嶼拎著一件寬松的線衫, 來到顧蕭惟的面前,“喂,我穿這件上飛機怎麼樣?”
“不好。”顧蕭惟瞥了一眼,就低下頭繼續看劇本了。
“啊?為什麼不好?當初你還很喜歡拍我穿這件線衫的照片呢。”嶼小聲嘀咕了一下, 也沒有太把顧蕭惟的不滿放在心上。反正帽間里還有很多其他的搭配, 只是這一件比較寬松舒適罷了。
“因為這件領口低, 空乘給你送飲料的時候可以看到你的鎖骨。”顧蕭惟解釋道。
“我是男的, 被人看到鎖骨有什麼要?”
一轉, 嶼就明白了,是自己之前說最喜歡的男演員是F國的, 后來顧蕭惟追問, 嶼還保持神, 沒有告訴他那位男演員到底是誰,導致顧同學介意到現在。
笑了一下,這樣的顧蕭惟其實可。
嶼又選了一件高途專門為他設計的黑白織像水墨畫的線衫,“我穿這件登機總沒問題了吧?”
“嗯,很好看。”顧蕭惟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這幾天的行程有些張。前天才演完一場《四海煙云》的話劇,明天他們就要出發去F國參加電影節, 而今天下午,嶼還要參加拜倫在宏瑞商貿中心的珠寶分店的開業儀式。
葉盛宜來給嶼化妝了,顧蕭惟起拍了拍嶼的肩膀說:“你安心工作,剩下的行李我幫你收拾吧。”
“你想給我做搭配就直說。”
顧蕭惟笑了一下, 算是默認。
葉盛宜一邊給嶼吹頭發,一邊用余看著顧蕭惟把服從帽間里拿出來, 平攤在床上, 就像藝家一樣認真審視之后, 把其中的幾套收拾進了嶼的箱子里。而且他對嶼的生活習慣真的非常了解, 嶼習慣的眼罩、頸枕、耳機都給他收拾到了隨包里。
這樣穿著家居服給心上人收拾行李的顧蕭惟,真的是溫得像夢一樣。
嶼好笑地咳嗽了一聲,“喂,小葉子,你是來給我化妝的,還是來看顧蕭惟收拾行李的?”
“哥,你不要小氣。全世界只有你能顧哥無微不至的照顧,看看還不行呀。”
嶼笑了,“你先幫我好好化妝,畫完了你可以在這里一直看他。直到你看膩味了為止。”
“等哥你走了,顧老師該擺出生人勿近的樣子了。我不是被他放在心上的人,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嶼今天穿的是拜倫的新款,黑的西裝但是在前鑲了一片水晶碎鉆,形緞帶的形狀。
這套西裝的售價不菲,但現實里能駕馭的人并不多,不是看起來像珠寶展示架,就是很浮夸。
可嶼一上,不僅僅把它撐起來了,浮夸的華麗降低,反而還多了幾分灑隨,給人以一種披銀河的優雅。再加上葉盛宜給嶼弄的發型是先吹卷,然后梳到腦后,但卻又隨意地勾下幾縷,蜿蜒著垂落。真的是又端莊又熱,矜貴里著。
顧蕭惟就站在旁邊,手里拎著防水袋,里面已經裝好了洗護用品,可他卻沒有放進行李箱里,而是停下腳步一直看著嶼。
嶼好像能看穿顧蕭惟心底的想法一般,走過去,雙手輕輕拽著對方的領,壞笑著說:“我允許你……冒犯我。”
顧蕭惟的雙眸一暗,手里的東西都沒有放下來,就極為用力地吻了上去。
旁邊的葉盛宜趕捂住了眼睛,可還是忍不住打開指地看。
他早就知道顧蕭惟的親吻和他平常的表現截然不同,可以說是非常的霸道和放肆,葉盛宜都在擔心嶼會不會被對方親到暈過去,但還好顧蕭惟在關鍵的時刻放開了嶼。
嶼微張著,很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
顧蕭惟的手指在他的上用力地摁了一下,笑道:“至我知道,你很喜歡我的吻。”
“……顧同學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啊。”
不能再繼續耽擱下去了,嶼坐上保姆車,帶著葉盛宜趕往拜倫新開的分店。
洪瑞商貿中心并不是一棟樓,而是無數店鋪、餐廳、影院以及容發組的商圈。
在商圈外側有一個巨大顯示屏,上面正在播放著某個歌手的唱跳表演。
嶼本來是撐著下看著窗外的,當他們的車路過那塊LED顯示屏的時候,他發出很驚訝的嘆:“這個歌手好像是何慕?”
