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后, 溫聽蘿跟著季清洄飛往國。
他那邊最在乎的親人只剩下一個,那就是他的。老人家年事已高,腳不便多年, 經過一年前的中風后,更是大不如前,早已不能輕易挪。
溫聽蘿聽他說,老太太和他提了很多次想回來見見孫媳婦, 但境況實在不允許,便只能擱淺。來不了, 那就他們去, 都是一樣的。
其實早有此意, 就是一直被事絆住腳步, 沒能出空來。這次趁著地點變更的接,正好騰出幾日來,能好好地去拜訪下老人家。
在飛機上,溫聽蘿閑來無事,便問了下他父母的現況。
不知道該不該去見他們, 這也是詢問他的意思。
季清洄挲著的手,神冷淡,“不用管他們。”
溫聽蘿的心里好像被針扎了一下。
扣他的手,就這般十指相扣, 好像就能給他心里注一點藉。
“溫聽蘿, 我早就沒有家了。”他低聲說。
猝然抬眸看他。
“所以, 我們快點組一個家吧。”他續上了上一句話, 看著, 角輕勾。
這或許是一句很甜的話吧。
但溫聽蘿聽得只有心疼。
不知道該怎麼去緩解這陣心疼, 悶悶地靠在他肩上, 很久之后,才給出回應,“我會努力對你好的。”
季清洄眸垂落在握的手上,還扣著他,恨不得使盡全的力氣。他怎麼能不他的姑娘呢。
他也會努力,努力比他更加。
他們之間,還有很長的未來。
歲月且長,無需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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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來之前并沒有提前報備過,抱著給老太太一個驚喜的打算,突然地就出現在了的面前。
老太太真是給驚喜壞了,一開始還當是自己眼花,愣了好半晌后,才著急忙慌的朝他們招手:“好孩子,快過來,讓好好看看。哎喲,季清洄你這個臭小子唷——”
溫聽蘿常聽認識的人說自家那老太太慈祥和藹,但一直沒什麼覺。直到現在見著了眼前的老太太,覺得這才應當是他們所說的和善的老人。
——慈眉善目,上有著歲月沉淀下來后的溫與平和。
朝著自己笑,眉眼之間都能看出歡喜與期待,遠遠的便朝出了手。
溫聽蘿心中一,走到邊,將手到的手上。
老太太握著的手,激得眼眶生出熱淚,心中歡喜不已,“好孩子、好孩子。是我們家失禮了,原應是我們去拜訪你們家的,可惜我疾病纏,實在是走不開,委屈你了。”
沒人搭理季清洄,他自己在旁聽拉了把椅子坐。
溫聽蘿連連搖頭:“您的最重要,其它的都不要。”
老太太可真是越看這孩子便越喜歡,轉過頭去罵季清洄,“多大的人了,還這樣躁。也不提前知會一聲,我好人準備準備!”
兩邊待遇差別太明顯,季清洄一挑眉,“您怎麼這樣啊,一碗水端不平可不行啊小老太太。”
下一秒他便迎來了利落瀟灑的一拐杖。
老太太不行,但是使拐杖使得極好。
他笑著躲開,又是搖頭。
老太太實在喜歡這孩,細細問了些況,滿是對孫子和孫媳的關心。
他們在這里陪了三天,三天過后才準備回國。
臨走時,老太太給溫聽蘿手腕上套了個滿綠的鐲子,隨后才和藹地揮著手他們去吧。
溫聽蘿有些不忍。
他們像是將丟在了這里似的。
季清洄握著的手與說:“不好,暫時還不能。等再養一養,確定狀況沒問題后,我就將接回國。”
溫聽蘿的難過一下子就被平了。仰目看他,笑著說好。
季清洄的目垂落到的手腕上,笑說:“這是惦記著要給孫媳的,終于是給送出去了。”
他扣的手。終于將禮送給了孫媳,他也終于快要娶到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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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之后他們很快就定下了婚房。
之前季清洄高中時住的那套別墅,他們覺得太大,就兩個人住,未免顯得空曠,所以沒有選擇它,而是另外去買。
