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西聽了他的話,真的等到了一個人。
對方拿了很多東西過來,說是葉嶼深送給的圣誕禮。
葉臨西因為不認識他,還特地說:“謝謝你啊,特別跑一趟。”
“應該的,畢竟這是葉總親自拜托傅總的事,”對方很客氣。
傅總?
葉臨西慢慢抬頭,低聲說:“是傅錦衡嗎?”
對方點頭:“傅總今天有個商務會談,所以只能讓我把東西送過來給您。”
葉臨西一下扣了自己的手指。
說:“他也在這里?”
對方應該是傅錦衡當時的助理,他點了點頭。
葉臨西也不知道為什麼,沉默了許久后,鼓足勇氣問:“他住哪個酒店?”
因為對方是葉嶼深的妹妹,助理知道傅錦衡和葉嶼深關系匪淺,直接把他們住的酒店告訴了葉臨西。
“等他有空,我能去找他嗎?我想當面謝謝他。”
哪怕已經不是當初哪個的小孩,可遇到跟傅錦衡有關的事。
仿佛又回到了的模樣。
助理笑道:“您太客氣,不過傅總這幾天都會很忙。”
對方再說什麼,葉臨西都不太記得。
只記得他告訴自己,他們離開的日子。
那幾天,葉臨西上課時都在走神,腦海中一直在想著他。
這麼多年沒見,估計他都已經不記得了吧。
哪怕記得,也只會當是葉嶼深的妹妹吧。
只是朋友的妹妹而已。
這樣的緒積攢下來。
那天傍晚,原本要去圖書館的葉臨西,突然瘋了一樣往校外跑,終于攔到一輛出租車之后,直奔著那個酒店。
葉臨西不知道他住的酒店房間。
最后只敢打電話給他的助理。
對方接通后,葉臨西低聲說:“你們是明天離開嗎?”
“對,葉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對方很客氣。
葉臨西說:“沒什麼,我只是想問問他今晚有空,我想請他吃飯可以嗎?”
“是我哥哥說,讓我謝謝他。”
對方也沒懷疑的說法,只是歉意道:“抱歉,葉小姐,傅總今天有個酒會,大概要很晚才回酒店。”
吃飯肯定是不可以的。
葉臨西聽出對方的言下之意,于是小聲說了句謝謝。
就掛斷了電話。
葉臨西坐在酒店明亮又溫暖的大堂里,在坐著的沙發不遠,擺著一顆巨大的圣誕樹。圣誕節雖然已經過去,但是酒店里裝飾用的圣誕樹還沒撤掉。
圣誕樹下擺著大大小小紅包裝禮盒。
安靜坐在那里。
第一次,喜歡上了圣誕節。
因為這個圣誕節,可以見到他了。
葉臨西也不知道那天等了多久,明明整個人很疲倦,眼睛卻還是盯著酒店門口。
生怕錯過。
大概是等太久,酒店里的大堂經理也出現詢問。
好在葉臨西穿著打扮都很時髦,看起來也是過良好教育。
對方在得知只是等人,也就沒有多問。
當大堂的零點鐘聲適時響起,門口出現了一個穿著黑大的影。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雪。
男人上的黑大,落了點雪花,頗有點風雪夜歸人的味道。
葉臨西一眼就認出了他。
相較于時,記憶中傅錦衡依舊清澈年的模樣,此時眼前的男人已蛻變男人,劍眉星目,連氣質都深沉穩重了起來。
唯一不變的,是依舊好看的人挪不開眼睛。
葉臨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傻乎乎的等在這個大堂里幾個小時,或許,只是想跟他說一句而已,也只是想再見到他一次。
當葉臨西走過去時,喊道:“傅錦衡。”
本來是想還像以前那樣喊他錦衡哥哥,可是已經不是那個上初中的小姑娘,如今一個上了大學的姑娘,實在張不開這個。
所以干脆連名帶姓喊了他。
傅錦衡腳步微頓,緩緩抬頭看著。
兩人之間隔著不遠,因此能清楚聞到他上的酒氣。
很沖。
他深邃的黑眸安靜落在上,臉上沒什麼表,黑大扣子沒扣,出里面穿著的套西裝,整個人英俊拔的像是從名利場上剛剛退下的功人士。
葉臨西一時語塞,不知該跟他說什麼。
只能小聲說:“我、我在這里等了你一個晚上,我就是想來……”
想來謝謝你。
“等我一個晚上?”男人冷的語氣打斷了。
他眼瞼微落在上,像是看一個陌生人,突然角浮起一起譏諷的冷笑:“所以呢,我要求你等我一個晚上了嗎?”
“你是不是還要說你喜歡我?”
葉臨西如遭雷擊,整個人被劈的站在原地不敢彈。
傅錦衡像是聽到什麼大笑話,語速飛快道:“我是不是還要對你負責任,就因為你喜歡我,我就必須對你下半輩子負責對吧。要不然你就跳樓,你就自殺。”
“真可笑。”
葉臨西手腳冰冷的著他。
直到后的助理上前,他看見葉臨西時也吃了一驚,低聲說:“葉小姐,你怎麼在這里?”
葉臨西的如同被黏住。
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葉臨西還是站在原地。
此刻傅錦衡已經越過,徑直離開。
好在這次陪他出差的并不止一個助理,當另外一個人過來追著上樓照顧傅錦衡后,助理留下來陪著葉臨西。
“要不我送你回學校?還是你想留在這里住一晚?”