葉盛宜順著他的目看了過去,“哥,你要是度數起來了就去配一下形眼鏡,不要撐。”
“哦,所以那不是何慕。”
“那就是何慕!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加‘好像’兩個字!”
“何慕開天演唱會了?而且還是在白天?”嶼好奇地問。
他對演唱會的印象還停留在夜晚、萬人育場、燈、還有晃著熒棒的。
白天的天演唱會總讓他覺得了點氛圍。
“哥……這個應該不是演唱會。你看不出來這就是走嗎?”
“啊?走?何慕應該看不上這種活吧?不符合他的頂流人設,而且這種活開出的酬勞……也達不到他的要求吧?”
“你說的那是從前的何慕。自從歐俊韜出事之后,他在帝俊傳都沒有存在了。論代言,他沒有什麼帶貨的能力,對品牌形象也沒什麼作用。論綜藝,現在很多諧星和喜劇明星都比他能扛收視率。何慕完全沒有梗啊,還不如劉松濤觀眾歡迎。而且他的校草形象已經過期了,帝俊傳新捧的男團組合TTM都比他有號召力。再說電視劇,那更是撲街到投資方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想要吐。他如果連走的活兒都不肯接,那他可以直接退出演藝圈了。都沒人能看到他。”葉盛宜的語氣里并沒有幸災樂禍,只是很客觀地告訴嶼他接到的信息。
“哦。”嶼淡淡地應了一句,“那他現在倒是唱跳出了演唱會的水準了。”
葉盛宜從后面隔著座椅摟住嶼的肩膀,“可別告訴我你在心里同他。”
“同他現在沒有過去流量大?”嶼嘆了口氣,“我還沒有那麼圣父。他曾經給予我那麼多的神折磨,說我沒恨過他,那就虛偽了。現在,他也支完了自己的人氣和運氣,同現在的他,那就是對不起過去的自己。哪怕,當初被他擊垮是因為我自己太過弱。”
但也不能抹滅他作為網暴施加者的事實。
嶼沒有落井下石的興趣,但他會引以為戒。何慕走過的路,做過的選擇,自己一定不會重蹈覆轍。
車子把嶼送到了拜倫的分店門口,無數早就聞訊而來,們熱洋溢地呼喊著嶼的名字,嶼笑著朝們揮手,拜倫的總裁克魯斯先生親自出來相迎,和嶼熱的擁抱。設計總監卡爾曼和首席設計師伊蓮就在他的邊充當翻譯。
“嶼先生,您在《野與玫瑰》的表演太彩了。有好幾幕都讓克魯斯印象深刻。就連我們拜倫都打算出一期《野與玫瑰》主題的設計。”伊蓮笑著說。
“真的?那能不能請克魯斯先生說說,我的表演有哪幾幕讓他印象深刻啊?”
嶼的心里將克魯斯的贊當作社禮儀,卻沒想到克魯斯先生竟然激地說了一長段,然后認真地看著伊蓮,希翻譯給嶼聽。
伊蓮莞爾一笑,“克魯斯先生說,您所飾演的法醫和畫家每一次在別墅里的對話都若有深意,畫家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一種試探。而您明明站在了死神的使者面前,卻能從容自若。而您對別墅里作品的每一句點評,都更加接近畫家的真實心,讓克魯斯先生為法醫一把汗的同時,又覺到這兩人之間奇妙的魔力和惺惺相惜。”
“謝謝。”
克魯斯先生一臉懷疑的看著伊蓮,似乎在說:我剛才說了那麼長、那麼多,你真的翻譯完了嗎?
伊蓮回了對方一句“慢慢來”,然后繼續跟嶼翻譯。
“還有畫家悄然來到法醫的公寓里,就像幽靈一樣。但是你的表演是那麼的松弛又自信,讓人看到了整個故事的無限可能。克魯斯先生至今都記得你和顧先生之間的對白。你說,‘我是個法醫,我與尸對話。我只相信他們告訴我的事實。’而顧先生說‘我是個畫家,我與死亡對話,我只相信死亡這種確定的。’”
嶼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他之前還以為克魯斯提起《野與玫瑰》只是一種社禮儀,沒想到他對里面的臺詞都記得這麼清楚。
“嶼先生,是你的表演讓觀眾們在那一刻放下了對畫家的各種揣測和恐懼,隨著你的視線放心地走進了那位畫家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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