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什麼要路過這里呢,讓我旁聽了這樣一場對話,覺心里都酸溜溜的。”付千姿被梁蔻扯走一起去廚房了,離開之后,梁子安一個人站在泳池邊,冷不丁聽見一個聲,“子安哥,你也太好心了吧。”
梁子安側頭過去看了一眼,周沐迪開不遠綠植的葉子走了出來。環著手臂,不怎麼高興的樣子:“你剛才還不配合我!知道嗎,我對你很失!”
周沐迪從小被周家寵長大,無底線地遷就和容忍,自然也就養了蠻橫的子,思維行事的風格都比同齡人更沖,有時候還有點歪。
梁子安不至于跟這樣一個小妹妹計較,只告訴:“那有沒意義。”
“怎麼沒意義,氣氣也好吧。曾經暗過自己的人喜歡上了別人,和別人親親,怎麼說都會不舒服一下子的。”周沐迪說,“還是你氣一下都舍不得啊?”
周沐迪也不是鉆死胡同的人,既然紀寒程不喜歡,又結了婚,那于于理都不會再糾..纏。
大不了回家哭幾場,人前又是一個致的小仙。
可想到付千姿,周沐迪就沒那麼釋然了,畢竟是這麼多年的敵呢。于是就想攛掇梁子安跟演演戲,能膈應付千姿一下也是極好的。
沒想到對方不配合。
梁子安:“大概只會替我開心。”
周沐迪心復雜地看了他一眼:“……你這樣說,我更同你了。看來是完全對你沒意思。”
盡管是事實,被這樣毫不留地說出來,任何人都會到扎心。
梁子安無言以對,只是良好的風度讓他沒有立刻轉離開。
周沐迪看了梁子安一眼,一屁在草地上坐下,也不惜自己那條子:“所以你就干脆拿起癡男二劇本了?‘有一種做放手’?”
是完全不會察別人心思的那種格,要換做另外一個脾氣沒那麼好的男人在這里,絕對會不歡而散。
但梁子安到底修養好,即便對這麼個說話極不中聽的妹妹,聲線也依舊溫和:“你想追紀寒程?”
“你別胡說,我可沒有啊,”周沐迪一下子瞪大了眼,“他都結婚了我再追,追上去當小三嗎?我又沒病。”
只是不喜歡付千姿而已,不喜歡就理所當然地想膈應一下,這是自古以來生們撕的不二準則。
不過從結果上看,付千姿好像并沒被膈應到。
梁子安道:“我也不會做這種事。”
周沐迪“哎”了一聲,不知道說什麼了。
說實話,梁子安這樣的男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而不得會放手是大多數人都做得到的,沒什麼稀奇,但他放手之前居然還要替敵說句好話,這是什麼癡大圣母。
“不早了,我們進去吧。”梁子安彎下腰,朝遞了遞自己的手腕。
無論跟誰在一起,他都習慣無微不至地照顧對方,這會兒看到周沐迪坐在地上,自然出手幫了一把。
周沐迪愣了一下,大概是不太習慣,不過最后還是輕輕抓著他的手腕站了起來。
想了想,干地憋出一句:“那你別難過啊。”
梁子安收回手,笑得很溫和:“當然。”
頓了頓,他說:“沐迪,謝謝你的安,不過我應該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周沐迪看了他許久,像是做了某個決定,又“哎”了一聲:“算了,我放棄了,跟吵架也沒意思,我都吵不贏——我們就這麼拿著安靜如的男二和二劇本,做一對難兄難弟吧。”
這句話里不知道哪個詞中了梁子安的笑點,他整個人從剛才開始就散發著一沉郁失意的氣息,這會兒卻偏過頭,像是笑了一下。
周沐迪覺得這位大圣母可能思路有點不正常,看了他一眼,無語道:“笑屁笑啊……”
——
因為今天的主角是梁子安,梁子奇就沒搞什麼蹦迪拼酒的幺蛾子,規規矩矩地走了些“中老年趴”的流程,吃過午餐之后,一行人到家里的影音廳唱歌。
一直玩到下午,陸陸續續有人告辭。
付千姿今晚本來沒什麼安排,在梁蔻問要不要去俱樂部閑坐一下的時候,也不知怎麼的,沒一口答應下來,而是先看了眼手機。
然后就發現紀寒程給發了一條消息,很簡單的幾個字:【結束了嗎?我來接你。】
明明趙辰明都在,干嘛要來接呢?
