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湯建銳也站起來,“我們進去打會兒牌。”
剩下幾個男生也都進了帳篷,賀明宇走在最后,往回看了眼,又克制地立即收回視線。
轉眼帳篷外只剩周安然和陳白。
陳白抬手幫撥了撥被風吹的頭發,聲音很低:“困不困?”
周安然搖搖頭。
陳白朝張開雙手:“那過來我抱一下?”
周安然站起,走到他前。
他們已經抱過好些次,但坐到他上的抱法,還是頭一回,周安然有點不好意思,想回頭看看其他帳篷的游客還在不在。
剛一轉頭,腰就被一只大手攬住,瞬間跌進男生懷里。
陳白抱著笑得不行:“別看了,基本都進去了。”
周安然紅著臉“哦”了一聲,把頭埋到他肩膀上。
“然然。”陳白低聲。
周安然:“怎麼啦?”
陳白仍輕著聲,像蠱:“你不抬頭看我一眼嗎?”
周安然忍不住抬起頭。
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臉,男生的已經了上來。
周安然攥在他沖鋒上的指尖倏然收。
這不是第一次和他接吻。
他第一次親是在高考結束那晚的天上。
第二次是在謝師宴,全班人一起聚在一個大包間,鬧哄聲包間門都關不住,中途被他騙出去,在漆黑的消防通道里跟他接了個很短的吻。
這趟旅程中,他也親了好幾次。
但心跳還是在一瞬間就快得無以復加。
頭頂是浩瀚星海。
他們在星空下靜靜接著吻。
過了許久,陳白才稍稍退開。
男生角勾著點笑意,上面似乎還有些許水,低聲名字。
“周安然。”
周安然臉燙得厲害,呼吸,腦子也,什麼都是的,隔了幾秒,才很輕地應一聲:“嗯。”
陳白額頭與相抵:“那句話我想聽你親口跟我說一遍。”
周安然猜到他想聽什麼,一時間發現臉居然好像還能變得更燙,裝傻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嗎。”陳白在緋紅的小臉上掐了下,“那要不然我一個字一個字地教你。”
周安然:“……?”
陳白:“我。”
男生垂眸很近地著,于是那雙黑眸就顯得格外深邃又專注。
周安然分不清是不是被他蠱,還是其實也想親口告訴他一次,跟著他輕聲念:“我。”
陳白:“喜。”
周安然:“喜。”
“歡。”
“歡。”
“你。”
“你。”
陳白角勾了下,輕著聲像是在哄:“合起來念一遍。”
周安然張了張,可還是沒好意思完整說出來。
“不說也行。”陳白頓了下,目像是在上又落了一秒,“那你張讓我親。”
周安然:“……?”
“給你三秒的時間做選擇。”
“三。”
“二。”
周安然:“!”
大腦好像自幫在兩個都很恥的選項中挑出來恥度更低的那個。
口說:“我喜歡你。”
最后一個“你”字剛一念完,陳白重新低下頭,舌尖探進齒關,像是怕嚇到,很輕也很克制地和舌尖了,持續可能都沒一秒時間,他又重新退出來。
周安然臉還是一下又燒得更厲害,皺了皺鼻子:“你怎麼又耍賴。”
陳白眼底全是笑意,理所當然的語氣:“誰讓你當初騙我。”
周安然:“?”
他怎麼還倒打一耙。
“我哪有騙你。”
陳白又不輕不重地了下臉頰:“籃球賽明明是你幫我,你騙我是嚴星茜,給我塞糖了也一直不告訴我,還有那天給我送藥,我要沒及時拉住你,你是不是打算跑掉?”
周安然開始心虛,聲氣弱下來:“這多都久的事了呀。”
陳白忽然低頭又在上咬了一下:“可你知道我有多后怕嗎,我要是一直都沒發現怎麼辦?”
周安然還是第一次聽他說“怕”字。
心里一瞬又酸又,像是忽然又有了某種勇氣似的,頭一次主手抱住了他,腦袋靠在男生肩膀上,輕著聲說:“沒有那種如果,你就是發現我了呀。”
你發現我了。
你也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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