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眠張了張，一時啞然。

　說了那麼長一串，難道要從頭再說嗎？

　“我說……”

　“最后一句。”

　這下到夏語眠愣住，回憶了一下，臉頰陡然燒起來：“我……只是一個假設。”

　陸近沉：“求證嗎？”

　夏語眠：“什麼？”

　他的指尖勾了勾夏語眠的手：“你都做假設了，我們求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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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貓放下，沈青黛剛起，手機就振了一下，拿起來看了眼。

　夏語眠的無意義嚎。

　一串“啊啊啊”。

　沒回，等對面冷靜了，自然會跟說發生了什麼。

　喬芊子看了眼大廳里熱鬧的氛圍，想起什麼：“黛黛，你和賀隊出差的話，會打電話嗎？”

　除了很久之前的慶功宴，好像還真沒見他們秀過什麼恩，明明是新婚夫婦，怎麼搞得像老夫老妻似的。

　“忙著呢打什麼電話。”沈青黛收起手機，“發過消息了。”

　剛到這邊的時候，就給賀焰發了消息報平安。

　王哥一行人過來招呼他們座，剛坐下，手機又振了幾下，這回是陳。

　陳：【小舅媽，我被待了。】

　【沉哥怎麼這樣？！】

　【他還記得我在門外嗎？！他太過分了！】

　【他在跟夏老師聊什麼啊？不會一起商量怎麼整我吧？我真的救命啊。】

　信息模模糊糊，沈青黛回了個問號。

　陳立馬發了一串語音，隨手轉文字。

　陳：【我被沉哥騙來夏老師家，他說我以后周末來夏老師家補習，然后就把我關在門外讓我等著！他們已經在屋子里待了快二十分鐘了，聊什麼呢？】

　結合剛才夏語眠發的消息，沈青黛心下了然。

　手指：【大人的事你打聽。】

　飯桌上，聽負責人和管理員說，北郊的煙花節周期很長，雖然正式節日只有十天，但前期準備和后期一些宣傳都很耗費時間。

　在這里，能看到各種各樣的煙花。

　所以這個時候也是游客最多的時候，市區不允許放煙花，很多人為了看煙花都來這邊玩，尤其是。

　喬芊子點點頭：“我看以前的新聞，你們好像有那種花式煙花對吧？就是圖案之類的。”

　“對對對！”小陳激的說，“去年就有人找我們用煙花求婚！超級浪漫。”

　黃鶴問：“那了嗎？”

　小陳剝開花生：“當然了啊。”

　喬芊子理解黃鶴問這話的意思，順說道：“還好了，要是沒真能尬死個人。”

　天天在社會上跑新聞，見過太多冥場面，有替別人尷尬的病。

　小陳是剛畢業的大學生，來這里工作沒多久，他眨眨眼：“為什麼啊？”

　喬芊子解釋：“這麼跟你說吧，有的生不太喜歡大場面，尤其自己是當事人的時候。我大學那會兒見到宿舍樓下有人表白，又是擺蠟燭又是玫瑰花，還拿著喇叭，我隔著三層樓都能覺到那個生當時的局促，渾上下都在說‘救救我救救我’。”

　小陳恍然大悟：“這樣啊……”

　沈青黛坐在一邊，沒聽他們聊什麼，捧著手機，角微勾。

　喬芊子往里塞了一顆花生，瞥見的表，湊過來：“跟賀隊聊天？”

　“沒。”沈青黛扣下手機，“他忙的。”

　喬芊子：“你都不說話，我還以為你忙著跟賀隊培養呢。”

　培養。

　這句話又讓想起早上的事，整張臉瞬間垮了下來：“別培養了，費勁兒的。”

