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眼睛亮了亮,這肯定是顧見山,沒說話,等著外面的人先說。
顧見山趕夜路回來的,門房開門后就直接回了正院,點金烏金如今見他也不咬了,還能著腦袋給。
顧見山了兩把,想進屋又怕嚇到姜棠,跟丫鬟說不必守夜了,就過來敲了敲門,“我回來了,可睡下了?”
也不知道姜棠睡沒睡下,顧見山就出聲詢問,若是沒人應他今晚先睡書房。
自己家,顧見山只想從正門進,不想翻窗戶。
他床上再胡鬧,但骨子里還是穩重守禮的。
誰知里面人道:“你自己家,你問我做什麼。”
顧見山想問問姜棠為何這麼晚還不睡,他直接把門推開了,顧見山進來灌進了一陣冷風。
繞過屏風,顧見山沒有立即走。
屋里沒點燭燈,但過窗子照進來的月是能看見床上的人的。
披著頭發,坐著著他,眼中滿是歡喜,看的顧見山心里一熱,趕路的疲憊頓時消散。
顧見山大步往前邁,服也是隨走隨,他直接把人撈到懷里,靜靜地瞧了一會兒,附印上了一個吻。
顧見山力氣也是大,他站著,姜棠被迫立在床邊,雙手掛在他頸上,腰被顧見山鉗住,腳尖踩著顧見山的腳,全重量都在了顧見山上。
一瞬間口中的空氣就被掠奪,姜棠想往后躲,可是往后就是床,顧見山順勢就把人在了床上。
錦被上花團錦簇,好像直直倒在了花從里,顧見山一只手架在姜棠頭頂,大兩口氣,拍了拍姜棠的腰,“我先去梳洗,別睡,等我回來。”
顧見山奉詔回京,為了快點自然是騎馬回來,吹了一路風沙,先去梳洗,省著熏到姜棠,剛才實在是難自。
姜棠點了點頭,手還勾著顧見山的脖子,便湊上去親了一下,“那你快點回來。”
顧見山了姜棠腰:“我真去了。”
都見到了,這會兒竟然還能生出不舍來,顧見山真想把人抱著一塊兒去洗。
深吸了兩口氣,他直起,去了一旁的沐室。
過了一刻鐘多,但顧見山推門進來,桌上已經擺上熱湯面了,顧見山也沒看,他頭發還在滴水,上也冰涼冰涼的。
姜棠一驚,“小廚房時時燒著熱水的,你怎麼用涼水洗,你過來,我給你頭發。”
親那幾日,只有顧見山給過頭發,但姜棠還從沒代勞過。
顧見山糙慣了,在軍營里也是這樣,恍然想想這樣并不好,他還得和姜棠白頭偕老,用冷水這習慣得改。
可他又想聽姜棠說話念叨,就抿著笑不言語。
姜棠見他一句話都不說,儼然一幅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一邊給顧見山一邊道:“水涼的都能進骨,你一點都不注意的,多冷呀,你著都是涼的。”
頭發還沒干,顧見山把人抱到懷里又親了上去,他喜歡姜棠念叨的樣子,喜歡姜棠在乎他的樣子。
“桌上有飯,你先去吃點。”
顧見山道:“不。”
姜棠不再說話了,輕輕推了顧見山一下,卻沒推,便主吻了上去。
兩人許久沒見,就是不小心的都能帶起一串火花,更何況是主的吻。
顧見山這回親的卻極其細致,照顧的萬分周到……
胡鬧過后已經過了子時,桌上的飯早就冷了,顧見山眷這種覺,一點吃飯的心思都沒有,抱著姜棠,手都不愿意撒。
姜棠腦子清醒了點,猶豫該怎麼和顧見山說侯府的事。
顧見山去西北的這陣子發生了許多,而且,和永寧侯府有關,就更不能含糊。
姜棠開口道:“你去西北之后……”
顧見山道:“我都知道,信我也收到了。”
西北并非閉塞不通,許多消息也能知道,顧見山低頭看了眼姜棠,“這陣子辛苦你了。”
姜棠搖了搖頭,大抵是事過去了,顧見山說的時候,并不覺得那陣子有多難熬,但仔細想想,那幾日的確是日夜憂心,急得不行,連想顧見山的時間都沒有。
但都過去了,就不覺得有什麼。
顧見山道:“現在有我,都給我。”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沒一會兒姜棠就睡著了。
顧見山倒還不困,把懷里的人往里摟了摟。
對他而言,這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顧見風那邊他是覺得可惜,可有些事可惜是不夠的,沒人會覺得他什麼都沒做,輕拿輕放對別人也沒法代。
顧見山想幫忙也難,只能送點錢財,當然,這得先和姜棠商量。
顧見山看了看睡的人,姜棠窩在他懷里,眼下有淡淡的青,顯然這陣子沒有休息好。
