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好新聞稿重新給同事發過去, 沈青黛合上電腦,趴在床上。賀焰垂眸看,指尖纏著的頭發玩。
閉著眼睛靜了會兒, 勾回自己的頭發, 緩緩起,想去洗漱。
雖然腦子很懵,但沒忘記和夏語眠有約。
剛有作, 便聽到賀焰好意的聲音:“我抱你去?”
沈青黛偏頭看他, 他上這麼說,卻沒有任何作,靠在床頭好整以暇地看著。
隨手掀開被子, 臉上是警惕的表:“不用了。”
誰知道被他抱進浴室還能不能走出來。
態度堅持, 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賀焰沒阻撓,看趿拉著拖鞋跟蝸牛似的慢慢走進浴室。目落在反手扶腰那,纖長的胳膊和細細的手腕線條流暢,握著腰的手指戴著一枚戒指。
好漂亮。
各種意義上。
半小時后,帶著一熱氣從浴室出來,沈青黛覺得舒服多了。拿起丟在床上的手機,夏語眠十幾分鐘前給發了消息。
發了一長串,每一句都很短。
飛快掃了一遍, 回了句:【謝邀,起了。】
夏語眠秒回:【都十一點過了, 這麼猛嗎?】
【你下午還有力氣玩嗎?】
“……”
始作俑者這會兒不在臥室,多半是去給準備墊肚子的吃的了。一邊回復一邊走出臥室, 果然看到廚房里的賀焰。
靠在走廊的墻邊, 雙臂疊, 不聲不響地盯著他的后背。
很看他的背影,大多數時候,好像都是他在看的背影,送去任何地方,看走遠。在分別的那一刻,他從來都不會先離開。
簡單的白t被他的寬肩撐起來,出實的小臂,關櫥柜的手寬大糲,卻又骨節分明。
這只手昨晚……
頓了下,沈青黛陡然回神,腦子里短暫地閃過昨晚的一些畫面,蓋彌彰地了鼻尖,低眸看跟夏語眠的對話框,剛才還沒回復。
誰知道眼便是兩句隔著屏幕都能覺到對方驚嘆語氣的話。
【哇塞——】
【弟弟好牛。】
“……”
沈青黛這下徹底沒話說了,打了個句號發過去,算是表示這個話題就此結束。
有困意,但不想再睡,好好的元旦假期已經被霍霍掉一個上午了,下午的活一定要去。
吃東西的時候,跟賀焰說了等會兒要去轟趴別墅的事。
賀焰應了一聲,說他知道,陸近沉跟他說了。
靜了幾秒,他抬眼看,問:“你沒問題?”
“什麼問題……”
下意識開口,最后一個音節快要完全落下,沈青黛才反應過來。視線停頓一秒,面無表地說,“沒問題,我特別好。”
語氣平常,好似不帶任何緒。
偏偏賀焰聽出了比前不久更嚴重的埋怨。
這句端著態度的反話,惹得賀焰一陣心虛,不自在地了鼻尖。
他這回好像真把人惹生氣了,怎麼哄都不管用。
“你不困嗎?”
喝著牛,沈青黛抬眼看他,云淡風輕的。
賀焰到的眼神,抿了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困還是不困,好像哪個回答都會踩到的點。
沒等他想好回答,沈青黛收了視線:“看你這樣,應該是不困,力真好。”
“……”
他怎麼聽怎麼覺得后四個字是在他。
沈青黛把盤子推給他,起回到臥室,整個過程平淡冷靜,看起來似乎是他想多了,那幾句話沒有任何意思,就只是單純的陳述句。
直到到達地下車庫,從電梯出去,賀焰看到沈青黛皺眉,心間一。
有種不太妙的覺。
沈青黛走著走著不太耐煩的“嘖”了一聲。
在家趿拉著拖鞋還好,這會兒走出來,兩條跟鬧離婚似的,都快不會走路了。
一遲來的郁結煩悶涌上心頭,磨磨唧唧浪費時間,一鼓作氣干脆快步走到車跟前,拉開副駕坐進去,順手關門。
下手卻收了力道。
畢竟這輛車有點貴。
賀焰見坐進了車里,沉靜半晌,提步走過去。
沈青黛單手握著手機,靠在椅背上給夏語眠發消息,說他們準備出發了。沒有那麼疲憊,只是走路的時候稍微有些不聽使喚。
他照顧照顧得好的,沒讓費什麼力氣,洗澡也是他洗的,只是有點累,還有點酸。
一個月算四天,一天兩次,他還真是只多不。
側的門突然被拉開,沈青黛瞄了眼,沒作,只見賀焰一手撐著副駕座椅的邊緣,另一只手越過,幾乎把圈在懷里。
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落在他翻找的手上,毫沒注意他放在座椅邊緣那只手所做的小作,隨口問:“干什麼?”
