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問。”
對方一聽更興趣了,追問說:“原來是珺問,你目前主要做的是什麼業務范圍?要是有機會,咱們也可以合作。”
“對了,我上個月剛回國,我……”
“臨西,”突然后一個聲音打斷這人的喋喋不休。
葉臨西聽著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
只是額角微跳,有種大事不妙的心虛。
果然,傅錦衡一走過來,徑直攬住的腰,偏頭時,聲音帶笑的問道:“臨西,遇見朋友了。”
這句話是肯定句。
但是他肯定了,葉臨西不敢肯定啊。
立即說:“以前認識的,剛才無意中撞見,還沒聊呢你就來了。”
可這句話說完,葉臨西愣住了。
因為剛記起來一件事,那就是傅錦衡認識這個人。
當初對方纏著葉臨西,還是傅錦衡幫忙解圍的。
傅錦衡剛才這一句問的,還真有點兒釣魚執法的味道。一時間,葉臨西心底又暗罵狗男人,把這種心思花在自己老婆上。
虧得還說了這麼多話,假裝自己跟對面這人不呢。
好在這位前追求者,這兩年腦子應該清醒多了,沒了當年被葉臨西拒絕時,要死要活的那勁兒。
他還自我覺良好的說:“傅先生,我跟臨西也是好久不見。”
葉臨西耳邊聽著他的話,被嚇得夠嗆。
就差當眾大喊出來,我跟他不,不。
奈何,傅錦衡實在不是一般人。
尋常人聽到這句話,再怎麼樣,為了面子上過得去,大概也要假客氣兩句。
傅錦衡抬頭著對方時,眼瞼掀時,濃睫都染上了幾分冷淡,“既然是這樣,那最好以后都別見了。”
“……”
“……”
葉臨西和對面這位不算無辜的前追求者,聽到這話,都目瞪口呆。
直到葉臨西被拉走,都還沒回過神。
“你怎麼,一點面都不留。”葉臨西終于緩過來,有些瞠目的說:“我跟他就是偶然遇見的。”
傅錦衡:“以后這種人,偶然遇見,也不用打招呼。”
葉臨西聽的想笑。
雖然傅錦衡格清冷的,但是為人世倒不至于真的那麼冷漠,相反而他商場,該做到的人世故,他能做的讓所有人都挑不出病。
結果,在這兒跟一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人置氣。
還真不想他的。
葉臨西說:“我說你這個飛醋是不是吃的太莫名其妙。”
“飛醋?”傅錦衡轉頭,“真以為我忘了他是誰。”
“誰還沒有幾個前追求者啊,”葉臨西一顆心逆反起來,還要刺激他說:“而且說起來他還算是咱們的半個人吧。”
“要不是因為他擾我,你也不會救我。”
不會救我,就不會說出那句話。
一切仿佛從那晚,冥冥之中有了既定的命運。
傅錦衡安靜著,“不是因為他。”
葉臨西問:“那是因為誰?”
“因為你。”
這麼理直氣壯的男人,仿佛也有難以啟齒的時候,他偏頭看向另一邊,許久說:“是因為你,我才想跟你結婚的。”
哪怕沒有那個小曲,沒有那個意外。
總會出現,總能吸引他。
一切早在歲月里被安排了妥當。
-
很快,婚禮開始,原本散落在各的人,紛紛回到自己的席位上坐下。
全場在婚禮主持人的示意下,漸漸安靜下來。
葉臨西抬頭著舞臺,湊近邊的男人:“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結婚的事?”
他們的婚禮?
那個號稱是聘禮上億,花費千萬之巨的婚禮。
葉臨西發現今天還是勾起回憶的好時機。
的婚事像是被按下了快進鍵,大概也是兩家太過有錢的原因,新娘的定制婚紗,別人從設計到制作就要大半年的時間。
那件的讓人窒息的婚紗,從設計到拿到手里,只用了四個月。
至于上面綴了多施華世奇的水晶,用了多手工制作人,花費了幾多工時,都沒有過問。
反正最后,會穿著這件婚紗為最麗的新娘。
一切繁華迷花了眼睛。
哪怕是葉臨西這樣平時輒出時裝周,參加高定會的人,都被送過來的一套套珠寶首飾看花了眼睛。
可外表越是花團錦簇,心底越發寢食難安。
一開始鬼使神差的答應結婚。
可是隨著婚期越來越近,也生出了幾分恐懼。
連自己都說不出清楚到底恐懼什麼。
或許是怕婚后重新上他,怕自己再像以前那樣,只一心看向他,最后落得一個黯然傷心的下場。
又或許是像所有的待嫁新娘那樣。
怕婚姻不幸。
所以那次傅錦衡在吃完晚飯,送回家時,在準備往家里走時,突然轉喊住正要上車的男人:“傅錦衡。”
他已經把車門拉開。
今天難得不是司機開車,是他自己開車。
他單手扶著車門,眉眼清雅的凝視:“怎麼了?”