　到現在的腰都還有些酸疼，正好這一個月的出差能讓逃一段時間，免得整個人徹底散架。

　再拿起手機，對話框里的夏語眠按捺不住，又開始嚎。無數的語氣詞，無數的嘆號，沈青黛有些暈字。

　夏語眠：【你人呢？？？】

　【你不為你的姐妹到高興嗎？！】

　【我！在今年之前！單了！】

　沈青黛隨手回復：【恭喜啊。】

　夏語眠問方不方便打電話，有太多話想說，打字跟不上的緒。

　看了眼桌上聊得熱火朝天的幾人，沒打招呼，悄無聲息地起，走出民宿。

　空氣清新，天都很好，璀璨星辰遍布天際，能聽到這個冬天的聲音。

　夏語眠：“年下好啊，年下真好啊。”

　沈青黛輕笑：“真香了？”

　夏語眠：“我第一次知道賀焰比你小的時候，其實還有點震驚，就覺得你不是會喜歡弟弟的那種人，但我沒想到賀焰他氣場那麼強，本就不是弟弟。弟弟吧，會討姐姐歡心的。”

　鞋尖輕輕踢了踢腳邊的石子，沈青黛笑問：“陸近沉是討你歡心了，你們倆把我外甥扔外面吹冷風怎麼算？”

　那頭的夏語眠頓了下：“你怎麼知道？陳跟你告狀了？！！他怎麼這樣，多大的人了還打小報告。”

　“他不明不白的被陸近沉拎去你家門口，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被關在門外，跟我這個小舅媽抱怨幾句怎麼了？”

　“哎呀，這不是不自嘛，大不了我賠他一套五三。”

　“聽見了嗎？他哭得更大聲了。”沈青黛吐槽一句，“也不知道是誰，信誓旦旦地跟我說在我出差之前就會在一起，我是今天下午六點四十幾分到的北郊，你晚了點。”

　“……要不要這麼確。”夏語眠癟，掩蓋不住雀躍，“不過我再也不會是街邊突然被踹一腳的狗了。”

　嗯了一聲，沈青黛沒說話。

　夏語眠問：“你年之前回來嗎？”

　沈青黛說了句不知道，看了眼民宿門口打哈欠的貓：“還有一個月，你過段時間再來問我。”

　“行吧。”

　又說了一會兒，聽夏語眠各種上躥下跳的開心，沈青黛忍不住跟著彎了彎角，還提醒不要樂極生悲，待會兒從沙發上摔下來。

　掛了電話，沈青黛收起手機，走到貍花貓跟前，蹲下來，了它的腦袋。

　腦子里萌生出一些以往從未有過的念頭。

　冬天其實，適合談的。

　適合擁抱，適合接吻，適合跟的人一起在床上打滾兒。

　有點想賀焰。

　向來不是個矯的人，這種念頭卻在這個冬天的夜晚，陡然強烈。

　這段時間跟著管理員看他們提前準備好的煙花盒子，以及各種各樣的道，沈青黛很快悉了這一片。

　煙花節的第一天晚上是序幕，第二天除了煙花表演之外，還有篝火晚會。

　冬日深夜和篝火的確很配，在靜謐的山林里相輝映。

　前的火焰太烈，沈青黛有些犯困，貍花貓在的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

　轟鳴的煙花在夜空里逐一綻放，一朵又一朵。

　喬芊子和黃鶴邊拍攝邊和旁邊的小陳聊煙花，他們來北郊出差主要是為了這個煙花節，除此之外還有北郊各種風土人自然風之類的。

　沈青黛這段時間跑得比較勤，特地去過幾趟鎮上，做了些別的了解，一到晚上，火堆熊熊燃燒起來，又暖又悶，就困得不行。

　一群人毫沒有倦意，看煙花聊天，興致，管理員還在一邊做介紹，哪些煙花的形狀是什麼樣的原理。

　撓了撓貍花貓的下，沈青黛打了個哈欠，淚花漫上來。

　扛到快十二點，生鐘敲響了，實在忍不住，抱著貓起：“我不行了，我先去睡了。”

　喬芊子回頭：“那你給我留個門啊。”

　嗯了一聲，沈青黛了額角，轉朝民宿里面走。

　突然，后的天際炸開了無數漂亮的煙花，原本熱鬧的人聲頓時鼎沸，像是被驚艷到了。

　“我去——！”

　“黛黛！”

