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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撿了只重生的貓》 第43章 非爺好羨慕

這一天吃完早餐,餘秋家裡就開始熱鬧起來。

餘青山又去了學校,家裡面母子兩開始做豆腐、炸年貨。

非爺跟著餘秋去磨坊。

餘秋挑著兩個盛著泡好了黃豆的桶,非爺踩著田埂說:“現在還有磨坊這種地方?”

桶並不重,餘秋說道:“只是慣了,都是機械。以前打穀子都是在曬穀場,趕著牛人工來做。現在村裡有人做這個生意,機械粒。他那邊設備多,也不貴。”

“你幹這些活倒是很自然。”

“從小都會幫著做。我爸在學校裡比較忙,家裡的農活,平常主要是我媽做的。”餘秋挑著擔子,姿態練得很。桶裡豆不滿,他說話都不氣

“餘秋?哎呦,什麼時候回來的啊?”路上到一個大娘,熱地拉起了家常。

“昨晚上回來的,大娘,我虎子哥回來了嗎?”

餘秋就是個又乖又和善的孩子,大娘聽他得一點都不生疏,臉上笑開了花:“回來了,看看你,名牌大學的大學生一回來就幫家裡做事,我家虎子現在還沒睡醒!”

“虎子哥平常上班估計很累。”

“哎,是啊,又黑又瘦的。還是吃了沒文化的虧啊,看看你,還是那麼白白淨淨!”大娘說完就開始八卦,“啥時候結婚啊?”

餘秋也是無奈,村裡就這麼些鄉里鄉親,哪家有點什麼事傳得廣。他只能乾笑著說:“先賺錢,先賺錢。”

“書讀得多就是志向遠大!”大娘又讚了一句,然後說道,“等你發達了,別忘了帶一帶你虎子哥啊。”

“一定,一定。”

大娘總算是走了,本都沒注意到非爺。

“你是這個村裡最靚的仔啊?”非爺調侃道。

餘秋搖著頭笑道:“還不就是考上大學之後到的關注多了些。村裡雖然也有幾個大學生,但我那個學校是重點大學,好那麼一點點。”

他話雖然這麼說,但等他到了磨坊,果然同樣過來打豆子的人也都跟那個大娘一樣,誇獎著餘秋。

非爺無心去注意他們怎麼花式誇讚的,呲著盯著磨坊邊上的幾隻狗子。

村裡的狗子,果然兇一些啊。仗著狗多勢衆,非爺的氣場一時之間竟然鎮不住他們。

餘秋正好藉機抱起非爺,應對這些鄉里鄉親的誇獎讓他有點臊得慌。

外面的世界哪裡那麼好闖哦?

然而餘秋又畢竟是令他們羨慕的,餘秋的父親,又確實是讓他們尊敬的。

“餘秋啊,你在電視臺,那不是經常出去採訪?”打豆子要排隊,一羣人把桶擱在那排隊,除了閒聊還能幹嘛?

“是啊,出去採訪很多。”

“那不是採訪過很多大領導大老闆?”

餘秋苦笑臉:“叔,電視臺很多節目啊。我平常出去,經常採訪的就像是咱們在這裡打豆漿,生活欄目。”

“那有什麼好採訪的?”大叔很不解的樣子。

“沒辦法,先分在這個欄目。”餘秋說道,“就像之前,那也有記者到咱們村裡來,拍大家春天播種啊。”

“嗨!別說了,後來晚上守著鄖市臺,看了半天只看到李凸趕牛!我那天還穿著新服呢!”

“帶不帶腦殼?人家來拍春耕,拍泥子,你穿得跟幹部一樣,誰拍你!”旁邊人嘲笑他。

門外的小場子上笑得嘻嘻哈哈的。

非爺覺得很神奇。

他不是沒見過這種環境,他是覺得餘秋站在這裡,沒有那種明顯的格格不

在他這個年齡,面對一羣老家的大叔大嬸,還有點應付自如的覺。

非爺只能把這些歸結爲他父母的教育。

也許正如餘秋所說,一直有幫家裡做農活。因此,他沒有跟這些鄉里鄉親的人打道。

回去路上,非爺突然問:“餘秋,這麼多人誇你,你沒驕傲過嗎?”

“非爺,很重的!”餘秋挑著已經打好的滿滿兩桶生豆漿,還提著個裝著豆渣的袋子說道,步伐已經不像來時那麼輕鬆了。

“應該讓狗子過來運豆腐渣。”

餘秋哪有力氣回他,剛出院不久的其實也沒有恢復得很好,兩桶生豆漿,擔在肩膀上得痠痛。

非爺走在他後面,不由得想起自家老頭子。

沒回去過年的那些年,老頭子當然只能一個人做這些事。

也許也懶得做豆腐了。

進了院子,狗子還過來蹦啊跳的搗。餘秋小心地把桶放下,然後提過去。

非爺趴在門口的一塊石板上曬著太,過了一陣子,剛剛煮好的豆漿的香味傳來。

餘秋端了兩碗出來,一碗給狗子,一碗給貓子。

“豆漿能喝,查過。嚐嚐?”

狗子在那邊得擺尾,非爺就吃得很矜持了,點頭讚道:“不錯!”

臘月二十九的鄉村裡,到都飄著香氣。

上午做好了豆腐,下午餘秋又跟他媽媽一起麻花。等到油鍋一開,香味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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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丸、丸、豆腐泡、麻花……非爺看得流口水,然而每一樣都只能嘗一小點。

餘青山回來得比昨天要早一些。

吃完晚飯,一家人烤火。餘青山說:“明天寫春聯,你來寫?”

“……工作之後都沒怎麼練了。”

“練一練,這個還是別丟下。”餘青山說完,進了他的房間拿了紙筆和一盒墨水出來。小桌子擱在火盆邊上,攤開紙張讓餘秋練習。

“爸,你寫不就行了,寫那麼醜門上多丟臉?”

餘青山笑著說:“所以先練練啊。你寫的,門上我跟你媽看著高興。”

“……好吧,寫什麼?”

餘青山估計是早就擬好了,張口就念:“春回大地山河見花紅柳綠,福滿神州日月聞虎嘯龍。”

“橫批呢?”

“國泰民安啊。”

餘秋哦了一聲,就開始練這些字。

餘青山在旁邊點評:“你這一年還真是沒練。”

“……爸,我明年肯定多練練。”

“跟從前一樣,心裡不靜的時候寫兩張,你這樣下去再過兩年就不能看了。”

“……主要是出租房裡桌子很窄,也放不開。”

“那多大點事?”

“明年一定多練,多練……”

非爺很好奇,但他在桌子下面看不見。

沒想到餘秋還有這一手。

他看著餘青山,好奇這個明顯很有懷的鄉村老師,以前有什麼樣的故事。

漸漸的,他也看出來了。寫字,有點像是父子兩另外的一種流方式。餘秋練著字,兩人就一邊隨口聊著些其他的事。

白天的時候,餘秋像是個莊稼人家的孩子,各種活都做得順手。

晚上,餘秋又像是個書香人家的孩子,練著筆字跟父親聊見聞得失。

非爺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沒啥可羨慕的,也不能怪老頭子,他就是那麼個人。

他那麼多年老子老子地喊著,也是想教育兒子。

結果兒子長大了,也就跟他互相懟。

真沒勁,真艸蛋。

可惜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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