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搜集。”顧明恪按了按眼睛,放下不知道看了多久的證詞。李朝歌見他疲倦的樣子,愣了下,問:“裴家和長孫家千萬縷,我舉薦你去查長孫宇謀反案,是不是太為難你了?”
“不。”顧明恪睜開眼,眼中清澈明亮,“你怎麼會這樣想?你給我是信任我,我怎麼會反過來埋怨你?”
那就好。李朝歌暗暗松了口氣,前世因為長孫宇的案子,和裴紀安鬧得夫妻失和破裂,雖然今生換了駙馬,但李朝歌依然害怕走上前世的老路。
顧明恪瞥見李朝歌的表變化,他不聲,突然問:“你呢,找到重明鳥了嗎?”
聽到顧明恪的話,李朝歌回神,瞬間把裴紀安從自己腦海里清除出去。李朝歌回道:“還沒有。我已經把宮里上上下下都找過了,那麼鮮艷一只鳥,還能躲在哪里?”
李朝歌甚至開始搖,莫非,那只鳥真的藏到宮外了?顧明恪眼眸輕,似乎無意道:“不要急,一急就容易著于外相。”
李朝歌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重明鳥的事明日再想,今日李朝歌早早回來,主要是想防備一個人。李朝歌對顧明恪說:“最近有一個來俊臣的人很是囂張,此人不簡單,而且總想搶大理寺的案子,你小心些。”
顧明恪聽到笑了:“多謝。不過,最想搶大理寺案子的,不該是你嗎?”
“閉。”李朝歌用力瞪了他一眼,“我那是正常的職權分劃。何況,你還搶了鎮妖司好幾個案子呢。”
這話顧明恪就不能認同了,他正要和李朝歌好好討論一下前幾個案子的歸屬權,外面忽然傳來侍的聲音:“公主,駙馬,姚夫人求見。”
李朝歌怔了下:“高子菡?”
“是。姚夫人在外面,似乎有急事要求見公主。”
李朝歌和顧明恪對視一眼,李朝歌收起玩笑的心態,說:“快請進來。”
不留人,曾經一起玩的幾個孩子紛紛嫁為人婦,高子菡嫁給姚家嫡長子,已婚兩年。高子菡婚后依然喜好宴會,時常給李朝歌發請帖,但李朝歌實在忙,很參與們的聚會。如今非時非節,高子菡突然上門做什麼?
侍出去傳話,李朝歌站起,說:“你繼續忙公務,我去外面看看。不是冒失的人,興許出什麼事了。”
顧明恪隨著一起站起來:“我陪你一起去吧。”
“可是你的案子……”
“不急于一時。”顧明恪淡淡按下的話,“你的事更要。”
既然顧明恪這樣說,李朝歌沒有拒絕,和顧明恪移步正堂。高子菡很快在侍的帶領下走進來,行匆匆,發髻散,一見著李朝歌,一下子哭了出來:“盛元,你可要救救我啊。”
李朝歌被嚇住了,連忙讓侍扶著高子菡坐好。高子菡一哭起來就止不住,平素總是致華麗,一不茍,現在掩著面哭,完全沒有曾經的貴氣形象,李朝歌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李朝歌頗有些手足無措,不太擅長應付煽場面,人在面前哭更是難上加難。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但話到邊完全空白,李朝歌正為難間,顧明恪按了按的手,俯低聲在耳邊說:“緒失控,等發泄出來就好了。”
李朝歌懷疑,是這樣嗎?只好耐心地等高子菡哭完,過了一會,高子菡哭聲漸漸平息。高子菡用帕子眼睛,有些不好意思:“我失態了,讓你們見笑了。”
李朝歌搖搖頭,示意侍扶著高子菡下去整理儀容。等高子菡回來后,再度變致優雅的貴。
李朝歌見高子菡已經恢復過來,便問道:“你匆忙前來,是發生了什麼急事嗎?”
