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開對這種絨玩沒有任何興趣,平生從未玩過娃娃機,他怎麼看怎麼簡單,不就是用抓夾把娃娃抓住嗎,這有何難?
可實際上手了,才知道這個抓夾大有門路,做的又松又垮,本支撐不起玩的重量。
在盛悉風的嘲笑聲里,他悶聲不吭試了四五把,幣又用完了。
這下盛悉風已經徹底不想要這個娃娃了,反正江開也沒功,心里平衡多了:“我們走吧。”
江開卻不肯罷休。
被盛悉風嘲笑,士可殺不可辱,他今天必須把這個面子賺回來,不然他八十歲還會后悔。
于是他又回去換了50個幣。
又試了幾回,他找出點門道,娃娃不能直接夾,得挑口子旁的下手,依靠爪子的甩力,把它甩出來。
還剩30多個幣,退不了,只能用完。
盛悉風說別的娃娃都不好看,于是他如法炮制,又給抓了四個兔子出來,技藝漸漸嫻。
看著都替他心疼。
給了兩個男生500塊錢,按照慣例,他們會平分,也就是說他拿250,這會是為了這個破兔子,就已經花出去大半了。
“怪不得你倆總是沒錢……”嘟囔,“花錢。”
江開睨:“我為了誰啊?”
盛悉風才不給他背鍋:“為了你自己的勝負。”
“真有你的。”江開說,“沒見過這麼狼心狗肺的人。”
他不是跟貧,是真的覺得沒良心。
娃娃也就罷了。
給補課的時候當他是小江老師,每天嘰嘰喳喳的找他,一考完試就原地蒸發,幾百年都不帶q他一次的,他只是個幫上遠橋中學的工人。
還有,尋死覓活要他開放空間,真開放了,就來逛了一次。
他腦子被門夾了才開給看,真是閑的。
抓完娃娃,倆人繼續漫無目的地閑逛。
自扶梯口擺著電影海報,江開瞄一眼,前段時間很火的好萊塢大片,一直沒機會看,這會都快下線了。
“看電影嗎?”
盛悉風說好。
沒想到,電影居然又是江開付的錢。
明明已經從錢包里拿出錢了,收營員接都快接住了,他給攔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讓生請客看電影沒面子。
原本打算買豪華廳,單張票價比普通廳貴40塊,他也沒改,還買了可樂和米花,再加上之前抓娃娃的消費,他這趟帶出門純屬倒。
電影開場,四周暗下來,只剩下大屏幕的影變幻,照在臉上明明滅滅的。
倆人中間隔著扶手,扶手的置格里擺著米花和可樂,黃油谷的香甜和碳酸飲料的酸甜一起在空氣里蔓延開來。
盛悉風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是第一次和他單獨看電影,往常也看過,但肯定有沈錫舟作陪,他倆倒是樂意看電影的時候上,說否則兩個男的單獨進影院gay里gay氣的。
劇全程高能,倆人都專注電影,沒有多余的談,盛悉風的心隨著節的跌宕起伏變化,一直到危機解除,的心才恢復平靜。
平靜不過幾分鐘,再度以做山車之勢沖上云霄。
電影里出現了不可描述的一幕,雖然沒有暴的鏡頭,但尺度頗大,惹得電影院里哄笑不斷。
盛悉風渾都僵了,這種場面,如果和李優樂一起看的,還能笑著討論兩句,可和江開一起看,簡直人都麻了。
完全不亞于和家長一起看電視時到親戲份的尷尬,甚至更尷尬。
余打量江開的反應,他看起來好淡定,一派悠然自得地倚坐在座位里。
也只能裝作淡定,面無表地盯著屏幕,事實上手指抓著自己的,在心里一遍遍祈禱,這該死的劇趕放完。
不知是因為度秒如年,還是那段劇確實比較長,總之都覺得過了好幾個世紀了,男主還在糾纏不休,愈演愈烈。
尤其當到深,主發出一聲難耐的悶哼。
頭皮一,恨不得立刻逃離這個星球。
就在這時,眼前一黑。
是江開的手遮住了的眼睛:“目不轉睛的,這麼好看?”
臊得慌,不想被他奚落,下意識想把他手弄走,握上他手腕的時候,還是覺得不對勁,要是把他手弄走,豈不是顯得特別想看。
于是僵著不了,抓著他的手,長長的睫羽在他手心微微著。
半晌,回神了,訕訕地指責他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那你還看。”
“我又不是小孩。”他淡聲說。
其實他也沒看了,跟在一塊看這些東西,他能有什麼心思。
盛悉風小聲反駁:“你也沒年,你也不許看。”
他還要再過一個多月才年,他也還是小孩。
江開頓一下,忽地輕笑一聲。
那一笑里面多藏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盛悉風忽然想到,之前班里有男生在課間看那種片子,周圍男生雖然起哄,但起哄的是在教室看的行為,而不是看本。
李優樂告訴,男生看那些東西很正常,而且每一個都會看。
“男人都這樣,下流!”