狗男人可真粘人。
付千姿這麼想著,可心里還是有點兒。略微直了子,回答梁蔻:“不了,我晚上有事。”
——
傍晚的天略有些沉下來,灰白的云層著天空。
付千姿剛出梁家別墅,就起了陣狂風,裹挾著細碎的草葉子席卷而來。氣溫好像降了些,下意識攏了攏風,看見不遠停著輛黑的勞斯萊斯。
車旁的男人像是等候已久,看見之后便邁步過來,很自然地牽過的手。
付千姿忽然就覺得有點不劃算。
一般來說,在男生向生表完白,而生還沒有明確表態的況下,男生這樣手腳是要被劃流氓范疇的。
但跟紀寒程吧,婚都結了,再不讓人牽手好像又有點怪怪的。
沒等把這茬想通,就聽見紀寒程問:“好玩嗎?”
付千姿“嗯”了聲:“就那樣。”
剛才一直窩在影音廳的皮質沙發里,頭發有點兒,松散地落在肩頭。雖然穿的是風,該裹的地方都裹嚴實了,但紀寒程依舊看不滿意。
他手理了理的頭發:“見到梁子安了?”
付千姿張口想答“嗯”,轉念一想,紀寒程這人是不是對梁子安過分在意了?
上次買完手機也是,還問有沒有喜歡過梁子安。
如果不是相信紀寒程沒那麼吃飽了撐的,都快覺得大學的時候他是不是安排人監視過了。
“你怎麼好像很在意他啊?”付千姿仰起頭,決定不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紀寒程低眸看了一眼:“你高中不是跟他關系不錯?”
高中的時候,付千姿其實跟大多數男生的關系都不錯。
男生們對小有種天然的包容跟殷勤,即便不是奔著搞對象去的,也會和多說說話,態度友善一點什麼的。
付千姿早就習慣了被眾星拱月一樣包圍,并沒覺得梁子安跟其他人有什麼區別。
不過,付千姿想了想,還是承認了下:“是比和你好吧。”
本來是就事論事,可話音落下,看到紀寒程微沉的臉,就發現自己居然很不道德地有點高興。
“你要我回答的,”裝作無事發生,搶先開口,“你不準發脾氣。”
他什麼時候對發過脾氣?
紀寒程差點被氣笑了,他攬過前人的腰,低聲問:“就要發脾氣怎麼辦?”
付千姿看了他一眼,不滿道:“前幾天跟我表白的好像是你吧,這才幾天呀就要對我發火,也太經不起考驗了。”
自從褪去偽裝,就越來越能說話。
紀寒程失笑,了的頭發:“我哪敢,上車吧。”
他替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付千姿坐進去之后,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是在吃醋嗎?”
微微仰著頭,看著車門外的男人。
紀寒程今天穿了件式樣考究的西裝,襯得整個人有種毫不掩飾的帥氣,清冷而矜貴。
他微微彎著腰,遮擋了側面的大部分線,像是把整個人都籠在了他的影里,低聲道:“明知故問。”
說完他便關上了門,留付千姿一個人在車里,味著那種有點著樂又有點小得瑟的心理。
看見男人繞過車前,很快打開駕駛座的車門進來。
紀寒程大概是那種天生適合穿西服的男人,寬肩窄腰,裁剪合的高定西裝在他上完展現出一種英俊的男氣質,是剛在車前走過的那一個側影,就讓人差點迷了眼。
付千姿醒了醒神,懷疑剛才這人是故意給來了一波“男攻擊”。
差點就頂不住了。
紀寒程坐進來,卻并不急著發汽車,他一只手松松搭在方向盤上,正要說話,就聽見側的人嘟囔了一句:“可是,我已經跟你結婚了啊。”
他輕頓了一下:“嗯?”
付千姿輕咳了一聲,像是不知道怎麼解釋又怪他太笨不能自己理解,有點兒小惱怒:“就是,我已經是你的……”
我已經是你的人,所以不可能會去考慮別人了。
紀寒程領會了的意思,角的弧度不經意彎了彎。
——
梁子安這個人,紀寒程起初并沒留下很多的印象。
兩人雖然在一個班,但因為格緣故,都不會是主與人深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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