“要不,咱們算了吧。”葉臨西聲音有些虛,大概是想覺得這種臨陣撂挑子的行為確實懦弱,還非要為自己辯解幾分:“我覺得我年紀還小,好像還不太著急結婚。”
“而且我們之間了解還是太了,都說夫妻之間需要多了解。”
話里話外就是一個意思,想悔婚。
慫了。
于是原本已經要上車的男人,重新走了過來,站在面前,“臨西,你在擔心什麼?”
葉臨西心底早打好了草稿,等他一開口問。
恨不得拉出個列表,上面寫滿了一二三四五。
都是不結婚的理由。
還是傅錦衡說:“其實婚前恐懼,很多人都會有。”
他手將的手掌拉起來,握在自己手心里。
他們兩人其實還真沒什麼婚前親舉,這也是葉臨西猶豫不決的模樣,覺得他好像是看起來隨便挑了個自己。
并不熱絡。
也并不非不可。
可他似乎要打消腦子的這些奇怪念頭,低聲問:“是我做的不夠好吧。”
“沒有。”葉臨西覺得大部分問題還是在自己上吧。
怪不著別人那種。
可是傅錦衡突然一笑,“那你是想讓我白挨葉嶼深一頓打。”
葉臨西:“……”
什麼意思?
要是想不結婚,就得讓哥把這頓打還回來?
還是自己送過去給他打一頓。
傅錦衡手將人摟在懷里,葉臨西有跟他這麼親,一時渾都有種不適的覺,偏偏這種緒又沒有厭惡。
于是干脆趴在他懷里,聽著他說:“反悔無效。”
葉臨西:“也不能只是你說了算吧。”
“其他事,你都可以說了算,”傅錦衡手了下側邊的發,“唯獨這件,我不同意。”
葉臨西:“那結婚有什麼好?”
這是婚前恐懼癥,所以要想緩解,必須對癥下藥。
最起碼,得讓知道非結婚不得的理由吧。
或許這個問題,確實把他難住。
畢竟都是第一次結婚,誰能想到婚前還剩不到一個月,新娘子突然就想要悔婚了。
許久,他終于輕聲開口說:“因為你要嫁給的人,傅錦衡。”
葉臨西沒想到自己等了半天,聽到了居然是這麼一句話。
想要笑,可又覺得他的聲音無比認真。
一時間,囔囔說:“臭不要臉。”
傅錦衡見語氣輕著一撒,又笑了下,這才將輕輕松開,兩人之間拉開一點點距離。
“臨西,我答應你,只要你跟我結婚,”他頓了下,結在頸間輕輕一滾,又說:“以后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因為我會把你納我的羽翼之下。
只要這一生,你愿意,我都會為你遮風擋雨。
你無需迎接著這世上的任何一場風雨,只管自由綻放,做你任何想做的事。
彼時,葉臨西尚未聽出他口吻中的珍重。
直到許久之后,才知道自己這一份肆意鮮活,是被他如何妥善的保護著。
那時他尚且還未真正上。
便為許下如此誓言,而日后他真正上時,更是被放在心尖上。
細細保護,妥善安存。
所以在婚禮時,反而沒了之前的張,從容的挽著爸爸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向舞臺上站著的男人。
就像今天這個穿著潔白婚紗的新娘一樣。
葉臨西忍不住慨道:“現在想想,當初我居然敢跟你結婚。”
傅錦衡聽著莫名其妙的慨,轉頭看了眼,神淡然問:“不跟我結婚,你想跟誰結婚?”
“不是跟誰結婚的問題,”葉臨西說:“是我居然敢被你幾句話就哄到手了。”
臺上的流程還在繼續,新娘大概是個多愁善的,還沒到哪兒。
就哭起來了。
葉臨西說:“我當時好像沒哭。”
“眼眶紅了。”一旁的男人,仿佛專門要跟作對似得。
說一句,他就要反駁一句。
弄得葉臨西又說:“沒有,我絕對沒有。”
但是傅錦衡卻不像再逗似得,只是手將的手掌,輕輕握在手心里。
不再說話。
葉臨西看了一會兒舞臺上,又偏頭看著邊的男人。
心底漸漸冒氣一個念頭
或許,命運真的從始至終都偏著。
讓在沖之下,答應跟他結婚。
從而讓彼此走的更近,最終真的上了對方。
不管當初是始于什麼的婚姻,如今卻有了一個讓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話結尾,曾經在夢里不敢想的事。
如今卻真真切切的擺在面前。
他。
真的。
終于,葉臨西反手握著他的手掌,借機湊近他的耳邊,臺上的新娘新郎正在宣誓,發誓要一生忠于對方,摯對方。
輕聲說:“其實,我也一直有一句話要跟你說。”
傅錦衡偏頭看。
葉臨西黑眸中盛滿了,說:“我當初想要嫁給你,其實是因為,我還是對你圖謀不軌。”
那些想要放下的,始終無法放下。
最終,也無需再放下了。
“傅錦衡,謝謝你我。”
謝謝你給了我一個比話還要好的故事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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