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蔣尋這語氣, 很難不讓人去聯想,是不是為了報復之前陳知言對他的打擊。
江是萬萬沒想到蔣尋能無聊到這個程度,驚的連嗝都忘了打了, 烏溜溜的黑眼珠一眨不眨的看著陳知言。
其實只是嚇到了,有些反應遲緩。
但在其他人眼中就不一樣了, 好像正眼的等著陳知言給剝蝦呢,
蔣尋看熱鬧不嫌事大, 笑的要直不起腰, 聲音都不調了:“兄弟,行行好,你就給剝吧, 不然馬上就要哭……”
“小舅舅!”江氣的頭頂冒煙, 紅著臉打斷他的話。
之后飛快的瞥了眼陳知言,見他并沒有因為蔣尋的玩笑而生氣, 反而笑意更濃了些,心里稍稍松口氣。
“怎麼……”
見蔣尋又要說話,江怕他再說出什麼驚人的話, 忙說:“我自己會剝!”
蔣尋斜著眼看, 一副“我就看著你剝”的神。
江咬咬牙,帶上一次手套, 起一只大蝦, 想先把蝦頭揪掉, 可不知道是不是沒對地方, 或者是油太多蝦太,總之蝦頭是揪是揪掉了, 可也從手里了出去, 在桌上彈了幾下, 掉進一旁蔣尋的懷里。
“……”蔣尋呆滯了幾秒才跳了起來,把蝦頭抖掉,氣道,“江!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怕他揍自己,也跳了起來,一連后退好幾步,擺手:“不不,我不是故意的。”
蔣尋氣的腦仁疼,看了眼自己襯衫上的油污,對江勾勾手:“你過來。”
江搖頭后退,央求著道歉:“對不起小舅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蔣尋還想說什麼,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陳知言抬了抬手,指著門外說:“先去衛生間理吧。”
蔣尋權衡了一下,決定先去理油膩膩的服。
江暫且逃過一劫,神魂未歸,還站在原地不敢。
幾秒后,聽見一聲輕笑。
“你還要站多久?”陳知言說。
江臉一紅,慢吞吞的挪著腳步坐回座位。
剛坐下,陳知言突然手,帶上手套,把的餐盤里的兩只蝦夾走,然后剝了起來。
“啊……不用不用!”江反應過來后先是下意識的回頭看向大門,然后才跳起來,想去把蝦搶回來。
陳知言抬了下手臂,擋住的手:“坐下。”
江還是想拿回自己的蝦,但還帶著手套,怕弄臟他的服,只能著急道:“真不用,我自己來……”
“剛才真不是故意的嗎?”陳知言一邊剝蝦,一邊笑問。
江自然的收回手,猛搖:“當然不是,我哪里敢……”
陳知言低低笑了幾聲,說:“故意的也可以。”
江被他笑的心中一,耳朵悄然發燙。
他這種和開玩笑,自然隨意的樣子,真的很難不讓人心。
江覺得自己就像他指尖的那只蝦,被翻過來過去的剝了外殼。
心深的直接讓接上他的話:“我不敢……小舅舅他會揍我的。”
三分怯怯,七分撒。
糯糯的語氣,配上水粼粼的無辜大眼睛,殺傷力巨大。
格外能激起人的保護。
陳知言剝蝦的手指一頓,看著的目微閃,好幾秒后才說:“怕什麼……”
有明顯的尾音,似乎后面還有話沒說完。
江莫名的覺得,他的后一句應該是“有我呢”。
可等了好幾秒,陳知言沒有要繼續開口的意思。
即便如此,心跳的也不控制了。
陳知言不說話了低頭專心剝蝦,很快一只完整的蝦仁就出現在指尖。
陳知言抬起手:“給。”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手的高度正好和江的平齊,只需要向前傾一點,就可以直接吃進里。
江看著眼前的蝦,腦中不由浮現上次的畫面,上突然開始發燙……
“放哪里?”陳知言看著問。
江忙端起自己的餐盤把蝦仁接過來,小聲說了謝謝,然后在陳知言的注視下夾起來放進里。
說實話,這個蝦是什麼味道,一點沒品出來。
的上像是著了火,燒的要崩潰了。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覺得剛才陳知言的視線一直落在的上。
-
陳知言一連給剝了四只蝦才停手,他把最后一只蝦放進江的餐盤,正紙巾手時,蔣尋就推門進來了。
江慌的手一抖,咬了一半的蝦掉在餐盤里。
陳知言看了兩秒移開視線,繼續手,順便和蔣尋說話:“理好了?”
