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軫覺得有必要跟妹妹講清楚，他扶著楚楚肩膀，兩人面對面，認真道：“阿楚，如果有一天迫不得已，你遇上跟我一樣的況，你會願意嗎？”

楚楚設想了一下，跟哥哥以外的人做那樣親的事，就渾皮疙瘩，惡心得想吐。李軫聲道：“一定不了吧，我也一樣，我們倆生來就只能是彼此的，與心都只能給對方——不過，阿楚，對我來說，你這個人最重要。你要答應我，在任何況下，不管遭遇什麼，你得先保全自己的生命，我不要你為了所謂虛無縹緲的東西，丟下我一個。”

那一次楚楚被林安生抓去，他就想過，如果妹妹被強迫，只要能安安生生回到他邊，他就不介意。於他來說，怎樣的妹妹都是他最重要的寶貝，只要一直在，就好。

外頭有李軫，裡頭有媽媽，即使李府一直派人來請大爺回去，消息一點沒傳到楚楚耳朵裡。近來，楚楚與東府那邊族裡妯娌走得更近。

這一日去瞧十三，十三肚子越發大了，楚楚看著羨慕的很。蕓香便安，該來的總會來，與七叔才婚，孩子總會有的。

楚楚不想在孩子的話題上糾纏，蕓香便說起先前懷疑李羨在外頭有人的事，好容易找到點線索，等過去又不是那麼回事。楚楚勸放寬心，十三弟不會在這樣關鍵的時候來，再者瞧得出來，李羨確實看重蕓香。

晚上回來的時候，在二門上遠遠看見一個人走過來，楚楚定眼一看，那打扮形容仿佛是李羨。做好了打招呼的準備，那人一見是，轉朝裡去了。

楚楚一頭霧水，媽媽道：“興許是本來就要去裡頭，沒瞧見咱們呢。”

過了幾日，楚楚又來看蕓香，聽聞上有些不好，見不得客，站了一會兒就回去了。蕓香聽完小丫頭的回稟，知道楚楚回去了，微微松一口氣，隨即蹙眉道：“我看著七叔本本分分一個人，怎麼也外頭玩起那套時興的把戲來了。七嫂哪裡不好，還是他費盡心力求來的，這才多久，男人的心變得果真是快，可憐我知道了還要幫他遮掩，七嫂的面也見不得，就是這樣，紙包不住火，遲早要知道。別看七嫂溫溫的子，知道了這事，不定多傷心，哎，難為一心為著七叔。”

十三輕輕肚子，李羨臉僵著聽說完，連忙岔開話題，“不過就是個玩意兒，值當你們放在心上，七哥還是很看重七嫂的，哪用你心。如今要的，第一你這肚子，裡頭兩個呢，別再跑，仔細我兒子。”

十三哼了一聲，不理會他，“那揚州瘦馬就那樣好的，沒見那許多人養瘦馬弄得傾家產。七叔正派，不會去那些不乾淨的地兒，他這個哪裡來的？”

被十三懷疑的目一看，李羨頭皮一，隨即不滿道：“你看我做什麼？七哥那個份，多人結來不及，聽說就是求他辦事的一個刺史送的，別賴我。”

“瞧給你張的，我說什麼了。”

“你胡思想，累著我兒子。”

“你就知道兩個都是兒子……”

搬進棗巷，楚楚還沒仔細看過，這一日趁著日頭好，便帶著媽媽逛起院子。雖說不如李府家大業大，小小的庭院，亭臺樓閣，樣樣俱全，院子裡青蔥花樹，綠意盎然。

西北角上有一個小院子，楚楚前些時候便見婆子提著食盒過來，今兒一見卻是上著鎖。門前兩個婆子閑磕牙，一個說，“咱們大爺也真是，金屋藏，還是個懷了的，知道，咱們也沒好日子過。”

“聽說咱們不能生，這不是明擺著？這位肚子可金貴，就是發現了，就能怎麼樣？指不定這位更得大爺的心。”

“我看不見得，住進來這許久，大爺一次也沒來過，日日就在房裡，算個什麼？”

“人雖沒來，這大好的東西一日一日送進來，可見極上心的……”

媽媽臉苦得很，就等著楚楚發作，或者衝進去將裡頭的人揪出來，迅速想好了對策。卻見楚楚只是聽完兩個婆子的話，一言不發，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