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歌說道:“兒臣才疏學淺,不敢妄言菩薩。菩薩金,自是功德無量。太后怎麼研究起佛法來?”
天后笑著走出殿,李朝歌跟在天后側,隨著天后坐下。天后拿起一串佛珠,一邊撥弄,一邊說:“難怪你認不出來,這是《大云經》里的凈天。大云經傳至東土沒多久,經書高深玄雅,還沒有流傳開。”
李朝歌應了一聲,問:“原來如此。不知大云經講了什麼佛法?”
“大云經記載,凈天在佛祖邊聽大涅盤經,佛祖告凈天言,天將化菩薩,以轉生為人,當王國土。經書中還說,凈天前世是一位王后,后世舍天,以人之為國王,最后功德圓滿,得大自在而佛。”
李朝歌出一副教的模樣,心里卻在想,天后這是翻了多佛家典籍,從犄角旮旯里找出這麼一本生僻的佛經。反正李朝歌從未聽說過凈天,更沒有見人供奉過《大云經》。
佛家認為人靈魂不滅,今生積德,轉世就能福,所以前世今生俱是一個人的經歷。凈天前世是國王的妻子,轉世后要為國王統治一方國土,之后還要佛。這個故事可太討天后喜歡了。
前半段是天后的經歷,后半段是天后的夢想。天后便是皇帝的妻子,如果天后是凈天轉生,豈不是應當順應天命,登基為帝?
李朝歌明白天后這是在試探,聰明人說話從來不必多,話到這種程度,該聽懂的早就聽懂了。李朝歌聽完凈天的故事后,一臉嘆服地點頭道:“凈天竟如此神通,兒臣今日教了。”
天后微笑,眼睛一不注視著李朝歌,說道:“我們中原興儒道,和天竺多有不同。佛教中有菩薩、國王,孔孟卻言牝司晨,惟家之索。凈天若是投在大唐,恐怕便不了佛了。”
李朝歌看起來平靜隨意,說出來的話卻字字小心:“國家大事最忌諱一不變,孔孟推崇周禮,但若把周天子治國那一套放在大唐,恐怕也不適宜。治國要與時俱進,孔孟即便有大圣賢,也沒法預料后世方方面面。”
天后神不變,眼睛中卻流出滿意之。李朝歌心里悄悄松了口氣,天后笑著對說:“朝歌,你自己說才疏學淺,但是依我看,你對佛法的悟分明極高。”
李朝歌垂眸,低聲道:“天后謬贊,兒臣班門弄斧了。”
天后揮揮手,說:“這是何話。前些日子我做了一個夢,醒來后,一直無法忘卻。”
李朝歌聞弦歌而知雅意,接話道:“不知天后做了什麼夢?”
天后道:“說來玄妙,我在夢中走到了水,看到水邊騰魚飛躍,飛龍拉車。一位滿金的神人從云車上走下來,親手遞給我一幅圖,告訴我說這張圖是天機,上面記錄著治國之策。但是等醒來后,我卻再也想不起圖上的容。”
李朝歌眨了眨眼睛,約明白了什麼。天后倚在憑軾上,敲了敲眉心,苦惱道:“瞧我這記,神人賜圖,我怎麼就忘了呢。”
李朝歌快速地垂了下眼瞼,隨后抬頭,對天后說:“太后勿要著急,既然您在水邊看到寶圖,那兒臣這就去水上游找一找,說不定能找到。”
天后點點頭,道:“這樣也好。畢竟是天授神予,不可馬虎。”
李朝歌抬手,微微空拜:“兒臣明白。”
白千鶴靠在窗前,瞇著眼睛,長長打了個哈欠。不知道為什麼,平日他神的很,一進鎮妖司就忍不住犯困。
他半夢半醒地靠了一會,外面傳來進門聲,陸陸續續有人問好:“指揮使。”白千鶴支開一只眼睛,看到李朝歌大步從外回來,上穿著素,渾素白全無裝飾,走在下,幾乎晃得人睜不開眼。
白千鶴手遮住眼前的,換了個方向,打算繼續睡。然而李朝歌卻沒有放慢速度,徑直走向東殿,說道:“白千鶴,周劭,莫琳瑯,準備行裝,明日隨我出京。”
莫琳瑯正在整理卷宗,聽到這話,驚訝地站起:“又要出京?外面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周劭也停下作,他們三人一起被走,想來是非常大的案子了。白千鶴不不愿地睜開眼,了個懶腰問:“對啊,又是哪兒出事了?最近沒聽說有妖怪啊。”
李朝歌沒有詳談,一語帶過:“有大事要給你們辦。我們要去水,準備好換洗的服。明日辰時,準時出發。”
等回公主府后,侍們聽到李朝歌又要出京,不由抱怨道:“公主剛剛婚,都沒過幾天安生日子,又要出京。”
“是啊,公主忙,駙馬也忙。公主和駙馬日早出晚歸,住在一個府里都見不到幾面,現在公主還要出京,越發沒時間相了。”
李朝歌有些尷尬,快速朝顧明恪的方向看了一眼。和顧明恪是協議婚,當初說好了婚后各過各的,互不打擾。李朝歌最開始還在愁怎麼樣名正言順地分居,結果大婚第二天李澤就駕崩了,這樣一來誰都不必為難了,顧明恪以守孝的名義搬到另一個院子里,各住各的,倒也相安無事。
他們兩人早有協議,但是公主府里的侍不知道。們見公主和駙馬才婚就“被迫”分房睡,著急的不行,每日想方設法讓兩人見面。不能一起睡覺,一起吃飯總是可以的,侍們非要把李朝歌和顧明恪拉在一起,讓他們每日一同用膳。
顧明恪沒有反對,這件事就這樣默認下來。沒想到,李朝歌只是提了句讓侍收拾行李,們就在飯桌上說這些話。
李朝歌忍著尷尬,呵斥侍道:“國家大事面前,豈容兒私。出宮乃是太后旨意,不得多言。”
李朝歌特別怕顧明恪誤會,誤以為借著婚姻名義約束他。李朝歌說完后,頓了頓,無意般解釋了一句:“侍自作主張,卿不必在意。”
顧明恪將筷子放下,了手,道:“公主府里,公主還稱呼我職?”
