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店員說完之后,付千姿才想起來紀寒程的手機好像也是這個的,還跟同款。
于是改了口:“算了,我要銀。”
說完之后,低下頭,隨便玩起了面前展示臺上的pad,白皙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劃來劃去。
紀寒程站在側,仿佛很耐心地看著這些無聊的小作。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的高定西裝,白的襯,袖扣泛著冰冷的金屬澤,較之平時,有一種更為清冷沉穩的商務氣質。
付千姿其實注意到,從兩人進來開始,就不斷有小姑娘的視線掃過來又掃過去,伴隨著眼冒桃心和竊竊私語。
在心里哼了一聲,這狗男人還真是,到哪兒都有魅力的。
其實這大半個月,付千姿已經很在心里把紀寒程稱作狗男人了。
傷的時候他的著急,還有靜養的時候他細致的照顧,不是沒看見,也不是全無覺。
但是一想到這段時間自己在他眼里全程..奔而不自知,付千姿就覺得很尷尬,很生氣,于是看他也不順眼起來。
店員很快把手機取過來,紀寒程全程都沒說什麼。
直到結了賬,兩人在展示廳的休息區坐下,他替取出舊手機里的電話卡換上,才淡淡道:“白更配。”
付千姿沒明白,下意識問:“什麼?”
他修長的手指摁住新手機的電源鍵,等屏幕亮起,才放到的面前,角彎了彎:“我是黑。”
付千姿:“……”
所以這狗男人就覺得他們是配了?
很想糾正他,這不是黑跟白,方說法應該深空灰和銀,目及他放在一旁的手機,就覺不是很有底氣了。
——不管正確說法什麼,這兩個手機看起來就是一黑一白,連澤度都差不多,簡直就像方蓋過章的cp。
覺得自己好像被占了個便宜,一聲不吭地從他手里接過手機,低頭給梁蔻打電話。
順便,假裝無意地在沙發上挪了挪,離紀寒程遠了一點。
紀寒程輕笑了一下,覺得付千姿這會兒看起來就像是某種警惕的小,生怕他又過去踩的尾。
其實他原本沒有想過要拆穿什麼,既然付千姿想玩裝淑的游戲,他也不介意配合,到自己厭倦為止。
但自從那天在醫院,付千姿抓著他的服,發了一通哭哭鬧鬧的小脾氣之后,他才發覺自己一直很期待再次見到那樣生鮮活的。
何況付千姿看起來也憋得慌的樣子,連和朋友到PUB玩,都要謊稱是去聽音樂會。
所以,不如就讓他來做這個壞人。
——
“啊啊啊啊……你看到沒,這種總裁和富貴花的組合是真實存在的嗎?是不是哪對明星在炒cp啊?真人秀嗎?”
展示廳里,店員A忍不住悄悄拉了拉店員B的手,示意看某個方向。
店員B往那邊看了眼,也是“臥槽”了一聲:“我看的霸總系列小說男主有臉了!”
“是吧,男清冷艷,而且倆人看著都好貴。”
“噗哈哈哈…好貴是什麼形容詞。”
“哎就是很高級啦!!”店員A捧心狀,“不行了,我好想去給他們倒杯水,順便近距離觀測一下。”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引起了旁邊一個正在選耳機的短發人的注意,那人側頭看了眼,繼而眼前一亮。
——
付千姿跟梁蔻解釋了一下通話突然中斷的事。
當然了,沒說自己被紀寒程抓了個現行——這件事太丟人了,就應該一輩子深埋心底,誰提誰是狗。
只說手機不小心摔了,這會兒在商場。
掛完電話,付千姿正要站起來,冷不丁背后被誰輕輕拍了一下。
轉過頭,看見一個短發的人,朝笑得很燦爛:“付千姿!果然是你呀!”
付千姿有那麼幾秒鐘沒認出是誰,有些生疏地拉開了距離:“你是?”
“是我啊,阮小月!大學的時候我們一個寢室的你忘啦?”阮小月是個自來,看沒認出自己也不尷尬,依舊笑得很燦爛,“我剛看著側臉就有點像,還不敢認呢。好多年沒見了吧!”