顧見山心里酸酸麻麻,又有幾分脹得慌,他用臉著姜棠的臉,就算今年不行,明年姜棠也能跟著他去西北。
他在寮城已經買好了宅子。
他們不會像徐將軍和馮姨那樣,一直分開。
次日,姜棠起的晚,顧見山早就上朝去了,離四月十八還有五日,如今還是安慶帝坐那把椅子,但朝中大小事務都已由太子理。
除了登基大典那日不上朝外,其余時間都是按時按點,耽誤不得。
做皇帝,更是難以睡一個懶覺,更別提趙禛還是太子,有千萬雙眼睛盯著,哪里都馬虎不得。
趙耀的黨羽都被關押,但其他的皇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朝中員關系錯雜,趙禛想要坐穩這個位子,就得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
太極殿,安慶帝問了問西北近況,這些他一直都知道,問顧見山不過是想借顧見山的說給朝臣聽的,而后,等下朝的時候,宣判了趙耀黨羽謀逆的判。
那些人還在牢里關著,有些殺了,有些還沒有,好像在等著顧見山,也是給西北一個代。
外患未除,憂難安,省著寒了西北將士們的心。
對顧見風一家,自然是流放,明日一早便走。
都到這個時候了,去不去送,給不給打點已經無人在意了。更有不人看清這里面彎彎繞繞后,去和顧見山打招呼,說是打招呼,實則是恭維。
侯府出事,事是不大,但擱別人家肯定不會這樣輕拿輕放。
顧見山比徐楨南更懂變通,日后定是前途無量。
下朝之后顧見山直接回家了,五品員才能上朝,顧見舟不在朝中,為了避嫌顧見山也不能去工部找人。
他回去和姜棠商量了商量,明早去送送顧見風,姜棠答應了。
然后兩人一塊收拾了點東西,一些用得上的藥材,陸錦瑤說韓氏病著,但也不知道是什麼病,只備了常見的,吃食,銀子,服沒帶多。
姜棠去完全是因為顧見山,對韓氏依舊是討厭,也同不起來。
壞人總不能因為下場悲慘就得到原諒,若不是機靈反應快見了顧見山,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而顧見山也決口不提大嫂,只說看看他大哥。
侯府也收拾了東西,次日一早,鄭氏帶著陸錦瑤去了大理寺,顧見山要上朝,姜棠自己來的。
鄭氏看著姜棠眼睛都移不開,想上前說話,腳步卻萬分遲疑,也不知該不該過去。
還是姜棠走過來行了一禮,“見過夫人。”
鄭氏趕把人扶住,溫聲道:“過來了呀,辛苦你走這一遭。”
姜棠笑了笑,“沒什麼辛苦的,從前大哥照顧見山良多,只不過他要上朝,不知還能不能趕上。”
鄭氏道:“你同他夫妻一,你來也是一樣的。”
想多和姜棠說說話,但突然見到,也不知道說什麼,還是陸錦瑤過來,一句接著一句的,直到顧見風一家出來,才將將止住話頭。
顧見風在牢里待了一個月,人清瘦了不,他扶著韓氏,旁是顧寧遠,后頭是兩個妾室領著兩個兒。
妾室本就半個奴才,這回去鶴城,得照顧顧見風和韓氏,實在辛苦。
但比起被賣的丫鬟小廝,去鶴城還算一條不錯的出路。
韓氏神反倒好了不,還有孩子,總得把這個家撐起來。
流放的不僅一家,朝廷自然不會派馬車送他們過去,路途遙遠,只能走過去。
鄭氏先打點了押送的差,差倒是笑呵呵的,但路上會不會變個人,鄭氏也不知道。
又塞給顧見風包裹,顧見風推不要,他無要這些東西,“我們給家里添了不,怎麼還好要這些。”
韓氏也是一臉愧疚地站在后頭,聽鄭氏道:“不是給你的,你們兩個多苦不要,還有孩子呢。”
顧見風這才收下。
姜棠也把東西遞了過去,“大哥,見山還沒過來,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顧見風沒有推辭,道了聲對不住。
那邊差在催促,顧寧遠眼睛紅著跟鄭氏告別,跟著大部隊踏上了流放之路。
姜棠在心里嘆了口氣,拜別鄭氏,坐馬車回顧府了。
路上,看見顧見山下朝回來,忙讓車夫停下,對著顧見山道:“人剛走不久,你去送送吧。”
顧見山點了點頭,調轉馬頭朝著城北去。
但顧見山沒讓姜棠等太久,半個多時辰后就回到了家中,眼中有一松快,“我看過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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