裝修的話,也是親力親為,他們想親手打造一個自己喜歡的家。就是等設計與裝修,還需要一段時日。這段時間他們暫時住去了另一套房子。
好像一切都在井井有序地進行。
他們兩個一起在朝著結婚的終點奔跑。
其余的時間,季清洄都在忙工作。要將工作重心定在槐城,中途會有很多瑣碎的事需要他親自理,另外他也不得經常出差。
時季這麼大,溫聽蘿原也沒想過他會很閑。
他忙起來的時候,溫聽蘿就自己一個人在家。將之前就已經開啟的兒文學的事重新翻出來。
在決定留在槐城的時候就升起了這個念頭,隨著事忙完,手上空閑時間增多,才開始啟。
在孤兒院接了四年的孩子,算是有些專業,在這方面有些心得。接到這個工作則是因為之前機緣巧合,一接便產生了興趣,所以后來斷斷續續的也都有在進行。二者正好進行融合。
在孤兒院時便有很多的,將一些想法化在筆尖,別有一番覺。
有很多想寫的文字,不管是因為時的自己,還是因為時的孩子們。
淋過雨,所以總想為今后的孩子們撐起一把傘。
兒文學是很大的一個領域,想試著邁進步伐。
陷工作的時候,常常忘記時間,一忙起來,便是幾日。往往幾日過去,季清洄出差也回來了。
他的手上總會拎著喜歡吃的晚餐,帶著去餐廳吃飯,同分這幾日的事。
不知不覺,他們已然過得像是老夫老妻。
等吃完飯后,溫聽蘿還想接著寫,季清洄便抱著電腦在旁邊坐下陪。
他的電腦上,不是工作的事,而是婚禮設計圖、婚紗設計圖、婚戒設計圖。
工作的事、娶的事,同步進行。他很迫切,一步也不肯慢些走。
等兩人齊齊忙完后,他才攬著去休息。
他同說:“等今年將大的事忙完,明年就不用像這樣經常出差。到時候有什麼需要出差的,就給手下的人去,我就能多陪陪你。到時候,我們去將你舍友寵店里的那只貓養了好不好?”
他作好快,大刀闊斧地已然在規劃未來的事。
他們今后,會結婚,會一起生活,會一起養一只貓。
再以后,還會有更多共同的人生驗。
溫聽蘿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那只貓。
也不免想起他剛回來的那一天,兩人見面的場景。他渾上下都寫滿小心翼翼的脆弱與可憐,試探地出角了的外殼。他想與說話,想抱,但是他都在克制,怕被排斥,也怕將嚇跑。
他多驕傲的一個人呀,那是見過他最惹人心疼的模樣。直到現在想起,都仍然很不是滋味。
也永遠記得,那個時隔四年之后的第一個擁抱。
溫聽蘿鼻尖一酸,回過又投進了他的懷里。
——也沒有什麼理由,就是忽然很想抱抱他。
季清洄微頓,他的手也愣愣地抬起,下意識地便已經住的背。
他笑了下,“怎麼了?”
“不知道那只貓還記不記得我。”溫聽蘿轉移話題。不過和那只貓確實也有段時間沒見了。
季清洄拍了拍的背,“怎麼會不記得。”
他目看向遠方,有些綿長:“當時看見你一個人站在它前面,忽然很心疼。在走向你之前我其實想了很多搭訕的話,但是等到說出口,不知不覺的就變了那一句。那個時候,我確實是想和你一起養它,就是憾,我們到現在才算安定下來,有資格可以去養它。”
溫聽蘿埋在他懷里,淚意更濃了些。
每每憶起重逢的那一幕,在心疼他,他也在心疼。
“嗯,我們養它。”在他懷里點頭。
如果他沒有回來。
原先也是打算等自己的生活安定一些以后就去林汀那里領養那只布偶。
沒有他,那就一個人過好自己的日子。會和布偶一起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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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他們很忙。
事業、婚房、婚禮,都開始在籌備。一件一件有條不紊地進行,現在進度已經拉到了婚禮這邊。
季清洄其實早早的就在籌備,但是諸多瑣碎,真的準備起來,仍然需要時間。
最終他們將婚禮時間定在了來年開春,天氣回暖、萬復蘇之際。
距離那個時候還有幾個月,這幾個月里他們都要忙著趕進度,溫常賦和徐亦婉也都在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