　沈青黛好奇，回頭時喬芊子正好喊。

　視線凝住，猛地一頓。

　深黑的夜空中，只有繽紛絢爛的煙花，是一個個碩大的漢字。

　——“生日快樂”。

　沒有姓名，只有這四個字。

　俗套且浪漫。

　“也太巧了吧，明天不是你生日嗎？”喬芊子說著看了眼手機顯示的時間，“哦不對，現在已經是明天了。黛黛，生日快樂！”

　黃鶴歪頭：“生日快樂啊。”

　沈青黛道了聲謝，正轉，便看到路口匆匆朝這邊走來的負責人王哥。

　“哎喲沈記者，還好你沒睡。”王哥著氣，“我就怕你沒看到這個煙花，你看到了吧？生日快樂那個煙花。”

　沈青黛聞言疑：“給我準備的？”

　王哥點頭：“是啊，白天接了個電話，說是沈記者你明天生日，讓我們方便的話零點給你放這種煙花。這可是我們這兒的特，以前也有不人弄這個，好看吧？”

　這麼長一串話，沈青黛瞬間提取到了關鍵信息，有人打了電話讓他們幫忙弄的。

　這個人……

　不會是賀焰吧？

　“好看，謝謝。”問，“那個人有說他是誰嗎？”

　王哥搖頭：“這沒有，他說算個驚喜。”

　距離零點已經過去七分鐘了，消息列表里有不祝福，唯獨置頂的人沒有給發任何標點符號。

　沈青黛抿。

　他簡直是個慣犯，打電話讓人弄煙花不留名字，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分鐘了，也不問問，甚至連一句生日快樂都沒有。

　但轉念一想，沒有跟他說過生日，不會又是他私下問了郭士，或者和夏語眠換什麼報了吧？

　時間跳到零點十四。

　置頂的消息列表依舊安安靜靜，和下方一個勁彈出來的消息格格不。

　終于坐不住了，點開對話框。

　【煙花都給我放了，生日快樂不跟我說？】

　沒想到那端是秒回。

　【煙花不是說了生日快樂？】

　看到秒回，沈青黛就知道自己又被釣上去了，他故意的，就等著順著這件事找他。

　沈青黛：【煙花又不是你，不算。】

　下一秒，電話打了進來。

　賀焰的聲音順著電流傳過來：“煙花好看嗎？”

　沈青黛：“好看。”

　“我也想看。”

　沈青黛撇：“那你直接給我打視頻不就行了？”

　賀焰：“不敢，怕你不同意。”

　“我很兇嗎？”沈青黛說著回撥了視頻。

　他低沉的聲音含笑哄道：“是我聽話。”

　好看的不只有煙花，還有璀璨細碎如銀河碎片一樣的星星。

　火焰映在眼睛里的跳亮，也很漂亮。

　鏡頭對著天際，沈青黛舉著手機的手有些酸了，剛想說今天就到這，要去睡覺了，有什麼話等醒了再說，就聽到耳機里傳來賀焰的聲音。

　帶著他慣常的引：“除了煙花和星星，沒有別的要給我看的嗎？”

　沈青黛犯困，腦子有點懵，順問道：“還有什麼？”

　那頭的賀焰沒說話，像是在等自己想想。

　沒閑著，當真把他這句話品了又品。

　半晌，哦了一聲。

　他說的是，視頻打都打了，想看看。

　語氣輕巧：“我有什麼好看，你上網搜吧。”

　被這句話逗笑，低沉無奈的氣音繞在的耳畔，緩緩散開，莫名勾到的神經。

　賀焰嗯了一聲：“行。”

　“還有別的事嗎？我好困，放壽星去睡覺吧。”

　沈青黛進了民宿，往樓上走，屋外的熱鬧漸漸被隔絕，更清楚地聽到電話那端，他的氣息。

　安靜的走廊里，刷卡推開房間門。

　賀焰的聲音沉下來幾度，又輕又溫，像在平靜的心頭滾了一圈，再兩下。

　“生日快樂，乖乖。”

　作者有話說：

　差點就沒能讓賀隊出場，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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