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
蕭陵和秦恪談了許久新法條,然后復刻了一份,打算帶回去占卜。這是天庭例行流程,若須彌鏡沒有示警,就可以在全天界推行了。
蕭陵走時,正好到李朝歌回來。蕭陵忍無可忍,說道:“你們倆人可真會幫我省事,出來一趟,能見到兩個人。你們二人能不能固定一下,到底住玉虛宮還是九華宮,省得我每次都撲空。”
李朝歌隨口道:“你不是能預測未來嗎,這麼簡單的事竟然算不到?”
“我倒是想算!”蕭陵出奇地激了,“但他不讓我算。我要是敢在鏡中看和他相關的事,他絕對能打上門。”
秦恪從里面出來,長袖慢悠悠從玉磚上拂過:“我也著實不覺得,你在鏡中看我,是什麼正常的事。”
蕭陵簡直忍不住要拍桌了:“你以為我想看嗎?我要看也該看人,誰要看你?”
“好了。”李朝歌抬手,面無表地止住他們兩人,朝外指了一下,“要打出去打。”
秦恪和蕭陵相互面不善地別開臉。蕭陵正好遇到了李朝歌,便一起說了:“對了,璇璣星君昨日新出爐一壺丹,但今日發現了一顆,似乎被煉丹房的靈蛇走吃了。他抓那條蛇本是為了煉藥,沒想到籠子沒關好,被它走一顆仙丹。璇璣說那枚丹藥非常大,足以讓靈蛇化形為妖。你這些天注意些,一旦發現妖蛇作,立刻將其捉拿。”
李朝歌點頭,表示明白。
酉時。
日暮,天庭要推行新法的消息已經傳開了,仙侍一邊擺飯,一邊說:“北宸天尊真是厲害,這麼快就擬定出新法了。等我的假批準下來,我也要去凡間看一看。”
天庭每日都不能缺人,各個崗位流休假。這些小仙子們要想去人間玩,得攢旬假。
仙侍們嘰嘰喳喳說去人間的事,這時候帷幔拂,秦恪進來了。仙侍們頓時啞了聲,低頭行禮后,就抱著托盤飛速離開。
秦恪朝后瞥了一眼,問:“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放假的事。”說著,李朝歌含笑睨向秦恪,道,“你如今在天界可謂聲威赫赫,連小仙娥都在背后夸你呢。”
秦恪眸粼粼含笑,如水波一般籠罩著李朝歌:“那你呢?”
李朝歌認真地想了想,說:“要我說,你其他還可以,唯獨有一樣不太行。”
秦恪眉尖了,不聲問:“什麼?”
李朝歌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等吊夠了,才噗嗤一笑,探在他邊輕輕一啄:“你什麼都好,唯獨演技太差。”
秦恪心大起大落,當即攬住李朝歌的腰,危險地掐了掐:“故意挑釁?”
“哪有。”李朝歌同樣一本正經地說,“我說真的。你在人間時把顧明恪演什麼樣子,你心里沒數嗎?其實演技不好也不是壞事,至,我不用擔心你欺騙我。”
秦恪看著亮晶晶的雙眸,不由笑了。
李朝歌一帶而過,但秦恪明白的意思。真正要說的是,演技不好不是壞事,希他以后再也不需要用到演技,再也不需要扮演別人。
戌時。
晚霞漸漸沉沒,仙緩慢擺尾,從云層中穿過。在它后,牽著萬千星辰。每只仙馱著一個星宿,李朝歌站在鵲橋上,指著遠方道:“那就是心宿?”
秦恪頷首:“是。”
拉著心宿的仙是一只狐貍,難怪人間將心宿稱為心月狐。李朝歌看著腳下璀璨銀河,嘆道:“銀漢迢迢,果真不勝收。”
秦恪說:“你如果喜歡,可以它到近看看。”
李朝歌搖頭:“不必。它還忙著運行星宿呢,貿然改變軌跡不好。我消食消的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秦恪挽著李朝歌的手,不不慢走下拱橋。他們走上河岸后,后浮橋頓時化喜鵲,拍著翅膀四散。他們兩人漫步在夜幕中,夜晚的天庭尤其安靜,只能聽到風聲蕭蕭。兩人的袂被風卷在一起,他們經過一株夜樹時,上面的花瓣簌簌飄落,正好在李朝歌額頭。李朝歌手要拂走,被秦恪按住。
“等等。”秦恪俯,仔細地盯著的眉心,手指輕輕將那片發的花瓣調整到正中,“很好看。”
亥時。
秦恪去靈泉里沐浴。他慢條斯理解開外,掛在一旁的屏風上,悠然道:“想看進來看,何必躲躲藏藏。”
背后傳來一聲冷哼:“誰在看你?”
