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大夫人為此愁的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幾天瘦得相。兩個兒變怪,丈夫昏迷不醒,誰能吃得下東西?這時候曹府也傳來怪談,兩府私下一合計,實在沒辦法了,只好去宮里請李朝歌。
幾個小娘子一起撞邪,其他人都瘋瘋癲癲,最先撞鬼的高子菡卻毫發無損。李朝歌能救高子菡,按道理,就能就長孫家和曹家。
為此,他們托東長公主宮試探口風。后面長孫大娘子親自跑進宮哭慘,好容易打皇帝,請來了李朝歌。李朝歌的圣旨能一天辦下來,除了皇帝,和長孫、裴、曹三家也不無關系。
現在李朝歌冷嘲熱諷,管家臉發燒,還得好聲好氣陪著。管家看向李朝歌后,問:“公主,這幾位壯士是……”
都說宰相門前七品,長孫府的管家是何等風的人,平日里見了五品大員也不讓路,如今,卻對李朝歌后明顯是平民打扮的人殷勤備至。李朝歌暗嗤一聲,說:“這是我的侍,另兩個是我的幫手。”
侍?管家看向莫琳瑯,本能覺得有些奇怪。李朝歌出來降妖,還帶侍?但是他們現在有求于人,哪敢指點李朝歌,當即哈笑道:“盛元公主果然不同凡響,連侍衛都如此威武。公主請這邊來,大夫人已等許久了。”
白千鶴和周劭以前不是沒和府的人打過代,但是他們接的員大多停留在縣令、捕快這一階層,周劭見過最高的是刺史,在他殺了對方兒子的那天。從前府的人見了他們多麼趾高氣揚,結果現在,宰相國舅家的管家都對他們點頭哈腰。
他們也知道,管家討好的人是李朝歌,并不是他們。但此番對比,還是讓人無限唏噓。
白千鶴十分慨,難怪那些武林敗類喜歡狐假虎威,你別說,還真的爽。
長孫大夫人聽到李朝歌來了,趕迎出來。李朝歌看到長孫大夫人,笑道:“夫人怎麼瘦了怎麼多?您是長孫家的大夫人,功臣之后,圣人手足,我們大唐最了不得的財富。您可一定要保重啊。”
李朝歌這話在暗暗諷刺長孫大夫人進宮找皇帝,變著法給李朝歌施。長孫大夫人被晚輩當面諷刺,但是完全不敢撂臉,訕訕笑道:“妾上次宮,沒見著公主,便和圣人詢問了幾句。公主聰慧伶俐,能力非凡,公主才是朝廷財富,妾哪敢腆自居?先前我們家郎君對公主多有不敬,我已經狠狠罵了他們,現在還罰在祠堂抄族規。來日妾親自帶著他們給公主賠罪,請公主勿要介懷。”
長孫大夫人邊其他人也一迭聲應是,紛紛給李朝歌說好話。當初長孫家幾個晚輩給李朝歌擺臉,現在,他們的長輩就要陪更多小心,再把李朝歌請回來。李朝歌氣出的差不多了,就說:“為圣人分憂是人臣本分。圣人十分擔心長孫相公,圣人之憂便是我之憂,請大夫人帶路,我先去看看長孫相公。”
李朝歌所說的長孫相公是長孫渙,長孫宇年事已高,這些年已經退出朝堂,平日只管編書修史,朝政大權已逐步給長子長孫渙。最近長孫家接連出事,長孫大夫人等人不敢讓長孫宇再住在家里,便趕將老祖宗送走了。
長孫宇是圣人的舅舅,放眼全朝都赫赫有名的人。要是連累長孫宇出事,那他們這些晚輩就真的該自盡以謝罪了。
長孫大夫人聽說李朝歌要去見長孫渙,高興還來不及,哪敢廢話。趕引著李朝歌前往,李朝歌進院后,見長孫渙的屋子門窗閉,深沉抑。一進門,迎面就是一臺照妖鏡,屋里煙味濃郁,不知道燒了什麼。李朝歌放眼放去,目之所及,全是各種黃紙、木劍、平安符。
掛這麼多,也不知道到底想請哪個神仙保佑。長孫渙躺在榻上,帷幔四合,看起來像是睡著了,然而他印堂卻發黑,看起來并不樂觀。
李朝歌掃了一圈,示意莫琳瑯將東西拿出來。莫琳瑯連忙將白瓷細頸瓶取出,雙手遞給李朝歌。李朝歌握著柳條,在瓶子中沾水,慢慢灑在長孫渙床榻旁邊。
長孫家其他人圍在長孫大夫人后,屏息看著李朝歌作。李朝歌用水在長孫渙塌邊畫了個圈,然后出門,用柳條沾著水,在門扉上畫了一個奇形怪狀的圖案。
等李朝歌忙完后,長孫大夫人才小心翼翼上前,試探地問:“公主,您在作法驅鬼嗎?”