李朝歌被他這句話問懵了,卡了一下,不由道:“不然呢?”
“我倒沒什麼所謂,但是若其他人聽了,恐怕會懷疑你我夫妻。”顧明恪放下帕子,補充道,“自然,我并不是指責公主,公主想什麼就什麼。”
李朝歌轉念一想也是,他們兩人雖然是協議婚,但在外人面前總要裝裝樣子。如果其他人聽到他們兩人像在朝堂一樣互稱職,恐怕會心生懷疑,到時候節外生枝就不好了。李朝歌點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那我應該你什麼?”
“我字秉衡。”
秉衡,李朝歌默默念這兩個字,隨口問:“以前好像沒聽說過裴家給你取字。”
顧明恪神不變,從容不迫道:“我自己取的。”
李朝歌應了一聲,男子年后自己取字很正常,沒有多想,說道:“那你也不必我公主了,稱我名字吧。”
顧明恪淡淡點頭,他似乎想起什麼,說:“我其實早就想問了,你的名字朝歌,到底是早晨之歌,還是殷商都城?”
“都城朝歌。”李朝歌差不多吃完了,將東西放下,一邊凈手一邊閑話道,“當初天后給我起名字,特意挑了商都。說以國都做名字,才能得住福壽氣運。”
顧明恪點頭,這是確實。侍將東西撤下,生怕攪擾公主和駙馬說話。李朝歌其實想走了,但是顧明恪卻沒,問道:“太后讓你去哪里?”
李朝歌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河。”
既然了夫妻,在外人眼里他們便是一的。既然如此,事事都避著他反而沒意思。
顧明恪沒有問李朝歌去河做什麼,他抬頭,靜靜著李朝歌,道:“注意安全,萬事以自己為上。”
李朝歌恍神,顧明恪這是在叮囑?李朝歌心里有些意外,怔了下才點頭:“好。”
·
九月,李朝歌帶人離開京城。不過鎮妖司本就神出鬼沒,李朝歌一年有大半的時間都在外,故而宮里人并沒有放在心上,只當李朝歌出去調查案子。
裴紀安進宮,問:“圣人呢?”
宮們齊齊行禮:“回裴舍人,圣人在凌波閣。”
裴紀安聽到這個地方,心里一,趕趕過去。
按理,裴紀安和李常樂退婚,李懷作為李常樂最親厚的兄長,見到裴紀安總該有些疏遠。但兄長的立場和父親不同,李澤氣裴紀安執意退婚,李懷卻更多惦念一起長大的誼。何況,前段時間李懷倉促封太子,做什麼都一團,是裴紀安雪中送炭,幫李懷適應一切。如今李懷登基為帝,自然對裴紀安看重有加,至于妹妹那點小芥,在李懷眼里本不值一提。
裴紀安輔佐李懷也并不是投機,他是真的希李懷能坐穩皇位,避免武后篡國。裴紀安記得前世李懷登基后,因為對天后邊的一個宮不端,惹得天后大怒。天后在朝臣面前斥責李懷失德,不配為帝,故而將李懷廢棄,圈在宮城。天后以太后份臨朝稱制,沒過多久,便自立為帝。
子辱母婢是很大的污點,天后因此廢李懷帝位,臣子們雖然不忿,卻也無話可說。誰讓李懷真的被人拿住把柄了。
后面許多臣子番營救,終于把李懷救到宮外。天后恢復李懷趙王封號,李懷從皇帝又做回了皇子。李懷雖然命無憂,但他被這一遭嚇破了膽子,此后活在母親的影下,一直戰戰兢兢。
裴紀安前世和李懷、李常樂走得近,他曾聽李常樂抱怨過,說李懷并非對母婢不敬,而是被人冤枉的。事實的真相是,天后邊的宮喜歡李懷,意圖投懷送抱,但李懷為皇帝,什麼人沒見過,本不屑于那個面貌平庸的宮,拒絕的時候語氣也不怎麼好。宮因此懷恨在心,后來故意說李懷強迫,天后大怒,將李懷廢棄。
裴紀安約有印象,那個宮向李懷自薦枕席的地方,就是凌波閣。
作者有話要說:評論3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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