秦恪點頭,解開中上的系帶:“好,你在看水。”
秦恪僅著里水,料沾了水在上,尤其顯材。他脖子修長,肩膀平直,后背勁瘦,肩胛骨在白薄后若若現,尤其是那截腰,細而有力。李朝歌看了一會,坐到岸邊,雙手上他的腰,片刻后又移到脖頸。
秦恪完全不,任由來去。李朝歌了一會,頗為稀奇地說道:“泡溫泉你的皮都是涼的?”
之前兩人同榻而眠,李朝歌到他皮沁涼,還以為是夜里冷,他的溫慢慢降下來了。沒想到,即便在溫泉中的時候,他都是這樣冰冰冷冷的。
秦恪靜了一會,頗為嘆服地說道:“你專門跑過來,就是為了驗證我的溫?”
“嗯。”李朝歌點頭,坐在溫泉岸邊,雙浸在水中,現在已經得到答案了,便打算起。李朝歌收回一條,抬另一條時,腳腕被人握住了。
李朝歌用力了兩下,不見他松手。李朝歌挑眉:“你干什麼?”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是。”秦恪轉過,雙手握住的腰,直接就著這個姿勢將抱到水中。李朝歌猝不及防沒溫水,剛換好的服又了。朝后踉蹌了兩步,幸而秦恪的手一直箍在腰上,李朝歌很快就穩住。扶住他肩膀,無奈道:“我已經沐浴過了。”
“我知道。”秦恪將的頭發包在手心,輕巧挽了個發髻,低低垂在后。秦恪聲音低啞,說:“我知道有一種辦法,可以讓我的熱起來。”
子時。
秦恪坐在榻邊,他上的服是剛換的,發梢還沾染著水跡。他窄長的手掌按上李朝歌后腰,問:“是這里嗎?”
李朝歌差點出聲,趕忍住,回頭怒瞪了秦恪一眼:“說好了按,不要做多余的事。”
秦恪手掌不疾不徐用力,輕聲道:“我又沒有做多余的事。”
李朝歌最近腰肢實在是高負荷,尤其剛才在溫泉中,頗為費腰。本來李朝歌睡一覺就好了,但秦恪偏要自告勇幫推拿。李朝歌趴在榻上,他的手掌在后背上按。秦恪腰上敏,不幸的是李朝歌也是。李朝歌最開始咬忍著,最后實在忍無可忍,支起道:“松手,不用你了。”
秦恪輕輕松松困住的手,將在榻上,近了,悠悠道:“那可由不得你。”
丑時。
秦恪給李朝歌拉上被褥,在眉心輕輕印上一個吻。他走到屏風外,無需燈,借著月看剩下的卷宗。他注意力集中,理公文的速度很快,手里的東西沒多久就見了底。秦恪放下最后一卷,看了眼時間,竟然才到丑時三刻。
屏風后依然沉沉睡著,秦恪將公文收起,回到床邊,陪著一同躺下。似乎覺得冷,無意識挪到離他遠的地方。秦恪追過去,后來忍無可忍,將手攬在腰上,強行鎖住。
寅時。
秦恪神魂強大,才合眼一小會就恢復過來了。他依然閉著眼,聽到李朝歌綿長有節奏的呼吸,只覺得心無比安寧。這是他一天中最放松的時刻,對他來講,這片刻遠比睡眠更寧神。
寅時末,邊人了,似乎快要醒了。秦恪呼吸放緩,做出一副睡的樣子。他覺邊人睜開眼睛,在床上緩了一會,輕輕抬起他的手,從另一側下榻。
秦恪手里空落落的,若有所失。但下一刻,他就覺到有人在他邊輕輕一吻。
像是一顆石子落到湖中,秦恪心里起悠悠的漣漪,角也細微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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