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霜緩緩張開了雙眼。
只記得一陣昏厥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現在雖然清醒了點,但眼前一片漆黑,除了到自己躺在一張梆梆的木床上外,什么也看不見。
陸玄霜一定神,不皺起了眉頭。發覺自己的里,竟充滿了又又黏的,這不知名的似乎從角滲了出來,把自己的臉頰沾得黏答答的,好不難過。便“呸”的一聲,把黏稠的吐了出來,心里頭到一陣惡心。
待起,才發覺自己竟赤的一不掛,有個人抱著自己溜溜的屁,正自呼呼大睡。
陸玄霜心頭一驚:“大師哥,是你嗎?”正要手搖醒那人時,突然在臉頰旁到了一絨絨、綿綿的棒。
陸玄霜心里到一陣哆嗦,忽地“哇”的大:“你……你們是誰啊?”
全沒命似地掙扎,拳腳瘋狂地向著那兩人又踢又打。
兩人睡得正,突然挨了一頓拳打腳踢,盡皆驚惶地滾下床去。其中一人點著了桌上的蠟燭,陸玄霜眼前一亮,差點兒昏厥過去。
只見兩人一個高瘦,一個矮胖,全赤條條地,兩之間的棒皆一覽無。不消說,正是史大和陳忠。
陸玄霜見到了這般景,自知已遭兩人的玷污,心中極為辱、忿怨、傷心、難過,不覺哭鬧不停,屋充斥了的哭鬧罵聲。
史大和陳忠急忙在旁安勸說,陸玄霜兀自在倆人上又打又踢,恨不得將兩名賊碎尸萬段。史、陳兩人真是一點辦法也無,腦袋一片混,只得任由陸玄霜 打咒罵。
陸玄霜屈著在床角,地抓著被褥掩著自己赤的,一雙妙目哭得又紅又腫,眼角還噙著淚珠,全兀自搐著。
良久良久,陸玄霜口中吐出了一聲音:“我……我的服還我。”
史大道:“大小姐,當我發現你在我床上時,并沒有穿服啊!”
陸玄霜立即揮掌賞了史大一記耳,氣急敗壞地怒道:“你……你們不知用什么方法把我擄了來,毀了我的清白,現在又把我的藏了起來,不讓我回去,究竟是何居心?”
史、陳二人對一眼,盡皆急忙辯道:“冤枉啊!大小姐,咱們便有天大的狗膽,也不敢干出這等滔天大罪啊!這事太過蹊蹺,你還是暫且息怒,咱們好好談談……”
陸玄霜咆哮道:“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史大張道:“大小姐,咱們如果送你回去,你待要如何置我們?”
陸玄霜獰笑道:“我先把你們那害人的東西給割了,再砍掉你們的雙手雙腳,挖掉你們的眼睛,割掉鼻子,在你們上劃出一百道傷口,然后潑上鹽水,丟到山上去喂狼。”語氣充滿了無比的歹毒怨恨。
史、陳二人聽了,臉一變再變,全到骨悚然。史大森然道:“大小姐,咱們在你上造次,確實該死,但你也得講講道理。你自己著子在我床擺出人的姿態,便是柳下惠重生,也會克制不住,更何況是我們呢?
“是啊!”陳忠接口道:“咱倆人縱使有萬般的不是,可是,大小姐,你自己呢?”說著指向自己的子道:“我這害人的東西,也是你自己先抓去又吸又的,怎么事一結束,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陸玄霜氣得差點兒沒暈過去,一咬牙,也不顧自己赤,呼地兩掌,向史大和陳忠擊去。史大見兇狠有余,威力不足,便手搭住的掌,手肘抵住的纖臂,接住了這一擊。而陳忠一時失神中掌,胖的滾倒在地。
陸玄霜一掌得逞,立即又向史大發出一掌;史大正要舉手拆解時,突然到丹田一殺氣,暗道:“不妙!”卻已來不及閃躲,丹田中了陸玄霜一,整個軀踉蹌倒地。
陸玄霜急忙奔出房門,史大喝道:“陳忠!攔住!”