高子菡苦笑:“何止是急事,吾家危矣。今日本來好好的,下午時突然有一群混混闖高家,說高家勾結長孫家,有謀反之嫌。伯母不敢阻攔,任由他們搜查,結果他們翻出來以前的書信,說這是高家勾結逆黨的證據。我們辯無可辯,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把父親和伯父帶走。母親聽到后當即就怒了,派人去大牢提人,但來俊臣說,他奉了皇之命清查逆賊同黨,高家和長孫家是姻親,很有可能和韓王有聯絡。母親被氣得暈倒,我和夫婿活了一下午,找不到任何門路,眼看就要宵了,要是再不趕,父親被來俊臣那廝審問一夜,明日哪還能留得命在?我沒有辦法,只能倉促上門,請你們夫妻幫幫忙。”
李朝歌面嚴肅起來,竟然是來俊臣。來俊臣為人心狠手辣,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烙刑、鞭笞都是小兒科,李朝歌前世聽說過他割人舌頭、筋、拔指甲,甚至還讓人坐在燒紅的鐵甕中招供。那些供手段李朝歌聽了都心驚膽戰,來俊臣找上高家明顯是有備而來,如果高父不說出讓他滿意的供詞,還不知道要被折磨什麼樣。
高子菡期待地看著李朝歌,李朝歌想了想,說:“我不能允諾你什麼,謀反案非我一人可以左右。但姑父畢竟是駙馬,被人供有辱皇家面,我會稟明皇,試著將姑父轉移到鎮妖司的大牢里,至于如何定案……我不得而知。”
高子菡長松一口氣:“多謝。只要能讓父親免去皮之苦,讓我做什麼都行。我們一家行得端做得正,不怕他查。我就不信這天下沒有王法了,從沒有發生過的事,這個小人還能無中生有不?”
李朝歌沉默不語,可能,還真能。
來俊臣是一個真小人,他的手段防不勝防。前世那麼多人死于他之手,難道這些人是真犯了謀逆嗎?
顧明恪見狀,不知道安高子菡還是安李朝歌,說:“長孫家謀逆一案尚未查清,來俊臣就此抓人,簡直無視法理。趁現在還未宵,我陪你進宮去見皇。皇知人善任,絕不至于包庇不公。”
李朝歌點頭,站起,心里飛快地閃過疑。來俊臣無利不起早,高家既無人在朝中任要職,東長公主也沒有多權勢,無緣無故的,來俊臣找高家的茬做什麼呢?
李朝歌腦中似乎劃過一條線,長孫家和高家有姻親,高家嫡子是東長公主的駙馬,東長公主熱際,和韓王等人關系良好,和李懷、李常樂也相得不錯……
李朝歌猛然意識到什麼,立刻道:“不好,他們的目的是皇儲!”
李朝歌立刻往外走,顧明恪二話不說陪著出發。高子菡留在后面,跟上去也不是,留下來也不是,急的團團轉。
此刻,弘徽殿亮著火把,武元慶帶著人堵在門口,氣勢洶洶。
武元慶笑了一聲,朗聲道:“高家人招供,曾在皇儲宮里看到過重明鳥。皇儲,重明鳥是獻給圣上的靈鳥,你竊靈鳥做什麼?”
李懷十分惶恐,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一伙人破門而,還說他窩藏禍心。李懷戰戰兢兢,惶然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是重明鳥?”
“還,高家已經全招了。”武元慶大喝一聲,說,“來人,給我搜!”
后面人一擁而上,奔宮殿大肆翻找,原本整齊的宮殿頓時被砸得一片狼藉。李懷驚惶不安,徒勞地呵斥道:“你們做什麼?本殿是皇儲,本殿做錯了什麼,得到你們放肆?”
武元慶聽到李懷自稱皇儲,心里又嫉恨又諷刺。他說道:“殿下為皇儲,卻勾結外人,意圖謀反,其心當誅!”