盛悉風不信。
覺得很多人不會看,比如江開和沈錫舟,他們兩個厭這麼嚴重,怎麼可能對那些東西興趣;還比如任豪杰,他看起來好向,本沒法把他和那種猥瑣的行為聯系在一起。
但這一刻,真的懷疑江開看過。
奇怪的是,并不覺得他惡心。
他對的興趣和探索,像是加深了他為男生別面的立度,神、洶涌、炙熱。
甚至不敢深想他看那些東西時候的心境,是有這個認知,的意識都會被灼傷。
眼睛雖然看不到,耳朵還能聽見,繾綣的音樂,曖-昧的聲響,還有周圍人群心照不宣的竊笑,都在折磨的神經。
等到親戲份結束,江開才試著把手拿開。
盛悉風還握著他的手腕跟抓著救命稻草似的,他一牽扯,連忙松開,然后發現自己的手心漉漉的,因為張出了手汗,不知道他有沒有察覺。
電影還剩個結尾,很快就結束了。
放映廳燈亮起,眾人紛紛起收拾,準備離開。
討論的全是方才那段激戲,聽得盛悉風又開始尷尬,不想被江開看到自己臉上的窘迫,率先拿上沒吃完的可樂和米花,匆匆走出了影廳。
江開隨之跟上來,他抬手看了眼表,若無其事地說:“去吃飯吧。”
已經到飯點了。
“沈錫舟呢?”盛悉風這個時候盼著哥了,剛才要是沈錫舟在,肯定不至于這麼尷尬,兩個男生會做嫌棄狀,自己不看,也不讓看。
什麼都坦坦的。
江開說:“別管他了,他室友為了謝他,請他吃飯呢。”
盛悉風懷疑地瞇起眼睛,不相信沈錫舟每次都剛好有事:“你們真的沒有什麼事瞞著我嗎?”
江開不由分說,就近拉著進了一家韓料店:“趕吃完,你回家還要練琴。”
這是盛悉風出門前沈常沛囑咐沈錫舟的,他早點帶妹妹回家,沈錫舟又把這個任務踢給了江開。
結賬的時候,還是江開掏的錢。
盛悉風顧忌著男人的面子,當下讓他付了,出了餐廳,從錢夾里拿出幾百塊錢遞給他,在今天的支出之余,還給他湊了個整。
“不要。”江開只淡淡看了錢一眼,連手都沒。
推了幾次,盛悉風確認他真的沒打算要,從來不知道他居然這麼大方:“你哪來的錢?”
“盛公主不是賞了小的嗎?”他無所謂地說。
“可我沒有給你們那麼多錢啊。”
江開說:“下個月的生活費。”
盛悉風說:“那你下個月怎麼活?”
江開:“下個月這不是有你了嗎?”
盛悉風:“……”
原來他打的這個主意啊,還以為他真的良心發現了呢。
“投名狀。”他言簡意賅。
“拒收投名狀。”把錢收好,“要不要,過了這村沒這店。”
江開好笑道:“到時候看著我倆死?”
“嗯!”磨了下后槽牙,“到了學校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
過了周末,兩個男生返校。
至于新高一,正常的流程是8月31號也就是周二去學校報道,9月1號開始為期五天的軍訓。
但是盛家不準備讓盛悉風參加軍訓,所以會一直到軍訓結束了才去學校。
這是第一次,盛悉風送別兩個男生的時候沒有到悵然若失,因為知道自己馬上就可以天天在學校見到他們。
開學在即,初中班群格外熱鬧,都在打聽各個學校的況,互相比較,住宿條件,開學時間,食堂飯菜水平,小賣部品富度……甚至還比哪個學校的帥哥比較多。
班里大概有一半人都留在本部高中,剩下那些分數不夠的,就去次一些的學校。
很冒泡的班主任也難得發言,祝大家高中生活順利,順便打趣了投奔敵營的盛悉風。
「遠橋中學封閉式管理,你做好思想準備」
然后告訴,整個實驗初中只有兩個人去了遠橋。
盛悉風這才知道原來任豪杰也報了遠橋中學,可分明記得他說他要上實驗高中來著。
任豪杰給的回復是說,有好朋友也考了遠橋,所以一起過去,不孤單。
盛悉風還是很高興高中里能多個認識的同學的,江開和沈錫舟上高,教學樓不和高一高二在一塊,作息也有差別,怕是顧不上。
倆人客套地寒暄了幾句,親人啊要互相照應什麼的,便結束了聊天。
盛悉風剛推出對話框,q-q又進來新消息,以為任豪杰還有話要說,點進去一看,卻是那個已經很久沒和互發過消息的人。
比沈錫舟帥一點:「盛悉風,來軍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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