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一不數秒,直到腦海中飛速閃過了一個念頭,面徹底沉了下來:“道。”
姑娘疑地“嗯”了下,還在不間斷地給他大力扇風。
“等我命都跑掉了半條,那個偽善者會使用刷新任務的道。”
姑娘想問題很簡單:“那你也用啊。”
年搖頭:“真正的旅行還沒開始,用在這里完全是資源浪費。”
從自利益角度出發,他的想法沒有錯,這個道最大的利用價值現在刷新困難的個人任務。讓他為團隊服務,年自認沒有這種品質。
也不管姑娘能不能聽懂,年帶著幾分郁氣,解釋了幾句。姑娘:“那就放棄奪旗。”
“一旦那樣……”年輕嘆:“對方連道都不用浪費,便能直接獲得優勝。”
姑娘:“那你用。”
年心累,不想再重復同樣的對話,這姑的腦子好像不太好。
他無奈著眉心的時候,姑娘輕聲問:“乖孫,你是不是被他支配了?”
眼可見的,這一刻,年的頭發被氣得微微炸了起來,他深吸一口氣,以最快速度調整好緒。
年陷沉思的時候,有和溫時一樣的小習慣,手指像是彈鋼琴一樣在空中輕輕著。
姑娘不敢打擾,在一旁賣力扇風。
消瘦單薄的靠在柱子上,周暗的氣息和柱子小面積的倒影實現重合。
年突然向長階梯,先前他追到這里,導游一路跑了上去,再往上便是候車廳。足足看了好半晌,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直起子:“蠻干是最蠢的,還有一條路可以試試。”
列車停靠三十分鐘,足夠展開很長的拉鋸戰,普坨的候車室和始發站一樣,里面的人不像旅客,更像是長期滯留要住在這里。
候車廳分兩層,玩家一出來是在二層,導游在一層。
怪一層居多,二層每隔一段距離才有一些,于可控狀態。
這些怪的統一特,是對從站臺出來的人抱有很大敵意,影子歷南殺了幾個近的后,周圍的怪乘客朝后散去。
然而他們只是退回原來的位置,神中并沒有多畏懼,怪盯著這些可以上火車的人,依舊蠢蠢,仿佛隨時會發下一次襲擊。
影子小花計算時間:“一分半。”
從進來開始,每隔一分半怪會來攻擊他們一次。
“旗子在這里!”這麼熱得天,說話都嫌累,偏偏有人不知疲倦在呼喊著。
候車室沒有開空調,勉強比外面低個兩三度。導游小姐正玩著老鼠戲貓的游戲,拿著旗子,站在一層鐵椅上,十分歡地說:“快來追我!”
影子歷南瞥了眼樓下,更多的目放在同樣在二層,卻躲在遠的幾名玩家上。
從先前追導游開始,玩家似乎就沒怎麼上心,一直落在他們后面,現在更是直接放棄一般。
“你原怎麼像個地縛靈一樣站在那里?”影子小花同樣詫異地著一個方向,心中的疑竇加深。
歷南和玩家一起站在遠離候車廳怪的出口,環境上更安全,但也意味著他們和導游拉開了很長一截距離,奪旗時本不備優勢。
高溫讓寸頭的影子有些急躁,“管他們做什麼?先考慮奪旗才是。”
影子小花:“奪旗不難,不過我們要近導游,再突破怪重圍,力消耗會非常大。二樓的怪攻擊頻率不高,但我擔心是游戲放得煙霧彈。”
一二樓之間靠著直梯連接,那一段距離最為麻煩和危險,一旦他們下去,有可能面對一樓怪不間斷地殺戮。
另有一個影子開口:“我更擔心奪旗的瞬間,會出現什麼紕。”
影子歷南也是擔心這點,原保持在安全距離外做監視,明顯有后手。
寸頭的影子想了想問:“會不會他
們是在故意擺迷魂陣?想讓我們放棄到手的桃子?”
