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千姿愣了一下。
紀寒程并沒有跟說過會來,所以的意外程度不亞于在座的何綃等人。
但表現是不可能表現出來的,付千姿佯裝他們早就約好,表上也毫沒破綻。
順勢拉著他的手,嘟囔著埋怨了一句:“你怎麼提前回來啦。”
紀寒程眸中笑意更甚:“不放心你一個人。坐在哪邊?”
付千姿指了指不遠。
剛才是準備到門口氣,路過何綃這一干人等,這才停下來聽了兩句。
紀寒程依舊聲:“現在過去?”
付千姿點點頭,仰起臉看他。
紀寒程今天穿得似乎比往日還要正式些,領帶打得一不茍,白的襯,深灰的西裝,袖扣泛著冰冷的金屬澤,顯得矜貴又清冷。
然而看時的目,又是溫的。
付千姿看得心里滋滋的,心道紀寒程到底是個什麼品種的好男人啊,長得這麼帥,在秀恩上又這麼會,都快麻到吃不消了。
再看何綃們幾個,儼然已經是一副懷疑人生的表。付千姿彎了彎角,又往紀寒程那邊微微偏了偏頭,眉眼都漾著甜。
何綃怎麼肯就此罷休,暗暗攥了攥拳,深呼吸之后出一個十分親熱的笑來,聲線道:“紀學長你好,我們之前見過的。”
一旁的吃瓜小姐妹們互相遞了個眼,都在對方的眼睛里看到驚訝——何綃跟紀寒程說話的語氣怎麼這麼親昵?難道兩人關系不太一般?
這個瓜真是越吃越有味道。
紀寒程的眸往何綃上一帶,聲線淡淡涼涼:“沒印象。”
他本來就長相清冷,這麼眼神語氣都不帶毫溫度地一開口,是種毫不掩飾的輕慢與厭惡。
何綃被噎了一下,了手心,再也說不出話來。
聽到旁有人笑了一聲,覺臉上愈發火辣辣,當即轉頭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
這幫塑料姐妹完全不堪一擊,還有部分裂的趨勢。付千姿心好,擺出紅禍水的撒樣子,晃了晃紀寒程的手臂:“過去沒有呀?站得我腳都痛了。”
說完,還挑釁似的朝這群手下敗將眨了下眼。
塑料姐妹:“……”
你也太矯了吧!
然后們就看著英俊矜貴的男人與人挽著手相攜離去,再回想起付千姿說的“只要他的錢不要他的”,面面相覷,都在對方的眼里看到了對這句話的質疑還有酸溜溜的艷羨。
——
因為趙繪西他們坐的地方沒有多余空位,付千姿便帶著紀寒程過去打了個招呼,兩人到更后排座。
紀寒程無疑是學校里的名人,一路走過去,都有人認出他來,跟他熱絡地問好敘舊。一條短短的路,愣是走了三四分鐘,等坐下的時候,講座已經快要開始了。
紀寒程的視線落在白皙纖細的腳踝上,低聲問:“痛不痛?”
付千姿反應了兩秒,知道他是在逗剛剛說的那句話,輕哼了一聲往椅子里一仰,故意道:“痛,都怪你耽誤這麼久,你給我。”
紀寒程還真的彎下腰來,一副就地給鞋的架勢,付千姿連忙按住他的手:“這麼多人呢!”
“不過,你不是說今天來不了嗎。”按捺著心里的小高興,說。
紀寒程順勢扣住的手,“嗯”了聲:“讓孟景同改了安排,提早回來了。”
那天付千姿和他說校慶這件事的時候,眼角眉梢都帶著的期待;后來聽他說有公事,眼里很快又流出失落。
所以,他還是連夜趕回來了。
付千姿發現就不應該相信狗男人出差這種事,要麼就是推遲,要麼就是提早回來,毫無信用可言。
不過,這會兒很有點小高興,也就不和他計較這個:“那你困不困啊?”