蔣尋低頭拎起前的襯抖了抖,沒好氣道:“弄不干凈,沒法穿了。”
油污確實依然明顯。
“還好。”陳知言淡聲道。
“這還好??”蔣尋難以置信,“要不你和我換?”
江著脖子,整張臉恨不得鉆進餐盤里,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
“可以。”陳知言依然淡定,上下掃了他一眼,“如果你能穿的話,我不介意。”
蔣尋:“……”
他一米八的高本來已經很超群了,可惜陳知言一米八六。
這是□□的人攻擊!
難得見蔣尋吃癟,江和陳知言對視一眼,沒忍住,“撲哧”笑出聲。
蔣尋惹不起陳知言,但對付江還是很輕松練的,他調轉方向,沖江瞇眼冷笑:“你笑什麼?”
江立刻閉,連連搖頭表示不敢笑了。
蔣尋沒好氣的朝手:“把蝦給我,給你剝,趕吃完走了。”
江沒想到蔣尋突然紆尊降貴,要給剝蝦了,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忙說:“不,不用了,我剛才都吃完了。”
見蔣尋疑的向餐盤看過來,江怕他看見自己面前一點蝦殼也沒有,反而陳知言面前一堆蝦殼,頭腦一熱,騰的下就站了起來,嚇了蔣尋一跳。
“走,走吧!這就能走了!”張的舌頭差點打結。
蔣尋皺起眉,倒也沒說什麼,跟著也起了,一邊往外走一邊訓:“多大人了,怎麼還這麼冒冒失失的……”
江松了口氣,一邊嗯嗯的應著跟上去,轉之際,目無意向掃過落后一步的陳知言。
男人還沒起,靠在椅背上,正似笑非笑的看著。
只一眼,江心跳就加快了,第二眼都沒敢看,低頭匆匆去追蔣尋。
-
回南城時蔣尋懶得開車,借口早上起太早困了,把車鑰匙扔給陳知言,自己鉆進后座,直接躺下了。江只好坐進副駕。
陳知言開車風格和蔣尋那種大開大合的風格不同,他雙手控制方向盤時速度很快,但加速和減速和并線都像是在他完全的掌控中,輕松自如,很會有急剎,所以雖然車速很快,但車并不晃。
偶爾也會單手把控方向盤,一般是在市區紅綠燈多時,會有些懶散。
不論哪種,車子都很穩,和他本人的覺一樣。
江喜歡這種安全,不像坐蔣尋的車,總是要擔心他下一秒就猛地加速或急剎。
借著回頭去看蔣尋時看陳知言好幾次,最后一次被他抓住。
就像第一次坐他的車看他被抓包一樣。
他依然是稍稍減速,側頭看,低聲問:“怎麼了?”
江心跳有些快,但不會像第一次那樣慌的結結說不出話,可還是故意結了。
“沒,沒怎麼。”
一模一樣的對話復原。
這算是一點點莫名其妙的小心思,極其,但又想出一些蛛馬跡。
想讓他知道,又怕他知道,矛盾的心事。
江察覺到陳知言又減速了,手指在方向盤上一下接一下敲著。
這個小小的細節讓的心跳驟然加速。
他是發現了嗎?
是有意還是無意?
江覺自己的心跳完全被他的手指控著,不控制的和它共振。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秒,也許有半分鐘,陳知言轉過臉,視線緩緩和對上。
他只是看著,沒有說話,可他的深不見底的眼中卻明明白白的說出那句話——
“你一直在看我。”
一剎那,江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在尖。
他發現了,并且在回應。
車子還在高速行駛中,窗外的景急速后退,風聲呼嘯,后排還坐著的小舅舅。
而卻在和邊這個男人“”。
至對于來說,是。
的刺激帶來的是無上的興。
直直的看著陳知言,就如同五年前那個夏天,第一次視線相時那麼直接大膽。
然后看到陳知言緩緩勾起角,無聲的笑起來。
隨即,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掌收,車速猛的提起。
發機的轟鳴聲伴隨著強烈的推背,短暫的心跳驟停后,的刺激被無限放大,靈魂被沖向極樂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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