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呆在這兒,太明顯了......
本來說好了周五出院,因為溫九儒的要求,又多住了兩天。
醫生來說安排時,懷央還有點憾。
“還要再住兩天嗎?”語氣有點小不愿。
周日還有組會。
看來又要請假。
醫生看了眼溫九儒:“需要再掛兩天消炎藥。”
隨口扯了個理由。
醫生覺得這對夫妻有些奇怪。
站在旁邊的先生,有時候晚上來得早了,還要在外面待一會兒,總要等到七八點才會進來。
現在也是,明明是關心人的事,卻好像并不想讓他的太太知道。
......
周日晚上,懷央出院,跟著溫九儒回了明河公館。
溫九儒周一依舊沒有去公司。
雖說醫生也說懷央沒有什麼大礙。
但他不放心。
不過溫九儒這不放心好像是對的。
周三晚上,溫九儒一如往常八點到家。
進了門,鑰匙放在鞋柜上,抬頭看到了在廚房燒水的懷央。
“懷央?”溫九儒喊。
懷央沒回他,像是沒聽見。
溫九儒皺了皺眉,松了袖口走過去。
“懷央?”
“嗯?”懷央扶著吧臺,低低地應了一聲。
上換了套比平常要厚的睡,傷口剛拆線,脖子上還著紗布。
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
溫九儒走過去,扶住的肩膀垂頭問:“怎麼了?”
懷央握在水壺上的手松開,捂著自己的前額:“好像有點發燒。”
畢竟是做了個手,傷元氣。
懷央這兩天都很嗜睡。
今天下午也是,三點多睡的,快六點才醒。
醒了就覺得不舒服。
上又冷又熱。
找了套更厚的睡換上,捂著被子又躺了會兒。
這會兒是真的頭暈到想吐,下來找藥和溫計的。
“家里有溫計嗎?”懷央垂著眼問。
燒的眼皮臉頰都是燙的,特別不舒服。
溫九儒摟著,手上的額頭。
很燙。
溫九儒手松開,彎腰,把打橫抱起往樓上走。
哄:“在藥箱里,等下我再下來拿。”
懷央實在是太難,整個人窩在溫九儒懷里,連句話都不想說。
一直都不大好,每年都要燒那麼一次,或者搞點什麼別的病。
先前發燒,有時夏琳會照顧,但更多時候都是自己。
吃點藥或者去醫院打吊瓶。
外賣買點清淡的粥,兩三天就過去了。
小時候生病更慘。
發著燒,給蘇琴和懷保國打電話,一個因為姜巖也在醫院走不開,另一個在外地本就趕不過來。
那時攥著聽筒自己在地上坐了會兒。
披著服暈乎乎地出去買藥。
買了藥回來,吃完,發現自己上來時忘了買飯,實在是太,最后在廚房了半天,干吃了半包方便面。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抱著,跟說等下再下來幫拿溫度計。
溫九儒把人放在床上,被子幫塞好,下樓拿了藥箱再上來。
被夾著的溫度計拿出來,溫九儒對著看了眼。
三十八度七。
懷央已經又捂著被子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溫九儒走到窗邊給盧斌打了個電話。
電話里盧斌說這是正常現象。
懷央屬于比較弱的那種。
溫九儒掛了電話,又回頭看了眼床上的人。
他靜靜地站了會兒,回屋洗了澡又換了服才又過來。
燒得太難,懷央也沒怎麼睡著。
“把藥吃了再睡。”溫九儒把人裹著被子抱起來。
男人剛洗過澡,無論是皮還是綢制的睡都帶了些涼爽。
懷央不自覺地把頭靠過去,發燙的前額抵在溫九儒的脖頸,蹭了蹭他涼涼的皮。
長發扎在溫九儒的脖子上,有些。
他把被子攏好,水再次遞到懷央邊:“藥吃了。”
溫九儒的聲音比往日更溫和了些,是浸了窗外月的溫。
但懷央聽不見,燒得難,腦子里只有頭快要炸了的那種難。
溫九儒哄著懷央把藥吃了,被子裹著懷里的人,就這麼把抱在上。
他抬頭看了眼表,不過九點多。
溫九儒一下下輕拍著懷央的背,就這麼靠著床頭,坐到了凌晨一點。
在公司理事理了一天,溫九儒也有些乏,不知道什麼時候,拍著懷央的手停了,人也睡了過去。
懷央吃過退燒藥,兩點多醒了下。
按著太眼睛了下,發現自己是被抱在懷里的。
抱著的人貌似也睡著了。
但右手還攬在的后腰,歪著頭,下抵在的前額。
男人睡得很安靜,連呼吸聲都很輕。
房間里的燈沒有開,只有從敞著的半邊窗簾外跳進來的月。
上的溫度退下去。
懷央也清醒不。
眨了眨眼睛,目從男人闔著的雙眼往下,落在他鼻骨的那顆小痣,再往下,停在他的上。
懷央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燒糊涂了,盯著溫九儒的臉一時有些走神。
看了有一會兒,無意識地了下。
抱著的人睫了兩下,睜開眼。
剛從睡夢中醒來的人,聲音里還帶著沙啞。
“醒了?”溫九儒問。
懷央回了神,微怔之后,了,才回他:“醒了。”
溫九儒了下鼻骨,起,把重新放在床上。
“床頭有熱水和藥。”溫九儒把把被子蓋好,卻沒看,“我回房睡了,難了再喊我。”
懷央又“嗯”了一聲,窩在被子里,輕闔上眼。
腳步聲消失在門口,過了兩秒,懷央重新睜開眼睛。
目落在床頭,靜靜地看著床頭柜上的燒水壺和熱水。
白天睡得太多,這會兒雖然還是不舒服,但有些睡不著了。
懷央拉著被子半坐起來,靠著床頭柜,垂眸。
手在被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月灑進來,印在的側臉。
-
第二天傍晚懷央又燒起來,但比前一天低一些,像是在好轉。
溫九儒不放心,連著兩天夜里訂了三個鬧鈴。
凌晨兩點,三點和四點。
一晚上醒幾次,去懷央房里看看,看有沒有再燒起來。
好在這病只維持了兩天,第三天就徹底好了。
懷央連著一周多沒去學校。
晚上時不時會跟夏琳打個電話,問問學校的況。
“我之前的數據算的有問題,還要再來一遍,我還能不能畢業了,哭死......”夏琳嘚吧嘚說了半天,發現那邊已經好久了沒有聲音,“懷央,你在聽我說話嗎?”
懷央坐在臥室落地窗前的沙發上,抱著電腦,眼睛卻沒往上面看。
這一段白天睡得多,晚上睡不,會醒幾次。
所以有兩次溫九儒來額頭,是知道的。
“懷央?”夏琳在那端又喊了一遍。
懷央猛地被了聲,思緒還停在剛剛想的事上。
順道:“溫九儒......”
“什麼溫九儒?”夏琳莫名,“我沒提溫九儒啊。”
懷央楞了下,這次徹底回了神,剛想張解釋,那端又響起聲音。
“你剛在想溫九儒?”夏琳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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