李懷聽到謀反這兩個字,瞳孔。李常樂收到弘徽殿的宮人報信,慌忙趕過來。剛剛跑近,就看到武元慶帶著來俊臣站在門口,其余人在宮殿中到翻找,綾羅錦緞、瓷花瓶摔了一地。
他們豈敢!兄長可是皇帝,豈容這些賤民放肆?
李常樂怒極,罵道:“住手,你們在做什麼!”
李常樂說著要往里沖,來俊臣手,牢牢攔住李常樂。李常樂抬頭,看到熊熊火下,那個人紅齒白,容貌昳麗,卻如一條吐信子的蛇一樣冷惡毒:“廣寧公主,魏王正在搜查皇儲謀反的證據。廣寧公主貴,若是不想沾染是非,最好不要進來。”
李常樂氣得瞪大眼睛:“放肆,阿兄他已經是皇儲,怎麼會謀反?”
來俊臣只是和地笑了笑,這時候偏殿跑出來一個人,手里舉著一把羽,說道:“找到了!皇儲走了重明鳥,害怕事敗,已經把重明鳥殺死了!”
李常樂和李懷的臉一齊變白。李常樂從未經歷過如此荒唐的事,氣得渾發抖,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那一刻,無比痛恨自己無能。前些年過得如在糖,將所有的時間都花在打扮、嬉戲、宴會上,一心覺得自己不需要長大,以致于風浪襲來的這一刻,如一個孩一般,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武元慶得意洋洋,太好了,現在他可以去和皇復命了。皇早就對李懷猜忌在心,現在有了證據,李懷必難逃一死。等李懷死了,皇位就是他的了。
武元慶居高臨下地睨著李懷,譏誚說道:“皇儲果然包藏禍心。來人,將皇儲捆起來,聽由皇發落。”
武元慶的狗子們蜂擁而至,拿著繩子就要將李懷五花大綁。李懷又氣又怕,不斷往后退,不慎被門檻絆了一跤,跌倒在地。
驚險關頭,殿里突然沖出來一個子,像母一樣護在李懷前,厲聲呵道:“他是皇和先帝的嫡子,皇親封的皇儲,我看你們誰敢!”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竟然是皇儲妃劉氏。劉氏文文弱弱,可是此刻擋在李懷前,竟然無比兇悍。
武元慶見眾人被攝住,氣急敗壞道:“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將他們抓起來!”
眾狗鼓足勇氣,再次上前。劉氏看著弱不風,但展臂擋在一個大男人面前,氣勢竟然比李懷更強。狗們繞不過去,一個人鼓足勇氣,提著劉氏的胳膊將拉起來:“皇儲妃,得罪……”
弘徽殿里響起尖聲,劉氏拳打腳踢,李常樂也氣得發。被來俊臣困住,只能拼盡全力大喊道:“住手!”
“住手。”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李常樂一愣,朝后看去。
李朝歌提著擺,緩步從外面走來。旁跟著一個男子,對方冠勝雪,氣定神閑,火照在他上,如同驚擾了一灣月。
李朝歌聲音遠沒有李常樂大,語調也非常平靜,可是宮殿外霎間落針可聞。李朝歌走下臺階,信步朝人群走來。武元慶站在中庭,有些拉不下臉:“盛元表妹……”
“皇說了,查找重明鳥一事全權由我負責。魏王好大的能耐,來搶我的案子。”
“不是,我是來……”
李朝歌完全沒有理會武元慶,目不斜視穿過人群,越過武元慶,越過來俊臣和李常樂,走過目瞪口呆的李懷,最后,一腳踹在剛才抓劉氏的那個狗子上。
對方被一腳踢飛,重重摔落在一攤碎瓷片中,聲音聽著就痛。而李朝歌面無表,側臉在半明半暗的火中,語調清冷婉轉:“是皇儲妃,是你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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