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時候聽歌是個很主觀的事兒,聽到的前后順序不同,心境不同,經歷不同,對同一首歌的評價也不同。
江以前喜歡樸樹唱的這首歌,樸樹在唱這首歌時曾一度哽咽,江兩次車禍經歷了離別,更能對此同,他唱的是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關無故人。
而李清寧的是“你沒有如期歸來,而這正是離別的意義”。
這種緒——
江不知道為什麼記起了他送李清寧回家過年時,那一段大雪紛飛的路。
李清寧當時說父母知道了他們了,雖然就提了這麼一句,可江知道背后沉默的含義。
他送李清寧離開時,祝早安,午安和晚安,何嘗不是“你沒有如期歸來,而這正是離別的意義”,所以主觀的說,李清寧現在并排第一了。
江把耳機放下,認真對韓小小說:“嗯,好聽的。”
韓小小舒服了,還為自個兒給李魚家多了一條鯉魚而自豪,P圖速度都快了。
江一上午都在在看黃謀的方案,黃謀的策劃案寫的非常規范,不止有競品廣告分析,還有SWTO以及翔實的數據分析,一看就很專業,而江寫的就很稚了。
在中午,江去了A座,跟李清寧一起用的午飯。
下午的時候,江寫了幾條廣告文案,讓黃謀過目,黃謀覺得不行,讓他繼續改,江又改了兩遍,這才算差強人意。然后就到了下班的點。
江不等周浩下班,就關機走人了。
“哎——”
黃謀著江的背影。
他現在就佩服這樣的人,一到下班點就走。
他是真不怕失業啊。
等周浩出來的時候,見江工位空著,問了一句:“江什麼時候走的?”
黃謀說:“一下班就打卡走了。”
“哦。”
周浩想說點兒什麼,想到江家的車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最后只能說:“大家也早點兒下班吧,手頭的活兒不了明天再做。”
黃謀等人寵若驚,這不讓加班的老板還是很見的。
李清寧在車里等江。
江坐進來以后,把一個盒子遞給李清寧,“送你的禮。”
李清寧雙眼一亮,接過來,“什麼禮?”
把盒子打開,一個小巧而致的布魯斯口琴出現在面前。這口琴是江在網上買的,祝賀大魔王重出江湖。
李清寧近江,親了他一口,“謝謝老公。”
很喜歡。
江很高興,但不忘提醒李清寧,記得下個月給他錢還白條,他的工資卡都在李清寧那兒的,以前讓李清寧保管是為了攢錢,江怕自個兒摟不住。
李清寧翻了個白眼,“合著我自己給自己買禮。”
讓江把剛才親的那口還回去。
江還回去了,時間長,在分開的時候都拉兒了。
李清寧眨了眨眼,了,啟車子。
他們公司今兒有個聚會,慶祝李清寧復出,同時慶祝李清寧新歌大獲功。聚會在李清寧認識的關系很好的一個姐們兒的酒館,“待會兒介紹你認識。”
他們開車到了一個胡同前。
停車后李清寧挽著江的胳膊走到一個不起眼的窄門前,按響門鈴后,一個服務員把門打開,他們穿過窄門后是一條灰磚包圍的通道,然后就進到了一個四合院,院子有花鳥魚蟲,果蔬和葡萄樹架子,間或擺放著天的餐桌,燈影閃爍,有調的。
陳姐站在話筒前,見他們進來了,鼓掌道:“讓我們歡迎老板,歡迎咱們的搖錢樹。”
嘩!
掌聲響起來。
李清寧向大家擺手,招呼大家吃好喝好。
至于玩兒,陳姐邊所在是一個臺子,臺子上擺著一些樂,公司的樂隊已經上去玩兒了,許多人圍坐在臺下。
李清寧拉著江坐到玻亭下的餐桌前,一個齊耳短發的子走過來,“清寧,你是主角,今兒怎麼還遲到了?”
“接我先生去了。”
李清寧給江介紹,齊耳短發的子莊眉,大李清寧五歲歲,現在京都電視臺當制片,看起來就十分明干練,喜歡喝酒,就在四合院開了這麼一家店。
倆父母是至好友,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
李清寧說:“這是我先生,江。”
莊眉上下打量江,審視之余還帶著一臉的好奇,“這可真是久仰大名了,我們早知道你的存在了,一直想見一見,可清寧就是不讓見,今兒算是見著了。”
江跟握了握手。
他也聽過莊眉的尊姓大名,知道是李清寧的兩個閨之一。
們坐下,李清寧給江點了個漢堡,這兒漢堡老外吃了回國后都念念不忘。
問莊眉,“許凡還沒到呢。”
“沒呢。”
莊眉問們要喝點什麼,李清寧給他們點了兩杯一樣的酒。莊眉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去吩咐了兩句,又客串服務員端上來一個漢堡。
這時,他們在臺上唱起了《送別》,主唱的是安遠。
大家安靜下來。
在空曠的院子中,現場聽這首歌,格外的勾人心緒。
在節奏間隙,莊眉幽幽長嘆,“這首歌——寫的太好了。”
問李清寧,這首歌從什麼地方挖出來的,這跟在沙漠挖到了石油一樣,太難得了,“哎,你知道嗎,今兒我爸還讓我問問你,寫詞兒的李叔同是誰呢。”
莊眉的父親是中文系教授。
李清寧看了江一眼,他在認真吃漢堡,笑著搖頭,“你猜去吧。”
莊眉翻白眼,“這我上哪兒猜去。哎,你知道嗎,我爸在電話里夸了這詞兒十幾分鐘,說這詞兒有古典詩詞的神韻,什麼頭一段濃了《西廂記》第四本第三折的意境;第三段有一種悠遠回環之,是華語時隔一個多世紀以有一首流芳百世的驪歌。”
猜寫這詞的一定是一位上年紀的人。
“我把說這位李叔同,絕對是一位傳統文化的大師。”
低聲音,“清寧,老爺子讓我問一問,不會是你爸寫的吧?”
“咳咳。”
李清寧終于知道老爺子的目的了。
搖了搖頭,瞥了江一眼,倒是過那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