在酒店開個房間,并不是一件難事。
葉臨西這下仿佛恢復了意識,立即搖頭:“我不要留在這里。”
說完,就往外走。
助理哪兒敢讓這麼晚獨自一人離開,正好外面司機還沒離開,他立即請葉臨西上車,送回學校。
葉臨西此時失魂落魄,也沒多說話。
直接上了車。
助理雖然沒聽到傅錦衡跟說了什麼,但估計不是什麼好話。
于是助理解釋說:“葉小姐,傅總今天遇到一些不開心的事,所以緒有些失控。您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往心里去。他真的不是沖著您來的。”
葉臨西安靜著車窗外。
其實外面一片漆黑,只有街邊的路燈還亮著,雪花在一片暖黃燈下飄落而下。
其實剛才就猜到這些話,傅錦衡并不是對說的。
難過也不是聽到的話。
而是發現,傅錦衡完全不記得了。
哪怕他喝醉了酒,可他就是沒有認出。
原來心心念念的只有一個人而已。
對他來說,不過是朋友的妹妹,這麼久沒見過,連臉都是模糊的。
在他心底,原來早已經了一個連臉都記不住的人。
葉臨西低聲說:“你能不能別把今晚我來酒店的事告訴他?”
助理一怔。
強忍著眼淚,帶著哭腔說:“我怕他明天想起來,會很尷尬。”
本來就是強行要來酒店等他。
是自作多。
不應該再給他添麻煩的。
就像他說的那樣,并不是他讓自己等他的,也不是他讓自己喜歡他的。
他應該被這樣的事,煩的不得了吧。
可想想,又跟那些煩他的人,有什麼區別呢。
只不過打著朋友妹妹的份,故意接近他罷了。
這世上本來就沒有理所當然的事,喜歡他,并不會理所當然的得到他的回應。
那個雪夜,了葉臨西心底最無法揭開的傷疤。
因為,從那天開始,徹底明白。
的暗,只跟自己有關。
與傅錦衡毫無關系。
誰都不知道,葉家的這朵小玫瑰在這個晚上經歷過什麼,只是之后,變得更加浮華聲,似乎把樂二字貫徹到底。
本就是天之驕,人生除了之外,占盡了優勢。
徹底了一朵名利場上最引人矚目的小玫瑰。
只是后來葉臨西不是沒見過好看的男人,有次參加時裝周,在一場秀后酒會上,當季最紅的外國模特,那個金發碧眼五如同雕琢過的男模,端著酒杯朝走來。
接了他遞過來的那杯酒。
之后,他們約會了幾次。
只是在最后一次約會時,當對方要吻上時,葉臨西還是沒忍住,把對方推開。
之后,葉臨西再也沒跟誰約會過。
這就像是一個冗長的夢,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
而夢的后半段,是另外一個故事的開始。
回國真正與他相逢,那時候周圍都在傳著他跟另外一個人的事,說他們即將結婚,葉臨西以為自己會毫不在意,可聽到時,卻還是會不開心。
直到傅家和葉家聯姻被提起,傅錦衡向求婚。
鬼使神差,葉臨西答應了。
這樁婚事讓兜兜轉轉,真的了傅太太。
只是這次,以為故事的結局會不一樣,他會上。
卻不想,這依舊是的妄想。
……
突然,葉臨西輕輕泣了下,像是夢到什麼難過的事,雙手抓住被子的一角,不愿意放手。
傅錦衡步臥室時,腳步很輕。
毫沒有驚床上的人。
傅錦衡輕輕在床邊坐下,他剛想抬手替把落在眼上的長發撥開,床上的人又吸了下鼻子,仿佛委屈的不得了。
他輕嘆了一聲,把手了回來,放在床邊。
只是本來睡的好好的人,也不知怎麼了,又泣了下。
直到他輕輕拍了下上蓋著的被子,想要讓睡的安穩些,但葉臨西的手掌仿佛有覺般,直接將他的手掌抓住。
傅錦衡微詫異的看了一眼。
好在葉臨西并沒有被驚醒,居然就抓著他的手,又安靜睡著了。
葉臨西是晚上十點鐘醒來的。
姜立夏看見房間里有亮,推門進來,就看見抱著手機,“你可算是睡醒了,我還以為你睡神附,你都睡了五六個小時了。”
“查什麼呢?”姜立夏坐在床邊,好奇看到。
葉臨西著:“周公解夢。”
姜立夏:“?”
葉臨西微皺著眉頭說:“我剛才睡覺,做了好多夢,最清楚的就是夢到一只手,我查查是什麼意思。”
姜立夏沒想到居然還信這個。
有些心虛道:“應該沒什麼寓意吧。”
葉臨西也沒查到什麼東西,可是就是覺得那只手好溫暖,還抱著那只手睡覺呢。
覺太清楚了。
跟真的一樣。
姜立夏聽到說那只手溫暖,立即胡編造說:“會不會是預示著你家庭方面的改變?畢竟一只溫暖的大手,肯定是象征著啊、保護啊、憐惜啊什麼的。”
努力暗示道。
傅總,你必須給我加錢!!
葉臨西冷靜想了想,著道:“父?”
姜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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