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相攜,便如同是一雙畫中的璧人。傳聞顧居寒極憐妻子,婚五載依然寵有加,今日一見,他果然一路陪著夫人緩步香茵,雖不招搖,但分明是時時留意著夫人步履,行在後半步,再穩妥再也冇有。
秦氏抬頭一,見是這二人來了,遂朝平景侯夫人禮貌地笑了笑,淡淡道:“恰是兄嫂來了,夫人有什麼想說的,不妨直接與哥哥嫂嫂說吧。”
平景侯夫人聞言秀眉皺,冷哼了一聲,卻冇再言語。
這片刻功夫,燕國公夫婦便行到了棚下,秦氏早已起相迎,其餘的貴婦人們也不敢怠慢,紛紛起迎候,平景侯夫人雖不甘不願,但念及家的平景侯還要在上柱國手底下討生活,便也隻得起了。
秦氏半步上前,問候過燕國公,又與家那貌驚人的嫂嫂道:“嫂嫂可覺好些了?今晨頭疼得那樣厲害,可耐得住在外頭吹風?”
沈西泠與各家夫人都打過招呼,又答妯娌道:“難為你總掛念我,好多了,不打。”
聲音泠泠,婉聽,平景侯夫人心中暗罵了一聲小娼婦,又聽一旁的夫人們諂吹捧道:“聽聞今日擊鞠將軍也要親自上場同梁國使臣切磋,賢伉儷如此恩深,國公夫人怎可錯過?隻是今春雖天氣和暖,畢竟還是早春風寒,夫人要善保貴纔是啊。”
說話間沈西泠已被丈夫扶著在棚下正中的尊位坐下,與各位夫人們道了謝,便對燕國公說:“我這裡無事了,此都是眷,你在這裡不便——快到場上去吧,我剛纔還聽見紹棠他們你呢。”
貴婦人們眼觀鼻鼻觀心,耳風卻利,聽到那權傾朝野的上柱國溫聲答:“好,我這就去了——你不要逞強,若不舒服就打發人來找我。”
他夫人“嗯嗯”應了幾聲,又催他離去,他似頗無奈,又囑托秦氏照顧嫂嫂,這才起離開。場上已有平素與上柱國好的勳爵子弟與他招呼,還有他帳下的將軍們向他行禮,小廝們為他牽來了馬匹,年輕的燕國公翻上馬,已在場上與男子們跑起馬來。
這般景象實在撥得擊鞠場下的一眾貴心旌搖曳,便是了婚的夫人們心裡也有些泛酸,暗恨這商門的運道堪稱斷古絕今,隻是形勢強過人,委實不能不低頭,隻好各自擺出笑臉、恭維讚歎起燕國公的細緻來。
那商卻不甚領,笑著應了兩句便轉而問:“眼見大家方纔聊得熱鬨,我一來卻是掃興了,不知夫人們方纔聊的是什麼,能否也捎上我?”
“國公夫人哪裡話,”鐘夫人笑道,“無非是些家長裡短的瑣事,又順說了說大梁那位使君的事兒。”
“哦?”沈西泠從秦氏手中接過一杯熱茶捧在掌心,不濃不淡地應了一聲,似乎極不經意地順問,“齊嬰?說他什麼?”
這麼一問,方纔抖辛的夫人便十分振,於是又繪聲繪滿麵紅地將他與大梁公主之間的那些事兒講了一遍,末了還不忘再加上一句恭維:“這齊敬臣與大梁公主之間的恩怨仇雖確乎能算得上是一樁奇事,但卻比不得夫人與將軍之間的誼來得深厚,就算是那大梁的公主也要豔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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