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倒是真的吸引了卡里。
不過卡里在汴京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哦。
紀煬剛剛跟皇帝砍了幾百個貴族,他可是知道的!
紀煬只當什麼都沒聽見,趕送他離開才是真的。
養他那麼久,兩方文化要是不能流,那就白養了。
送走卡里,俞達等人。
禮部,鴻臚寺的人看向紀煬,笑瞇瞇道:“紀大人,聽說太子最近理夏稅的事,什麼時候有空去禮部,鴻臚寺看看。”
這就是想討好未來國君了。
想討好未來國君,那就要討好國君邊的紅人。
也是太子如今最信賴的臣子。
三月十六那天,紀煬帶著人擋著皇上寢殿大門,實在博得太子好。
再加上這都是些年前員,太子如今對他們很是信賴。
不怪禮部跟鴻臚寺都要客氣幾分。
紀煬笑:“很快了,太子督查六部,會慢慢來的。”
既然要理政務,肯定要悉六部翰林院之類的事。
紀煬說是汴京府尹,但兼數職,其中跟著太子去各部門督查,也是項工作。
只是說到底。
自從皇上病愈,真的沒單獨跟他說過話。
紀煬為這事頭疼。
雖然知道皇上對他已經很是信賴,但大老板不跟你私下談話,總覺得怪怪的。
皇上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此時勤政殿里,笑著對林大學士道:“你也坐,年紀都大了,不好強撐了。”
林大學士從善如流。
兩人再看看對方,都不是年輕時候的樣子了。
不過兩人現在沒那麼擔心。
紀煬,林啟等人,已經能漸漸理事。
“朕拖著不見紀煬,他可著急了?”
林大學士答:“著急算不上,但也有疑。”
他們兩個在一起說話,那就不用打啞謎,有什麼說什麼。
“真疑,還是假疑。”
皇上說完,兩人都笑。
自然是裝的疑。
紀煬那樣聰明,豈會看不出來皇上在慢慢切割權力,給兒子的朝堂攢朝臣。
紀煬就是率先被扔過去的一個。
林啟也是其中一個,再有些員,基本都在太子手底下做事。
雖說沒有立專門的太子閣,也差不多了。
皇上又道:“不管真假疑,你私下安幾句,只要好好替太子做事,那就行。”
這話說完,皇上還是覺到疲憊。
咳疾確實好了。
這種不治之癥能醫好。
可的衰老,時間的流逝,縱然秦皇漢武都沒有辦法。
大病初愈,再加上年歲確實大了。
皇上擺擺手,讓林大學士退下。
可他還有很多事要做,很多東西沒有理。
除開宗室,還有一脈一直藏在暗。
宗室惹的時候,他們看戲,宗室被砍的時候,他們笑。
看似他們什麼都沒做,其實什麼都做了。
那是比宗室更難纏的人。
皇上忽然覺得有些厭煩。
爭來斗去,竟然一件實事都沒做。
但不爭,不斗。
連做實事的機會都沒有。
他會盡量把爭斗留在自己這,好讓他的孩子在沒學會爭斗之前,盡量留出做實事的時間。
紀煬肯定樂見其。
宗室解決了,下一個該是誰跳出來。
皇上寫了封信送出去,只等著藏在后面的人出來攪惹是非。
“太子跟紀煬在何?”
“回皇上,他們去城郊看今年的麥子了。”侍連忙道。
看麥子?
皇上又笑:“隨他們去吧,布置好守衛。”
除了要在解決一批人外,還有太子的婚事同樣提上日程。
皇上緩了緩上的疲憊,繼續伏案做事。
汴京城郊。
這里的水渠今年重新修整一遍,還拉來江南最先進的水車灌溉。
雖說最近半個月才用上,但效果還是很明顯。
太子徐九祥驚訝道:“葉子是更青了。”
“麥穗也更好看了。”
紀煬點頭:“水的重要自然不用講。”
“還有料也很重要。”太子接話,“之前你做出來的土化,也幫了大忙。”
紀煬看看如今的土化,笑道:“這幾年化的發展,連我都看不懂了。”
紀煬當初只是給了其中一個思路,再加上原本就有的堆方法,民間更知道料的重要,自己家里都在研究土化這種東西。
但有水,土化,剩下的殺蟲跟育種同樣重要。
蟲子的危害對農作來說也是致命的。
如果種子好一些,也能抗病害些。
紀煬跟太子已經開辟出一農莊,帶著朝中一些員遍尋天下農人,準備立專門的農司。
其實育種這事自古就有,專門育種的機構也存在。
只不過像太子如此重視的,那就不多見了。
只要承平國最高位的人重視,不管下面人求財還是求,都會突飛猛進。
不止如此,遍尋良種也是很重要的。
這些太子已經派人去做。
雖說都是聽紀煬建議,但他這些做法還是讓朝野稱贊。
堂堂未來天子為百姓一粥一飯親下民間,是很好的表率。
紀煬自不用說。
基建跟種田,他哪個都喜歡!