“嗯。”李朝歌應了一聲,指著門扉上淡淡的水痕,說,“這是我用凈水畫的封印符,可以阻止鬼怪靠近。你們不許破壞這個符印,現在,去長孫三娘那里吧。”
長孫三娘的狀況也很不好,李朝歌進門,見著幾乎大變樣的長孫三娘,都吃了一驚。上次見長孫三娘,和東都眾多閨秀一樣,著鮮,臉上是不可一世的驕矜,但是現在,披頭散發,瘋瘋癲癲,一邊哭一邊吃東西。
的材并沒有長胖多,然而的神狀態,已完全不能和從前比了。
長孫大夫人見到長孫三娘,也覺得心疼。長孫大夫人忍不住用帕子眼淚,喚道:“三娘,盛元公主來了,你出來看看吧。”
“盛元……”長孫三娘聽到悉的名字,終于停下進食,回頭向門口。眼睛已經紅腫,臉上是死一般的蒼白。盯著李朝歌,突然激起來,瘋狂地沖過來:“有鬼,有鬼,你們不要靠近我。”
長孫三娘突然跑出來,門口的眷們看到,嚇得尖,連長孫大夫人也連忙后退。一片中,唯獨李朝歌沒,悠悠晃著柳條,在長孫三娘接近的時候,用柳條在長孫三娘眉心輕輕一點,長孫三娘像被定住了一般,當即安靜下來。像是能量耗盡一樣,很快閉上眼睛,倒地。
長孫三娘撲通一聲墜倒在地,長孫大夫人被嚇了一跳,慌忙問:“三娘,你怎麼了?”
“沒事,只是睡過去了。”李朝歌將柳條收起來,說,“應該會睡幾天,這幾天好生看著,別把人埋了就行。”
李朝歌說完,就轉出去了。長孫大夫人壯著膽子上前,小心看了看,見長孫三娘呼吸勻稱,眉宇平和,確實是睡過去的樣子。這是長孫三娘這段時間難得的安寧,長孫大夫人如釋重負,頓時對李朝歌越發敬服。
長孫大夫人連忙讓丫鬟把長孫三娘抬到床上,走到外面,對李朝歌行了個謝禮,真心實意說道:“多謝公主搭救。公主之恩,妾沒齒難忘。”
李朝歌環著臂站在門外,聽到這話,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激的話不急著說,估計兩三年后,長孫大夫人就對恨得咬牙切齒了。
李朝歌沒接長孫大夫人的示好,而是冷淡說道:“舉手之勞,無足掛齒。現在出事的兩人解決了,接下來,勞煩大夫人找個平坦寬闊的地方,把長孫家所有人都出來。我要給集中驅鬼。”
長孫大夫人一聽,喜出外,忙不迭應了。吩咐丫鬟去人,自己親自帶著李朝歌往主院走去。那里的庭院最大,能站得下全府下人。
長孫府奴仆眾多,主子一個比一個貴,往常要是讓他們配合指不定多費事,但是今日,才一會功夫,人就聚齊了。李朝歌站在臺階上,嘖了一聲,說:“我還以為這幫眷沒法快步走路呢,這樣看來,分明可以。”
白千鶴太明白那些貴族眷是什麼做派了,然而現在,們卻在李朝歌手下乖乖巧巧,讓往東不敢往西。白千鶴覺得有意思,湊近了,低聲問:“公主,這里真的有鬼嗎?”
李朝歌沒應聲,對莫琳瑯示意道:“你去給他們灑水,記住不要人,每一個都照顧到。”
莫琳瑯手里捧著瓶子,聽到這話,不可置信地指自己:“我去?”
李朝歌點頭。這麼多人召集在一起占地不小,指一個個走一遍,長孫家的人可沒有這份尊榮。莫琳瑯有些不知所措,小心問:“公主,我需要怎麼做?有什麼講究嗎?”
“沒有。”李朝歌渾不在意,說道,“你隨便拿著柳條灑水就行了,灑不勻也不問題。”
白千鶴聽到,稀奇了一聲,問:“這是什麼水,竟然如此能耐?是不是只要到這種水,就鬼怪不侵?”
李朝歌敷衍地點點頭:“大概是吧。”
莫琳瑯明白李朝歌的意思,李朝歌讓借著灑水的機會,將長孫府每個人都看一遍。莫琳瑯本以為李朝歌會走在前面驅鬼,跟在后面悄悄看。沒想到,李朝歌直接將灑凈水這項重任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