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好看得不像話。
周安然聽見另一側的張舒嫻輕輕“嘖”了聲。
“吉他、白襯衫、立麥,這其中任何一樣搭上帥哥都是能殺瘋一片的場景,就還好觀眾都已經離席了,不然然然你今晚估計又要多一大票敵。”
周安然不由笑了下。
剛想回點什麼,臺上的人這時試了試麥。
微低的一聲“喂”傳過來。
他聲音向來好聽,讓麥克風一放大,越發抓人。
周安然注意力被他吸引,目轉回來,看見陳白抬頭朝這邊看過來,角約像是勾了下。
“這首歌送給我朋友。”
周安然角也彎了彎。
陳白唱的是首粵語歌。
可能是工作人員還沒走,他后的大屏幕上亮起了這首歌的歌詞。
“凌晨和長夜的天空也一樣
這里和南極的星星都會發”
一直到這時候,周安然都還沒察覺到什麼,直到又唱完兩句歌詞后,追燈下,從開始唱歌后就一直低著頭的陳白忽然抬眸朝看過來,低低唱著——
“我會永遠欣賞你任何模樣
我會永遠喜歡你”
歌詞微亮著在他背后的大屏顯現,陳白隔著不遠不近地距離直直看向,雙眸漆黑深邃,神認真得讓想起那年他跟告白那晚。
周安然福至心靈般忽然明白了什麼,心跳一瞬快得無以復加,以至于他后面那幾句唱了什麼,都沒聽清。
所以其實本不是祝燃要準備什麼驚喜。
是他給準備了驚喜。
周安然想轉頭看看旁邊其他人的神,好加以確定自己的猜測。
但目完全沒辦法從他上挪開分毫。
第一段副歌過后是一段吉他solo。
可能是怕彈錯,陳白重新低下頭。
周安然目也稍稍下落,看見男生修長的手指落在吉他弦上,指法比當初在這里給彈小星星時不知道要嫻多倍。
寒假那次見家長后,他們沒兩天就回了學校,之后他學習之外的所有空余時間幾乎都和在一起。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背著學了這首歌,不知道他悄悄準備了多久。
悅耳的吉他旋律在耳邊縈繞,周安然鼻子開始泛起悉的酸意。
周安然攥包包帶子,心跳還快著,但這次終于聽清了后面的歌詞。
舞臺上,陳白早已經重新抬起頭。
他坐姿仍懶散,看的目卻有種某種堅定的意,就像他此刻正低低唱著的歌詞——
“沒有半路迷惘,從來心態都一樣
無論世事怎樣變,路會是近或遠
朝著你所在那一方,是我方向”
一首歌唱完,livehouse其他燈依舊沒亮。
只有同樣一束暖黃溫的追燈忽然不偏不倚地打在周安然上。
臺上,另一束追燈下,陳白從高腳椅上站起,將吉他放在一旁地上,抬手升了升立麥。
不知是不是提前彩排過,他升立麥的作嫻又灑,看著格外帥氣。
然后陳白手搭在立麥上,很低地了聲名字。
“周安然。”
周安然明知他應該聽不見,還是輕著聲應了一聲:“嗯。”
陳白目落在上:“你這麼聰明,應該猜到我想做什麼了吧,本來舍不得讓你等這麼久,但學這首歌花了點時間,等這群人能聚齊又花了點時間。”
湯建銳在下面笑著喊:“我都快忙死了好吧,要不是沖著哥你的面子,五一假我只想在家睡上三天三夜。”
“就是。”祝燃附和,“我還得幫你演戲,我下午那演技差不多都能去競爭奧斯卡了。”
陳白站在臺上笑,難得沒欠:“謝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目還是定在周安然上。
又很低地了一聲。
“周安然。”
陳白頓了頓。
線偏暗,周安然其實有點不能完全看清他表。
只聽見過了幾秒他才開口,聲音帶著點笑意。
“好像離你有點遠。”
黃書杰也在下面喊:“哥別慫啊,你可是我偶像。”
包坤也笑:“沒想到哥也有張的一天。”
陳白:“那是你們不知道,我當初跟告白的時候也張得要死。”
周安然都要哭了,又被他這一句話逗笑。
陳白目始終落在上,再次名字:“周安然。”
接著又是一秒停頓。
隨后他問:“等我下?”
周安然朝他點點頭。
陳白抬手解了白襯衫領口第一粒扣子,又順手了襯衫半截擺出來。
他現在的高是187,肩寬長,活的架子,這麼一把擺出來,消失,反而又多了幾分野勁兒。
隨即,他又抬手打了個響指。
一瞬間,當初那意氣風發的蓬年像是一瞬又盡數冒了出來。
陳白笑著回了下頭:“后面幾位老師,麻煩了。”
后面幾位老師?
是說后面的工作人員嗎?
周安然稍稍愣了下。
下一秒,livehouse里面的燈一盞盞漸次亮起來。
與此同時,舞臺前的機里無數彩紙噴薄而出,飛到半空又洋洋灑灑飄落下來。
漫天的彩紙中,周安然看見舞臺不知何時已經被布置得夢幻又漂亮。
看見他后剛剛顯示歌詞的大屏上開始播放起他們的照片,他在蕪城一中拍過的一張張的單人照和一張張他自己穿著一中校服的單人照被并排放在一塊,像是從單獨的“和他”,變了在一起的“他們”,像是他們從來沒分開過。
看見陳白半彎著腰,右手往舞臺上一撐,從臺上一躍而下,他上襯衫的白擺像那年高一報到,站在樓梯口,看著他跑向三樓那樣,在他后翻飛了一瞬。
然后。
第一眼就喜歡上的年。
如今已經長閃閃發的大人的年。
一步一步,走到前,屈膝半跪。
“這次也提前想了很多臺詞。”陳白看著,“但也還是覺得,應該俗套地、鄭重地、也正式地問你一句——”
他頓了頓,像告白那天一樣,又很低地了聲名字。
“周安然。”
周安然低著頭。
livehouse里所有的燈剛才全已經全都開了,里面亮堂得宛如白晝,因而這一次也終于完全看清了他神。
黑眸深邃專注,流暢好看的下頜線繃著,好像確實比告白天那天還要張。
許是怕打擾他們,旁邊的朋友們都默契地安靜下來。
周安然一時間只聽見自己腔中一聲快過一聲的心跳聲。
彩紙落了滿地,頭頂氣球懸空。
舞臺上的玫瑰花鮮艷滴。
然后看見陳白緩緩打開手中的絨盒,聲音輕而鄭重。
“你愿不愿意嫁給我?”
周安然眼中泛起熱意,也鄭重地朝他點了點頭。
“我很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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