紀寒程昨晚的確沒怎麼睡,聞言“嗯”了聲:“我坐這里休息就好。”
付千姿抿著把視線從他上收回來,又落到兩人疊的手上,角輕輕彎了彎。
想起高中的時候,學校也經常有這種講座或是全校觀影。
那會兒付千姿用金錢的力量收買了紀寒程的男同桌,每次進了會場,都悄悄地換了位置,挨著他坐。
紀寒程只在最初的一次讓回去,后來大概是知道勸不,便也拿無可奈何。付千姿就滋滋地坐在紀寒程的邊,聽一場又一場枯燥的講座。
往往聽不到一半就睡著,有一次醒來,甚至枕著紀寒程的肩頭,他也沒說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了周沐迪的話,導致付千姿回憶起往事都戴上了濾鏡。
當初覺得紀寒程對答不理,脾氣又冷又淡,現在想來,卻又不住認為,他對的確要縱容許多。
付千姿側頭看了眼旁的男人,他坐在深紅的座椅里,西裝革履,微微闔著眼,睫不算長也不翹,卻漆黑直,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淡淡的影。
沿著眉骨、鼻梁、下、結,線條流暢利落,不笑的時候顯得有些清冷,不好接近。
但記憶里,卻有過很多他溫的模樣。
付千姿微微出神,忽然聽見一陣熱烈的掌聲。
在這片掌聲里,那位傳說中很帥很帥的P大客座教授走上了演講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只看了一眼,就無語地給趙繪西發消息:【帥嗎?】
趙繪西想的開:【你不能拿他跟普通人比啊,這可是三十歲的教授,沒有禿頂已經很棒了,你看他頭發多茂】
付千姿:【……】
趙繪西:【不過是不如你老公帥啦】
付千姿看著“你老公”三個字,角又不住上揚,敲上兩個字:【那是】
回過神來,又很快抿直線,了一下笑意。
是因為跟紀寒程分開幾天的緣故嗎?總覺得,再見到他,自己好像更容易犯花癡了,連心跳也怦怦怦的。
既然那位教授長得并不是那麼帥,付千姿就明正大地看起了紀寒程,反正也不聽什麼枯燥的講座。
過了會兒,不知道教授講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周圍響起一片笑聲和噼里啪啦的掌聲。
付千姿側頭看了眼,這麼大靜,紀寒程都沒反應,是不是睡著了啊?
付千姿一下子坐直了,認真地看了看他,最后得出了一個肯定的結論。
紀寒程居然也有在講座上睡著的一天,這種驗著實太新奇了,可能一輩子都不一定遇得上一次。
他們的位置剛好在角落,左右又沒人注意,付千姿毫不掩飾地手,把紀寒程的腦袋往自己肩膀上輕輕按了一下。
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他上那種清淡的雪松氣息游離開來,很好聞。
付千姿調整了一下坐姿,舉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打算作為紀寒程開小差的“罪證”保存下來。
拍完之后,安安分分收起手機,決定不打擾他了,也靠在椅背上休息起來。
大概是今天起得太早,付千姿沒一會兒就覺到困意來襲,向來是沒什麼意志力的,眼皮一闔就放任自己睡了過去。
……
再醒來的時候,約到有亮亮的燈,黑的人影在前面晃來晃去,影錯。
付千姿瞇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才看清這還是在會場里,只不過,大家都已經站了起來,在朝外走。
的頭偏著,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而紀寒程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過來,正輕輕挲著的手指。
察覺到醒來,他側過頭,彎了彎:“睡夠了?”
付千姿本來還有種睡覺被抓包的覺,但轉念一想,又不是學生了,紀寒程也不是學生會主席,沒理由抓。再說了,他還不是睡著了。
于是沒什麼心理負擔道:“你什麼時候醒的呀。”
紀寒程:“我沒有睡著。”
付千姿:“……”
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趁他“睡著”的時候做過什麼,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連忙拉著他站起來:“好了講座都結束了我們快走吧。”
紀寒程忍俊不,“嗯”了一聲跟在后,難得好心地沒有再逗。
——
附中很是財大氣,所有校友憑著圖書館一樓領的午餐券都可以到食堂吃免費午餐,下午則是校慶文藝表演。
周沐迪是絕對不肯跟他們一起吃的,早早地拉了的同學離開,趙繪西不想一個人做電燈泡,于是也和們一起。
下午自然也分開活。
已經是深秋,附中校園里的大多數樹木葉子逐漸泛黃。湛藍的天空格外高遠,手牽著手在學校里漫步,似乎連心也靜下來。
迎面有來來往往的學生,穿著秋季的運校服,白和黑相間,雖然不怎麼好看,卻有種獨特的青春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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