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歌聽到,連忙說:“不必這樣麻煩。我不講究環境,只要能住就夠了。天后這些東西太過貴重,我用不妥。”
“母親補兒天經地義,有什麼不妥?”天后按住李朝歌的手,回頭示意宮,“快去辦吧。”
“是。”
領著宮退下,天后拉著李朝歌坐在塌上,寬道:“今日倉促,你暫且將就一晚,等明日我讓人給你換新的家。你本來該住西北角的西六所,皇子公主都住在那里,但是你常年不在宮城,下面人疏忽,一時半會打理不好。你先將就幾日,等忙過這段時間,我讓廣寧和趙王把宮殿騰出來,你就能搬進去了。”
在今日之前,李朝歌一直被宮里默認死亡,西六所怎麼會保留的宮殿呢?李懷已經封王,在宮外有自己的王府,平常并不住在宮里,所以西六所基本是李常樂的天下。李朝歌很有自知之明,是半路回來的兒,哪里比得上李常樂多年承歡膝下。要是讓李常樂騰地方,不說李常樂愿不愿意,皇帝就要心疼了。
李朝歌適時地說:“不必,廣寧在西六所住得好好的,沒必要大干戈,我在德昌殿就很好。我已經給宮里添了這麼多麻煩,要是勞煩大家收拾第二次,豈不是罪過?”
其實天后也是這個意思,要不然,也不會讓尚功局去量德昌殿的尺寸。不過李朝歌主說,還是讓天后又滿意又心酸,一時慨至極:“你啊,什麼都好,就是太懂事了。你也是公主,是大唐的明珠,沒必要為別人考慮。”
李朝歌輕輕笑笑,沒有接話。并不是為其他人考慮,是真心覺得德昌殿很好。
論起富麗堂皇來,西六所自然遠遠超過德昌殿,而且西六所不遠就是花園,山湖,秀絕倫,是一等一的好去。然而李朝歌在意的本不是裝飾,而是位置。西六所被包圍在紫微宮最里端,無論去哪兒都要經過其他宮殿,行很牽制。相反,德昌殿卻在西夾城,自一,不遠就是西門,出宮都很方便。
李朝歌自然毫不猶豫選德昌殿。何況,在宮里也住不久。李懷已經搬出宮了,不必宮門宵影響,而太子住在東宮,有一套自己的小朝廷,凡事都能自己做主。李朝歌也想盡快建府,搬到自己的公主府去。
宮里再方便,也不如自己住方便。只是公主和皇子不一樣,皇子封王了就可以自己開府,而公主唯有婚,才能遷公主府。
不過現在想這些還太早了,的公主府還沒修呢,談何搬家。李朝歌暫時擱置此事,對天后說:“天后和圣人為我考慮,我沒什麼能回報的,唯有謹言慎行,盡量不給天后和圣人添麻煩。”
天后聽著這些話,再想到生慣養的李常樂,心里頗為唏噓。正要說什麼,外面傳來侍的通稟聲,皇帝來了。
天后和李朝歌一齊起,皇帝大步走進文殿,臉上表并不好。他看到李朝歌也在,說道:“朝歌也在。你們快坐吧,不必多禮。”
天后緩慢坐下,李朝歌按規矩行禮后,才落座在天后下首。天后和皇帝對坐,見皇帝臉不對,問:“圣人,怎麼了?”
皇帝長長嘆了口氣,他在臣子面前是皇帝,可是在天后面前,就只是一個普通男人。二人夫妻二十載,天后不為他生兒育,也陪他一同上朝,一同議政,兩人的關系早已超越普通夫妻。對皇帝而言,天后不只是妻子,更是政治伙伴,神支柱。
天后詢問,皇帝沒有掩飾自己的疲憊,著眉心說道:“是科舉的事。如今科考在即,東都群英匯集,這本該是全城的盛事,但是今年不知道怎麼了,接二連三發生命案。”
命案?李朝歌耳朵豎起來了,天后也皺著眉,道:“命案該大理寺管,讓大理寺和京兆尹加強防衛,早日將犯人捉拿歸案,萬不能在科舉前鬧出事來。”
“這正是問題所在啊。”皇帝嘆道,“如果是賊人作便也罷了,但那些死者死狀詭異,七竅流,仵作一查,發現那幾人都被吃了腦子,但外部卻沒有刀劍創口。如今城中百姓都盛傳,這是妖所為。”
天后聽到死狀,也倒吸一口涼氣。竟然被吃了腦子……這是什麼妖怪,如此兇殘?
天后趕問:“被吃的人都是什麼份?他們生前接過什麼人?”
皇帝搖頭:“不知道。因為最近城中考生多,害者好幾個都是今年參加科考的學子。巡邏的羽林軍加強了兩倍,京兆尹布下天羅地網,日夜防備,但是昨夜,命案又發生了。害者是雍州人士,來參加科舉,更糟糕的是,這個妖的胃口越來越大,這次,它竟一次吃了兩個人的腦子!雍州考生和他的書都沒能幸免,他的同鄉發現的時候,流了一地,連臟都被翻出來了。”
天后聽到皺眉,臉明顯難看起來。皇帝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是僅聽描述就已經夠惡心了。他頭疼地了眉心,長嘆道:“多事之秋啊。如今東都鬧得人心惶惶,更甚者有人傳出流言,說這是皇室失德,天降災厄,以示警告。”
李朝歌聽到死者被吃掉腦子的時候就出沉思之,越往后聽,的思路越清晰,等皇帝說完,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這是個妖了。
是什麼妖還不好說,可是李朝歌心里大概有幾種猜測。李朝歌抬眸,無聲地掃過皇帝和天后,突然開口道:“圣人,天后,或許我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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