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進了房間，打量著屋子裡的陳設。

很簡單。多了個客廳，擺著沙發電視，窗邊有一張小餐桌。

聽到後面的門響，顧言轉，只見方欣雨雙手提著他的箱子，在那神古怪的，活像個有點扭的小媳婦。

顧言樂了：“這什麼表？”

說完就走了過去，把箱子拿了過來，就隨手放在一旁的地上，然後站在面前。

方欣雨手上沒了東西，面前站著個還散發著汗味，荷爾蒙十足的男人，這男人還偏偏是腦子裡心心念唸的，喜歡了很久卻沒見過面的人。

他從貓變了人，方欣雨盼了很久。

但等他真的笑呵呵地站在了自己面前，方欣雨卻終於展出了從沒談過的那種手足無措。

顧言拿手指挑著的下：“這可不像你啊，你不是總牛哄哄的嗎？”

方欣雨心裡猛跳，上不肯慫，一把拉開他的手就說道：“你神氣什麼？你還掉馬桶裡過！反正我現在是第一次見你，別手腳的。以前是距離產生，老孃在想象里化你了！”

顧言笑瞇瞇地，一下就把抵在了門口，雙手撐在門上：“我不害臊，你都給我過屁了。你看，剛出了很多汗，要不要一起洗個澡？”

方欣雨的臉一下就脹紅了，靠在門上低著頭，因爲擡頭看他累的。而且這傢伙這麼主，馬上低頭親怎麼辦？

兇地說：“你想得！趕去洗，臭死了！”

“我沒帶換洗服啊，怎麼辦？”

“先穿著啊！等會再去縣城買！”

“那還是算了，空調開開，先涼快一下，臭一點就臭一點，說會話再去買。”顧言牽起的手坐到沙發上，“先重新培養一下，一個人洗澡多沒意思？”

方欣雨坐在他旁邊，拿起旁邊茶幾上的遙控開了空調，眉一揚就鄙視：“變人，更了！”

顧言看著這人的神和風姿，眼裡出海一般深邃的意，裡的話卻輕佻：“你想想，我饞你多久了？”

方欣雨臉紅了。

以前嘛，反正都是貓口花花地，也沒想著真會怎麼樣。

只是剛來陳家灣之後，就跟顧言在網上一直聊著，對他產生了興趣和好。

然後就發現了他就是貓，而且已經爲自己做了那麼多。

從去年過完年到現在，一年多了，經歷了和貓的一段神，又一個人在這裡等了他快一年，心裡早就有了他不可搖的位置。

可現在哪架得住他這麼突然地出現，這麼骨地啊？

在期待真正的，又被猛烈而熾熱的緒薰得腦子裡暈飄飄的。

“其實如果你真的重新談了，我就會選擇不出現在你面前的，不會告訴別人是我回來了，我就去搞點別的事。”顧言完一句卻沒有繼續，反而說起了這些話。

方欣雨看著他，心裡沒來由地一酸。

顧言手理著的頭髮：“你既然還沒忘了我，還在等著我，那就不用了。悉起來很快的，畢竟我們已經經歷了這麼多。你看，現在我都還沒告訴餘秋我回來了。我經歷了這麼多，一心想回來，最大的原因就是你。反正餘秋已經老婆孩子熱炕頭了，事業也不會差，我回不回來，對他影響不大。”

“但是你不一樣啊。我在那邊的每一天，都會想著你。我會想，那個妞怎麼樣了啊，會不會想我？會不會在等著我？會不會很難過？我也可以不回來的，但我終究是越來越想你，我一定要回來看一看。”

方欣雨聽到了那句“我可以不回來的”，怔怔地著他的臉，像個懵懂又不知所措的。

“你是全宇宙最無敵的，我不想你被別人拱走了。”顧言笑容滿面地說了這麼一句。

被人用聲音當面說出這句話，方欣雨竟有些不好意思。問道：“這麼長時間，你到底在哪啊？聽你的意思，不是剛剛變人。”

顧言一隻手握著的手，另一隻手緩緩地挲著的掌紋和指頭，輕聲說道：“這是很長一個故事了。想回來哪有那麼簡單？”

他看完了這隻被自己握著的手，又擡頭看。

方欣雨也在看不厭一樣，看他的臉。

四目相對，方欣雨不想認輸。但看他眼裡的緒，心卻慢慢陷了進去。

那裡面是什麼樣的緒啊。

又讓覺到那種難以言說的深邃，甚至帶著些滄桑的覺。

如此喜，如此歡喜，如此釋然。

“還好，趕到了儘可能早的時間。還好，你還在等我。”

方欣雨撇了撇：“你當我跟你一樣渣？幾個月就會移別？”

顧言只是笑了笑：“對你來說，只是幾個月。對我來說，那就不同了。”

“……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方欣雨好奇地問。

顧言卻挑了挑眉：“想聽我的故事，那得做我的人。這些經歷，講出去之後牽連甚廣！”

說完他的眼神往下移了移，笑呵呵地說：“大！”

方欣雨有點不住他的肆無忌憚，回手一個挑下讓他看著自己：“你連我也不信任？”

顧言把的兩隻手都捉住了：“那你要證明一下！”

“別想套路我！說不說！”方欣雨“哼”了一聲。

老孃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總是冷不丁地就說這些話，不愧是貓變的。饞了這麼久，急在一時嗎？

心急吃不了老孃的豆腐！

心裡嘀咕著，渾然不覺現在兩隻手被他拿著就已經親了。

顧言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但確實沒有猴急。他說道：“當然信任你了。那要不這樣，我們循序漸進。就算是談，咱們畢竟有基礎了，先從最基本的開始怎麼樣？先來一口，我就開始講。”

方欣雨看著面前這張臉，人還在迷迷糊糊地想著怎麼回答，但他已經湊了過來。

腦子一懵，只想到：這傢伙存心的，他先把自己兩隻手都抓住了！

然後，覺和緒都涌上了的心頭。

想過這一幕嗎？想過。

現在，這一幕發生了。

方欣雨迷迷糊糊地，就笨拙地、下意識地跟他一樣，輕輕了自己的脣。

心裡很慌，但好在顧言沒有很急切地繼續，反而是鬆開了的手，捧起了的臉，看著笑呵呵地吧唧了一下說：“真香！”

方欣雨覺得自己的臉可能被扁了一點，因爲都好像要嘟起來了。

覺得這又是套路，搞得自己要索吻一樣，立馬把他的手了下來控制住，平復著自己的緒，然後開口說道：“現在可以……”

聲音被堵住了，有人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