賀焰:“拿東西。”
哦了一聲,沈青黛不再說話,卻覺得椅背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下意識扭頭看了眼,椅背在緩緩上升。
“你……”
回頭時只來得及出口一個音節,便被以吻封緘,短促卻深重。
咫尺距離,呼吸清晰地纏在一起。沈青黛的睫輕幾下,著手機的手指不自覺的了幾分。
即便有再親的關系,也會在知最大化的時候,被細枝末節填滿。那些細碎微妙的緒在心底蔓延開來,到每一個心房心室串了門。
賀焰的吻又落在的眉心,低聲哄道:“不生氣了好不好?”
心臟脈搏的跳和他低沉的聲音吻合,在的耳蝸里共鳴。
“……嗯。”
哄人的小把戲。
偏偏很用。
去夏語眠說的那個地方路程不算太遠,但中午這個時間,又是元旦節,難免會有點堵車。
只希上午的稿子不再出什麼問題,畢竟沒帶電腦,手機上寫不太方便,而且也想好好休息。過去一個多月太累了,每天在山上來來回回,每次坐在篝火前都困得特別早。
在微信里跟同事確認了一遍沒有問題,沈青黛才徹底放下心來,放下手機靠著椅背休憩,養蓄銳才能玩的痛快。
以往這種集活都是夏語眠搞的,喜歡熱鬧,也比較擅長組織這些,高中的時候就是組織委員,給很放心。
所以沈青黛沒問今天有哪些人,而且除了他們這一圈幾個人,應該也不會有別人。
轟趴別墅在山腰,這一片有好幾棟這樣的別墅,專門給別人度假玩樂用的。
被哄的時候的確有被哄到,但下車之后大傳來的酸還是讓沈青黛略微懊惱,下意識繃著角。
倒是不氣,就是無語。
這種事的后反勁怎麼這麼大。
夏語眠看到,立馬跑過來一把抱住:“老婆,我一個多月沒見到你了,你怎麼瘦了呀,是不是山上吃不好睡不暖嗚嗚嗚。”
“……”沈青黛面無表,“你適可而止。”
收了夸張的表,夏語眠抓著的胳膊往里走:“我跟你說,這家配置特別絕!加上地下一共五層,負二層有個室逃!牛不牛。”
走的太快,沈青黛沒跟上,差點趔趄,被賀焰穩穩地扶住。
夏語眠看了眼賀焰,又看向沈青黛有那麼一點不自在的樣子,才想起上午的事,瞬間了然。
默默松開了手,看著賀焰牽著沈青黛不疾不徐地朝里走。
其實從很多年前開始,甚至在去年,都有些無法想象沈青黛沾染是什麼樣的,因為獨立、自信、強大,什麼都靠自己,也什麼都不怕,是真的勇敢無畏。
這麼多年幾乎沒見哭過,也沒見求誰,哪怕說話低聲下氣一星半點,也都沒有。
過往見過的任何一個在沈青黛邊轉圈的男人,都被排除在外,不合適,哪里都不合適,甚至于都覺得這個世界上沒什麼男人了,直到賀焰出現。
人與人之間是有磁場的。
第一次見到賀焰的時候,就覺得姐妹和他聯系很深,微妙到難以形容。
磁場太合,太懂彼此。
就好像……沈青黛過往擋掉的所有爛桃花,都是為了這一朵正緣。
進了屋子沈青黛才發現,除了和賀焰,夏語眠和陸近沉還了柴菁菁和鄭書航。
“我問了喬妹和大黃,他倆說要睡覺,就不來了。”夏語眠拉開沈青黛旁邊的椅子坐下,繼而靠在耳邊小聲說,“對面這倆還沒,創造個機會。”
沈青黛毫不意外,柴菁菁和鄭書航都是慢熱斂的格,可能要相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走到把話說開的那一步。
嗯了一聲,緒不高,似乎折騰整整一夜,還沒有足夠養蓄銳。
陸近沉一直在開放式廚房里弄水果,賀焰一來也過去了,兩個隊長在廚房,鄭書航也不好意思再坐在這里,干脆跟了過去,便出現了三個男人在廚房里的詭異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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