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十來日,寒一邊心準備兩位公主的課程,一邊打算出詩集。而這十來日中,皇貴妃一共召見了三次,每次都是讓上妝。
從最初的趾高氣昂,到最后一次時,打賞了寒一對鐲子。
轉眼快到三月下旬。
封岌臉越來越沉,邊人做起事都謹慎起來。北齊之都距離這里千里迢迢,就算從今日出發,趕到時已是盛夏時節,不是作戰的最好氣候。
然而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出征的日期。
他故意將幾位駐守邊地的大將調離,企圖讓北齊人有所作,主戰派就能說服主和一黨。可惜北齊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怕了,竟完全按兵不,不僅對手可得的城池視而不見,還要送上和親公主、貢品。
一統天下的大業只差最后,卻因為后方朝堂的黨派之爭不能邁出這一步,這讓封岌非常煩躁。
“殷薔近日可有作?”封岌沉聲問。
長舟稟話:“沒有。一直待在房中,閉門不出,不與外人聯系。”
云帆從外面走進來,瞧一眼封岌的臉,他撓撓頭,言又止。
封岌不耐煩地看過來。他最煩這言又止的一套,仿佛云帆再不主開口,就要將人踹出去。
云帆咧一笑,道:“表姑娘出去應酬了,聽說有酒局。雖然都是些學子,可畢竟是個姑娘家,要是喝醉了被人欺負了……”
封岌視線下移,落在指上的那枚墨綠的扳指。他起,大步往外走。
長舟皺眉看向云帆:“你胡說什麼?”
“我怎麼胡說了?”云帆將小臂搭在云帆的肩上,“表姑娘出去應酬是事實啊!唉,將軍心煩,對著咱倆只能越來越煩。讓他去找表姑娘換換心嘛。”
長舟拿開云帆的手,面無表地往外走。
云帆站在門口呸了一聲,笑嘻嘻打趣:“你干嘛去?找葉南嗎?”
長舟完全不想理這傻子。
云帆的話說得沒錯。寒確實出門應酬了。已經將詩集的最后一首詩寫完,十分忐忑地將全部詩篇到了青古書齋,等著制冊。
一些文人學子通過青古書齋的老板李拓,想要結識寒。寒第一次赴約時,心里確實有些抵。畢竟自小養在深閨,和一些外男相見,總是要避諱些。可他出于對李叔的信任仍舊赴約。
出乎的意料,寒看見了悉的面孔。其中兩個面孔,正是上次與封岌出門閑逛時,認出找搭話的學子。
寒心里的忐忑便又散去了些。
一番談下來,談的都是詩詞篇章。寒從最初的局促到談霏玉屑,慢慢和這幾位文人學子悉起來。
后來他們又邀了寒幾次,寒也都欣然赴約。這次寒出詩集,這幾位文人也指點了不。
“我很看好!”徐伯須笑道。他是這些年人年紀最大者,已近古稀。因為年紀的緣故,他反倒和寒走得更近些,不必講究那些男避諱。
另外幾個人也笑著稱贊寒寫的詩,說這次的詩集一定能大賣。
“來,咱們干一杯!”孫書海站起舉杯。
其他人皆舉杯。
徐伯對寒道:“你抿一口就行,別真喝。”
他總是笑瞇瞇地對寒說話。因為他的孫和寒同歲。
寒含笑點頭,卻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小聚結束時,正是暮靄沉沉時。寒將手搭在翠微的小臂上,含笑往樓下走。
馬車停在酒樓門口,扶著車門登車鉆進去,卻見封岌坐在里面。
寒微怔,繼而彎眸,聲音也甜:“將軍……”
瞧微醺的模樣,封岌臉微沉。他無言,將人扶到邊坐下。寒靠過來,枕著他的肩。
睡前都是笑著的,仿佛自己真的能詩詞大賣,揚名萬里了呢。
醒來時,寒卻發現自己不在馬車里,也不在自己的房間。周圍氤氳的水汽讓慢慢回過神。低頭,見封岌蹲在面前,正在給鞋,而上的已經除盡。
封岌上的服也已去。
寒下意識地向后退:“您做什麼?”封岌瞥向,見還算清醒,無奈道:“你吐我上了。”
“那你自己洗。”封岌起,在一側的小杌子坐下。
吐到他上了?也沒喝多酒呀……
寒腦子里空白一片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尷尬地朝一側浴桶走去,卻被堆在腳邊的絆了一下,趔趄著。封岌急忙手去扶,寒本可站穩,卻因他這一扶,子側扭過來朝封岌跌過來,結結實實地坐在封岌上。
封岌眼前突然浮現寒曾坐在木馬上搖啊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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