“裴溫韋的影子呢?”影子歷南忽然問。
話音剛落,年姍姍來遲,他是坐貨梯上來的,避開了樓梯口的玩家。
姑娘像是個小尾,他走哪跟哪,一路用充滿殺意的眼神掃過候車廳的怪,無緣無故直接擰斷了一只近擋道的乘客脖頸。
殺起人來作像是貓一樣輕巧迅速,力氣卻超乎想象的大,怪的骨一同被碎。
年看了一眼,在對方斥責前,姑娘小聲認錯:“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改。”
“我最后說一遍,這個任務強調過‘游客’這個主,不要輕舉妄。”
這姑有對付怪的實力,游戲卻不加以限制,肯定有在這里給自己挖坑。
影子歷南徑直走到年邊,好像是篤定他另有保留,“我不想浪費力氣,你最好說實話。”
前一秒還說改脾氣的姑娘一紙板扇了過去,要不是影子躲得快,臉絕對要被打腫。
“沒有人可以對我的乖孫出言不遜!”
遠觀察的歷南見狀搖了搖頭:“一定很疼。”
紙殼的邊緣劃到了影子的脖子,直接拉開了一條裂口。與之相比,他們車上的老太太是多麼溫。
影子歷南面無表抹去脖子上的。
他并不畏懼姑娘,游戲會平衡一切不均衡的因素,這姑娘越是強大囂張,越容易加速邊年的消亡,后者應該也在顧忌這一點,沒有太過借用他人力量。
影子歷南主要力放在思考另一件事上。
會不會玩家的重點不是在導游,而是他們這些影子上?
導游跑進了候車廳,玩家想要探察他們的舉,就得跟著進來,如此一來肯定會被發現。即便是這樣,這些人依舊在明晃晃地觀察,好像就等著他們奪旗,然后做些什麼。
一定是有什麼非這麼做不可能的理由。
他看著年,目中閃過冷銳的芒,對視間的幾秒,陡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你有……”
“食鏈。”年平靜地打斷他的話,“這個副本類似王國,導游型小,先前奔跑的時候,皮在下有著銀白的反,估計定也是某種的化。找到在之上的人種類,借高一級食鏈的力量幫我們追捕導游就好。”
找到能制導游的人,他們可以威脅或者利談條件,不過最有可能的是人上本有任務可以發。
完任務,得到人的幫助,更符合游戲留的一條生路。
他的提議無聲中得到了其他影子的贊同。
樓下的怪數量眾多,導游也不會乖乖站在原地任由他們奪旗,一追一趕怕是要耗掉半條命。利用天敵,實施圍追堵截,確實是最省力的方式。
過了冷卻時間,又有怪不知死活地沖上來。
近的影子大汗淋漓抹殺怪乘客,年無于衷朝前走了幾步,俯朝樓下看去,末了雙目一瞇說:“有些像……銀蟻。”
“分三組。”他收回視線,“一組盯著玩家;一組尋找蜥蜴乘客,銀蟻的天敵不多,蜥蜴勉強算是一個;最后一組負責找易燃易。”聽到后一句話時,影子歷南瞳孔一:“火攻?”
“總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年角出一抹殘酷的笑意,“再抗熱,也是有耐熱極限的,我們不下去,就讓主走上來。”
天生淺淡的瞳仁中夾雜著有些夢幻的彩,仿佛已經看到了樓下變一片火海的樣子。
殺人、放火。
那是十幾歲時,溫時抑著的,本想要報復回去的方式。
方方面面俱到,年卻向周圍人傳遞著極端的抑,不影子收起了輕視之心,他們能覺到這幅十分年輕軀殼下,藏著恐怖的殺戮。
辦法是年想的,他相當自然地分配了隊伍,將尾隨小花上廁所的瘦小男子,和另一名對自己出言不遜過的影子同虞星洲分到盯梢玩家的一組,其他全部按照合理的方式分配,影子散開抓時間完任務的時候,年偏頭看向歷南所在的方向。
歷南知道他的主張,年無疑是在暗示可以趁此機會讓虞星洲回去。
虞星洲完獵殺影子的任務后,靠個人肯定無法全而退,這個時候就需要人接應。
現在打電話通知其他玩家,不一定來得及,歷南等人選擇接應,就無法留下繼續觀測,相應的,溫時便無法獲取使用刷新道的時間節點。
運裝因為汗水噠噠地黏在上,大滴的汗珠順著額前碎發流淌,年的瓣一張一合,用口型道:“告訴他,沒人能支配我。”
安全距離外,歷南報之以一笑,看不出真實緒。隨后對著始終保持通話狀態的手機開口:“你的影子深有你的世之風,找到了破局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