陳忠從地上躍起,撲向陸玄霜。陸玄霜反一擊,被陳忠兩只大的手掌接個正著,立即又反一踢,正中陳忠間;陳忠痛得抱著間哇哇大,翻滾倒地。
史大站起后,立即追了過去。才跑出房門,卻又生生地停了下來。只見陸玄霜赤的子不再逃跑,左手遮著下,右手卻已多了一柄劍。
史大這一驚非同小可!陸家的拿手絕技“天地人三才無量劍”在江湖上也小有名聲;陸玄霜的拳腳功夫不行,但劍法在陸德威的調教之下,卻也有幾番火侯,一旦將這套劍法使將出來,一般人還真抵擋不了。
史大見自己占了下風,不陪笑道:“大小姐,其實這只是一場誤會,咱們有話好說……”
陸玄霜怒“呸”一聲,二話不說,劍便刺。
史大不敢小覷了陸玄霜,小心翼翼地向后閃躲。頃刻間陸玄霜已連攻八劍,劍劍刺向要害,似乎非置史大于死地不可。
史大邊退邊躲,不消幾招,已被到了墻角,無退路可躲。史大見陸玄霜披頭散發,目凜冽,不產生一懼意,囁嚅道:“大……大小姐,有話好說啊!”
“到地獄去說吧!”陸玄霜一聲怒叱,劍尖長虹經天般朝他頭顱削去。
就在這間不容發之際,陳忠矮胖的軀撲向陸玄霜的背,雙地夾住的細腰,雙手從兩腋間了出來,抓著滿的房不放。
陸玄霜大驚,一分神失了準頭,“堵”地一聲,劍尖了史大頭上一寸的墻壁上。史大吆喝一聲,右手食指點向的“ 中”,頓時陸玄霜軀一,昏厥在地。
史大和陳忠面面相覷,對于方才的兇險猶有余悸。
陳忠息道:“現在怎么辦?”
史大抱起了陸玄霜的軀道:“去把你床底下埋的寶給挖出來。”
陳忠依言將寶挖出來,用布包好后扛在肩上走了出來,卻也正好見到史大把陸玄霜抱了出來,只是這次不再赤,上已穿著一件繡著鴛鴦戲水圖的紅半明質肚兜,下也著了一件白的。陳忠心頭雪亮,知那肚兜和乃是“翠心樓”院一名“銀杏”的所送,也就不加追問,兀自等待史大開口說出下一步要怎么做。
史大從腰間取出了一只大布袋,將陸玄霜的小心地抱了進去,綁住袋口,一把提起扛在肩上,不假思索地說道:“咱們快到西街鬼屋去再作打算。”
陳忠皺眉道:“西街鬼屋?那地方森森的,沒幾個人敢去,咱們生生地闖進去,豈不是太……”
史大苦笑道:“就是因為沒人敢去,咱們才會安全,廢話說,快走吧!”
先行大踏步走了出去。陳忠雖覺不妥,也只好快步尾隨于后。
其時已是二更時分,加上烏云遮月,街道上一片穢暗,除了打更巡夜的更夫外,再無他人。
史大和陳忠快步向西街走去,不到半個時辰,已來到西街盡頭的廢棄古宅中。兩人躡手躡腳、膽心驚地走進宅中的地窖里。點了火摺,但見蛛網塵封,叢草高長,地上一片零。
兩人略為整理,挪出一塊干凈之地后,皆噓了口氣,倚墻坐了下來。
兩人著燃燒的火,盡皆不語。良久良久,陳忠才嘆口氣道:“這下咱們不逃命也不行了……”
史大皺眉道:“原本還有洗刷罪名的一線生機,現在是騎虎難下了。咱們究竟得罪了哪一號人,竟要如此陷害咱們,可惡!”
陳忠問道:“現在你有什么計劃?”
史大道:“咱們絕對不能被逮著!鏢局的人料想咱們一定不可能南下或西行,咱們就偏偏往西逃命,讓他們一輩子也找不著。”
陳忠搔頭問道:“為什么他們會認為咱們不可能西行或南下呢?”
史大譏笑道:“你真笨啊!往南走便是廣東,正是鏢的目的地,在那地方你敢把寶銷贓出去嗎?往西走便要越過武夷山,這是相當大費手腳的,所以鏢局的人必會往北或向東追趕,這樣一來,咱們就安全了!”
陳忠聽了,不拍手好,直夸史大有腦筋。
史大道:“大小姐失蹤一天了,現在鏢局上上下下一定心急如焚,天一亮便會大批出尋找,屆時咱們要離開就困難了。”
陳忠道:“既然如此,為什么不現在就逃走,還躲在這里干什么?”
史大低聲斥道:“你真是笨得可以!現在如果連夜就跑,更夫如果看見了,咱們的行蹤不就暴了?要在五更響起,更夫差回家,無閑雜人等時,才是最佳時機。”陳忠連連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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