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琳瑯說完，那只梳理羽的“”終于停下作，慢慢抬起頭。它化作的模樣，然而眼睛里卻是濃重渾濁的綠。

　周圍的凡未開神志，此刻嘰嘰喳喳嚷著，好不歡快，完全遮蓋了里面的聲音。那只綠豆一樣的眼睛盯著莫琳瑯，它長喙輕輕了，忽然說出人話來：“你能看到？”

　莫琳瑯沒回答，邊浮出一笑，了然道：“果然是你。你就是羅剎鳥。”

　雙方都已經揭下面，再演戲就沒意思了。羅剎鳥站起來，矜貴地踢了踢，終于不必再偽裝低劣卑賤的凡：“你一開始就知道，但是那些大頭兵來問的時候，你卻說你沒有見過。”

　莫琳瑯臉小下尖，一雙眼睛卻又大又黑，尤其的瞳孔，漆黑的仿佛連也穿不過去。被這雙眼睛盯著時，仿佛要被溺斃幽潭一般，無端讓人覺得窒息。

　莫琳瑯臉上沒什麼表，漠然說：“他們問的是有沒有見過奇怪的人，我確實沒見過，談何欺騙？”

　羅剎鳥嗤了一聲，譏誚地看著莫琳瑯，問：“你想做什麼？”

　“你替我殺一個人，我放你出城。”

　羅剎鳥歪歪頭，明明是很可的作，但是由它做來，說不出的妖異驚悚：“我是集司鬼氣而生的羅剎，得天地鐘，足有五百年道行。我當你的祖宗都綽綽有余，憑什麼要答應你的條件？”

　莫琳瑯平靜地著它，聲音和眼神毫無波：“因為你別無選擇。你現在，應當連飛都飛不起來吧。你要是有能力飛走，早就離開了，可是你卻一直屈居在我家圈，每日裝一只統低賤的，就為了蒙哄過關。可是現在，府的人已經注意到你的伎倆了，你本躲不了多久。你無法自行離開，化人形又逃不過兵的盤查，所以，你沒有選擇。”

　羅剎鳥很不服氣被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威脅，但是，莫琳瑯字字句句都說在點子上。羅剎鳥聽說東都得天獨厚，特意飛進來吞食靈氣，沒想到，反而害自己陷絕境。

　它沒想到凡人反應這麼快，沒想到有人膽敢威脅它，更沒有想到，它竟然會被一個凡人公主打敗，險些賠了命進去。現在東都到都在戒嚴，它沒有辦法飛出城池，化人形又絕對躲不過城門盤查，到時候被李朝歌等人追上，它此命休矣。但若不化人形，一只或者鳥，怎麼可能大搖大擺地走過城門呢？

　羅剎鳥就被困在這個怪圈里，良久無法掙。現在，一個年紀連它零頭都不到的小姑娘，說要和它做易。

　羅剎鳥地笑了一聲，問：“殺誰？”

　“我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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