汴京城郊土地,隨著宗室兩支盡數斬斷,土地也歸還給大部分百姓。
剛開始文家為首的世家有些不爽,汴京城郊可不止有宗室的土地,世家土地也在于此。
甚至不止汴京城郊,汴京外幾城鎮,以及郡府州,都有他們的土地。
宗室琨王,梁王家的土地依照要求分了。
長公主余下的子孫跟僅存平王的人自然也吐出來一部分。
如今反而顯得世家十分突出。
所以世家對紀煬的不滿自然上升。
沒有囂張的宗室在前面,世家確實了競爭對手,可也了擋刀擋槍的。
不管這些人怎麼想,太子還是看著今年的麥子高興。
分到土地的百姓自然也高興,還大大緩解了邊境附近因為土地產生的各種矛盾。
今年的確實比往常要好過很多。
連帶著,對太子也有了期待。
紀煬自然故意為之。
皇上想讓他為太子黨,那他就好好當太子黨。
畢竟他們現在利益是一致的,自然順勢而為。
說起來,皇上這個當父親的,跟原生父簡直天差地別。
紀煬他們巡查麥田的時候,還路過便宜爹所在的莊子,這里紀煬派人看守,不管他去哪都會看著。
但這位紀伯爵明無比,知道自己側室的哥哥跟宗室勾結,也知道自己不當朝寵臣兒子的待見,索不出莊子。
至于他的庶子跟側室被流放這種事,他更是懶得管。
紀煬早看他的格。
若不是為了原,為了武侯,對他也不會手下留。
到底是原的爹,如今他跟紀伯爵的關系已經世家詬病,沒必要再添些麻煩。
世家整天說他不賢不孝。
其實也沒說錯?
太子自然也不能理解紀煬父子之間的關系,可意外地并未多問。
其實旁人都不知道。
徐九祥是有些怕這個臣子的。
他總覺得,紀煬跟他父皇很像。
不是行事做派,是上的氣勢。
像是在同一層面的人。
可徐九祥又知道,紀煬對他十分客氣,也不會背地里搞謀詭計。
他不是這樣的人。
整個五月,太子要麼在田間地頭看麥子,悉農務,要麼跟著母后一起挑選未來皇后跟未來皇妃。
等到親事定下,更多時間則在籌備婚事。
十月份,皇后跟兩位皇妃會一起宮。
這三家里,皇后乃是應天金家,承平國開國文臣之一的后人,皇后本人格溫和,父兄都在朝中做,明年兄長也會回京任職。
皇妃一個是皇后娘家人,另一個則是靠向太子的武將。
這種配置,幾乎把拉攏寫到臉上。
但就算寫到臉上,想要當皇妃的人大有人在。
文家甚至都遞了名冊。
只是皇上皇后并未選中他家。
太子親事定下,應天金家的子侄黨羽自然也跟太子更為親近。
不過他們跟紀煬相的時候,也沒有自持份,反而十分客氣。
對這種有能力的人,誰會不欽佩呢。
說起金家,那是不輸文家的世家大族。
有他們鼎力相助,太子的路已經被鋪得十分順暢。
現在皇上那邊暫且不說。
太子邊,林家,紀煬,金家,母后娘家,被拉攏的武將一家。
剩下朝中勢力,宗室已經沒了聲音,只要世家服,那皇上的布局頃刻便。
饒是紀煬,都不得不慨,不愧是皇上,意識到自己不行之后,立刻能把所有事安排得極為妥當。
這些事里,紀煬只是個旁觀者,因為他知道,此時旁觀對他來說最好不過。
現在的布局里,已經是最能平衡各方勢力的。
只不過不給皇上當刀之后,還不習慣的。
紀煬當然在說笑,朝中局勢漸漸平穩,他花在基建更田地上的時間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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