了,建德帝雖然很再翻莊妃的牌子,可他心里對莊妃是存了憐惜的,各種貢品都有翊坤宮的一份。
可是這次,如果真是莊妃意圖謀害二皇子,建德帝絕不姑息。
建德帝直奔翊坤宮而來。
莊妃正在與李玉娘說話。
是想害二皇子,可惜派出去的人沒有用,沒能要了二皇子的命,好在最關鍵的兇手已經自盡了,只要莊妃不承認,只要建德帝有心放一馬,莊妃就還有希。但莊妃不敢奢先帝會顧念兩人的舊,所以,命人將李玉娘請了過來。
李玉娘還蒙在鼓里,到了翊坤宮,莊妃詢問七皇子進來的起居,李玉娘便一一作答。
還沒說幾句,圣駕來了,來勢洶洶,宮人才通傳,李玉娘都來不及退下,建德帝已經了進來。
李玉娘在宮里住了這麼多年,今日還是第一次面圣。
同其他宮人一樣,匆匆跪了下去,額頭地,不敢抬頭。
建德帝看不到這些宮人,進來便直接質問莊妃。莊妃早做好了準備,據理力爭,不肯承認,可建德帝豈是那麼好糊弄的,皇后羅列出來的那些證據,件件都指向莊妃,莊妃也最有機。
莊妃若是直接陷害皇后,只要皇后沒出事,建德帝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二皇子是他繼三皇子之后最看重的兒子,也是他心目中的儲君人選,二皇子若有個好歹,影響的是大齊的社稷,建德帝能容莊妃殘害皇儲?
帝妃二人爭辯不休,建德帝沒有莊妃的牙尖利,他也做不來莊妃的惺惺之態,怒火中燒,建德帝揚手一扇,打在了莊妃的臉上。
莊妃看準方向,撲倒在李玉娘面前。
李玉娘早在聽清帝妃所爭之事時便嚇到了,如果莊妃真的獲罪,以后七皇子在宮里便更加艱難!
此時莊妃落花一般摔在的面前,李玉娘護主心切,不跪爬到莊妃面前,連連地磕頭:“皇上,此事絕非娘娘所為,請皇上明鑒!”
并未抬頭,建德帝也沒仔細看,一腳便要踹過來。
莊妃及時將李玉娘推到一旁,自己挨了建德帝這腳。
李玉娘倒在地上,難以置信地回莊妃。
建德帝也沒料到莊妃會如此看重一個宮人,心中生疑,他自然而然地朝李玉娘看去,此時的李玉娘,發髻微,花容失,但那子□□人的艷與風,生生地在建德帝滿腔的怒火中沖出一條路,將的艷輕輕地印在了建德帝的心上。
建德帝盯著李玉娘,驚艷過后,他皺了皺眉,此人是誰,他怎麼從未在翊坤宮見過?
李玉娘才從莊妃出人意料的舉中回過神來,低下頭,跪爬著去扶莊妃。
莊妃被建德帝踹得角帶,無力地靠在李玉娘懷里,淚楚楚地著建德帝:“皇上,我兒被人害死,如今又有人來陷害我,皇上若信我,我便爭辯爭辯,皇上若不信我,我再活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只可憐徽哥兒孤苦伶仃……”
說到這里,莊妃握住李玉娘的手,哽咽著道:“你是徽哥兒的母,這麼多年你待徽哥兒無微不至,我都看在心里,等我死了,徽哥兒就給你了。”
李玉娘哪知道莊妃的居心,怕莊妃真的獲罪,李玉娘一邊抱著莊妃,一邊惶恐地求建德帝明鑒。
建德帝的目,在莊妃與李玉娘的臉上來回游走。
莊妃的眼淚,讓他想到了冤死的三皇子。
李玉娘的出現,勾了建德帝的./。
到了他這個年紀,單純的已經無法令他心,還是會喜歡年輕的人,可建德帝更想重溫年輕時才有的沖刺.激。他要理政事,沒時間去了解哪個人、去追求單純的,比較起來,純粹的刺.激更容易得到。
但建德帝要惜自己的名聲,不能去宮外胡鬧,也不能公然挑選份特殊的人進宮,像李玉娘這樣的剛剛好,住在皇子所,建德帝只要裝作去看七皇子,便可以趁機得手。
這時候,建德帝本沒有考慮李玉娘愿不愿意,他是帝王,哪個人能拒絕他?
兩種緒同時升騰而起,快速地下了建德帝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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