說到寢室,付千姿約記起來那麼一點點。
從小沒有住校的習慣,人生中唯一一段住校經歷就是在大學軍訓的時候,們整個學院統統被拉到城郊某部隊,接了一個月的軍姿洗禮。
阮小月就是那個時候的室友之一。
說起來兩個人還算是有點集的,因為阮小月這個人比較熱外向,跟誰都是一副很的樣子,從不怕冷場。
“是好久不見了。”認出來之后,付千姿朝微笑。
其實也沒什麼可聊的,畢竟大學那會兒集甚,寒暄了幾句之后,對話漸漸走向尾聲。
紀寒程一直很耐心地坐在邊上,隨手翻閱店的新品期刊。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呀,又幸福!”阮小月嘆著,“那你現在是已經和梁先生結婚了……”
“嗎”這個字的尾音隨著紀寒程淡淡轉過來的視線,就這麼突兀卡死在了阮小月的嗓子眼里。
付千姿覺到,這一刻,空氣陷了死一般的寂靜。
——
付千姿不是個迷信的人,但是今天過后,覺得自己有必要買一本黃歷掛在墻上,以后必須仔細翻翻才能出門。
黃歷上肯定會寫,今天對而言,諸事不宜。
蹦迪被抓這事兒也就算了,畢竟歸到底是自己干的;但是這個不知道從哪里殺出來的阮小月,話里話外怎麼就能給人一種跟梁子安有過一的覺呢?
還在紀寒程的面前說出來了。
阮小月就算平時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連聲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認錯人了。”
然后,又沒忍住,下意識地用一種驚異的目看著付千姿。
那目稍微解讀一下,大概就是“付千姿你不是要跟梁先生結婚的嗎怎麼現在邊換了個人”?
付千姿也不知道這種錯誤的認知是從哪里來的,剛想開口解釋,紀寒程卻先一步有了作。
他慢條斯理地站起來,自然而然地牽起付千姿的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輕輕挲了一下的手腕。
然后,視線淡淡掃過阮小月,點了點頭:“你好,我姓紀,是千姿的丈夫。”
阮小月的魂都被面前這個男人的氣質給震飛了。
剛才顧著跟付千姿說話,默認了旁邊的人就是梁先生;后來更是陷認錯人的尷尬里,一時間也沒顧上注意這個男人的臉。
這會兒看見正臉,阮小月只想原地化為土撥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地嚎上那麼一串。
阮小月二十五歲了,每天在微博上看各種帥哥,也看得審疲勞了,一顆心并不是隨時隨地,說蹦就能蹦起來的。
但眼前這位紀先生,怎麼說呢,不僅臉長得無可挑剔,更難得的是上那種斯文中著點兒敗類氣質的覺。
西裝革履,形拔,往那一站便有種出眾的氣場。
剛才他慢條斯理地牽起付千姿的手,還挲了一下纖細的手腕,眼神溫又..骨,流出一種不聲、刻在骨子里的占有意味。
一下子就讓這個看似淡漠的男人,多了些深不可測。
看得當場都有點沸騰。
阮小月居然有點結了:“你,你好,我阮小月,是千姿的大學同學。”
大學的時候,付千姿因為長得艷,家里有錢,在學校里非常有名。阮小月作為跟同過寢的生,自然與有榮焉,平時也會不自覺地多關注一點。
有一天,阮小月看到付千姿從一個男人的車上下來。
那個男人并不陌生,是隔壁名校的學長。
軍訓結束之后,他跟們寢室還吃過一頓飯,自我介紹梁子安,是付千姿的朋友,也是高中校友。
梁子安長得很帥,舉手投足間有一儒雅范兒,放到小說里那妥妥的是男主標配了。后來在學校里到的幾次,他看起來也對付千姿也很照顧。
更關鍵的是,那天他送付千姿到學校的時候,是早晨八點鐘。
稍一遐想,阮小月就默認了他們是關系。
再后來,阮小月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付千姿是追不上的,因為人家從小就有個未婚夫,從高中起就可好了。
于是自然而然地就認為,梁子安就是那個注定要跟付千姿結婚的男人。
至于面前這位紀先生……阮小月想了想,果斷在心里給他安了個霸道總裁橫刀奪的劇本。
居然還有點小帶。
——
回去的時候,氣氛不知怎的一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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