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晏這個時候才發覺,好像從來沒有好好打量過這個丈夫。
余一閃,燕玥已捂著臉沖出了杏花廳。
廂房靜謐無聲。
燕翎談不上失,也沒有太多表,而是將目朝寧晏投來,卻訝異地發現寧晏正盯著他瞧,寧晏被他逮了個正著,連忙別過臉去。
燕翎問道,“今日應該不是第一次,以前還做過什麼出格的事?”
寧晏臉上還有幾分不自在,沒回答他。
背后告狀的事,不屑于做。
燕翎將目移向侍候在側的如霜,如霜可沒這般講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哽咽著道,
“世子爺容稟,敬茶當日,夫人贈給大姑娘一只雙嵌寶石的點翠金釵,大姑娘轉背將之賞給丫鬟,又在宮那一日,當著夫人的面將金釵給扔了,以辱夫人,也是那一回宮,故意引著夫人去尋淳安公主與霍玉華,與那霍玉華一唱一和兌夫人,給夫人難堪,再有戚家那一回....”
說到這里,如霜吸了一口氣,委屈更甚,“大姑娘也伙同那戚無雙,將夫人圍堵在講武堂,著夫人跟們比試,可那日夫人子不舒服,后來...后來的事,您就知道了....”如霜說完,忍著淚水伏地不起。
燕翎手撐著額,艱難地吸了一口氣,深深閉上了眼。
他不知道,寧晏背地里被人欺負這樣....這麼久了,從來沒有跟他抱怨過一句,不曾訴過一句苦,就連此時此刻都不屑于告狀,懊悔與自責絞在心口,令他不過氣來。
廂房的氣氛一下子有些凝滯。
寧晏悄悄打量燕翎,他整張臉埋在手下,無形流出幾分蕭索,這樣的氛圍,怪尷尬的。
“世子爺,您今日用過晚膳了嗎?”寧晏打破了沉悶。
燕翎了眉角沒回應。
寧晏目越過窗欞,看了一眼外面徹底暗下來的天,
“那您要去書房忙公務嗎?”
往常這個時辰,燕翎要麼沒回來,要麼在書房,想將燕翎催走,好回去歇息。
燕翎從掌心抬起眸,注視著瑩閃閃的眸,“你想如何懲戒們?”
寧晏眨了眨眼,這是跟戚無雙與燕玥算賬?
失笑一聲,“淳安公主已教訓過戚無雙,咱們再揪著不放,于理不合,至于燕玥,上回婆母護過我一回,我還婆母一個人,再有下回,我必不手。”
末尾又溫而堅定道,“我會保護自己。”還沒習慣躲在別人后。
燕翎聽明白了,就是不需要他,他直勾勾看著寧晏,沒接話。
寧晏不知他想什麼,便起來,含笑道,“這兒不暖和,世子爺,咱們走吧。”
手爐已沒了炭,隨手就遞給如霜,忽然影一暗,他高大的影罩了過來,接著被迫撞他結實又滾燙的膛。
如霜瞧見這一幕,臉紅得滴,連忙悄聲退了出去。
寧晏一下子愣在了那里,雖然在床上連更親的事都做過,但這樣抱,還是頭一回。
手僵在半空,不知如何安放,他的呼吸伴隨清冽的氣息潑灑而來,寧晏輕輕垂下眼睫,兀自保持著鎮定。
燕翎俯首注視著,羽如扇鋪在眼下,乖巧又漂亮,翹的鼻尖微有泛紅,間的甜香如蔓開的花香一點點滲他鼻尖,像幽谷的蘭花令人陶醉,又似夏日的荷香,讓人心曠神怡。
他慢慢湊近,在白如玉的面頰輕輕一。
寧晏仿佛被他的炙熱給燙到,手微的了一下,無措地在他懷里抬眸,
“對了,世子爺,那些皮貨我已挑的差不多了,打算明日清晨送一箱子去容山堂,您看可以嗎?”很好地掩飾了眼底的慌。
燕翎未覺異樣,依然摟著腰沒放,抬手刮了刮鼻尖,沉道,“不必送了,即便你現在送過去,人家也不會領你的,只道你挑了剩下的給們,沒得損失了好東西,還招了人家埋怨,你留著自己慢慢做裳穿。”
他平日為人慷慨,也不會錙銖必較,只是一旦對方及了他的底線,他便是最不好相的一個人,他已不打算給容山堂面子。
寧晏聞言眼微微一亮,就像是平淡無的珍珠乍然洗去塵埃,出驚艷奪目的神采來,帶著靦腆的笑,“謝謝世子爺。”
那五箱子皮貨大致都翻過,總共有六十來張,件件都是上等貨,價值從五百銀子到數千銀子不等。其中更不乏極品,除了給淳安公主那件孔雀翎,還可以給自己做妃的狐貍斗篷,銀鼠皮披風,夾襖,護手等等,各式各樣的可以做的夠夠的。
眼底一抹天真爛漫一閃而逝,燕翎瞧得清清楚楚。
也不過十六歲的姑娘,比燕玥還小月份呢。
以后還要寵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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