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記得小時候家鄉遭了災荒,全家人靠啃樹皮活了下來,后來生活好轉,我靠拼搏闖出了一番事業。”難聽的聲音回在空寂的展廳,講解中滲出冷的氣息,仿佛一條蛇正纏繞在耳邊說話,“但是我的胃在小時候壞了,稍微多吃一點點,它就疼得不行。可我真的好想吃東西啊,只有不斷的進食,我才能忘記籠罩我的。”
“……那種讓我沒有辦法安心做事,經人介紹,我決定去金塔國,聽說那里人可以得到二次進化,我選擇進化蛇人。”
墻上集的孔里,過手電筒的線,依稀可以看到有長條狀的東西正在往外鉆。蠕著的蛇頭終于探出了,年太一跳,如果不是每個展廳必須待夠規定時間,他早跑了。
從空里鉆出來的半截蛇,蛇頭上長著一張人臉。腥臭的氣息越來越濃烈,講解的外表變得平而冷。
“做蛇的覺真好,我可以一次活吞一只巨大的獵,食慢慢在中消化的妙滋味,我甚至可以一個月都不吃飯,還能擁有飽腹。”講解了皮,想取都取不下來。
孔中嘶嘶地響越來越大,仿佛正在通過講解源源不斷地朝里涌來,年的胃不斷地收,一陣陣搐似的疼。
他現在瘋狂地想要進食。
“蛇渾是寶,蛇肝,蛇膽,蛇……”講解仿佛要和他融為一似的,它每吐出一個字,年生出一種錯覺,毒蛇分叉的舌尖仿佛不停掃過掌心,“其中只有一個是無毒的,可以緩解你的。”
年捂著搐的胃:“然后變和你一樣,變蛇人嗎?”
蟲人在進化時,除了心態上的轉變,還需要蟲子口中的粘,類似一種病毒傳播。
生命值沒有下降,提示是氣狀態,他現在已經有些頭暈,年看向孔,也并非每一個都有蛇,每隔一段距離都存在空的口,蛇里有落的蛇皮。
相對安全的選擇有兩種:蛇皮和蛇骨。
蛇皮有可能沾上蛇的分泌,展示臺里的蛇骨早就風干,只剩下脆弱的骨骼,他走到展臺邊,所有的力氣匯聚于貓尾,用力一甩,脆弱的玻璃當場碎裂。
講解的聲音略帶一氣急敗壞:“你想要對我的骨頭做什麼?”
年眼睛快要泛綠,深吸一口氣,沒有取蛇骨,而是握蛇骨纏繞的樹木一端。
講解的故事里,主人公是靠著吃樹皮度過年的災荒,真正無毒的不是蛇本,而是這截木樁。講解一直試圖誤導他吃蛇,表面裝得憤怒,但那藏的激瞞不過年,對方絕對是希他生吞了骨頭的。
想也知道,吃了蛇骨會發生不好的事。
樹樁不算太重,但以年現在的狀態,搬起來還是有些費勁。右手被講解黏住了,他臂彎卷住樹干,一點點挪,一段距離過后,樹干重重落地,斜靠在展臺上。
糙的樹皮隔著服得皮生疼,更別說要干嚼。但人在狀態下,沒有不吃的,干的樹樁近在面前,似乎都了黃金面包。
年敲了敲腦袋,總覺忽略了什麼。氣加上影響著大腦的思考,他整個人渾渾噩噩,自言自語:“究竟忘了什麼?”
講解不斷說著話打斷思維,腥臭的味道飄到耳邊,順著耳朵仿佛流進了腦袋,整個人都麻木了。
貓尾把蛇骨打碎,如同對待垃圾一樣隨便撥拉在地上,年鳩占鵲巢,像是考拉一樣抱著木樁思考問題。
講解這回是真的氣急了,源源不斷釋放著冷氣。
年無于衷,他努力在腦海里出一張可惡的臉,該死的原不知道現在正做什麼,反正絕對不是啃樹皮。
憤怒有時候反而利于保持清醒,靠著對溫時的怒火,年稍稍找回了一神志,約記起了什麼。
“食。”
門外的注意事項里有寫,博館里止吃東西。雙手無力地垂下,年臉著樹皮咕噥一句:“差點被腦殘了。”
講解散發
十足冷的氣息,孔里的一部分蛇被吸引離開孔,朝年爬來。
然而年依舊什麼都沒做,慢慢耗著時間。既然設計了引玩家吃蛇皮的環節,那這些蛇無緣無故攻擊人的可能不大。
被十幾條蛇圍著可不是件讓人舒服的事,年微微躬著子,暫時變得鋒利的指甲輕輕著樹皮,仿佛要隨時捕獵一般。
實際他滿臉的生無可,再次發出靈魂質疑:我要這幸運值有何用?
講解低聲蠱著:“吃了我的骨頭,你就能獲得統領蛇的能力。”
還有最后一分鐘。
年度日如年,胃里像是有火在燒,只能靠不斷吞咽口水緩解痛苦。為了轉移注意力,不停在樹樁上畫著圈圈詛咒溫時。
畫到第十個圈時,耳邊響起提示音:“恭喜你完六號展廳的參觀。”
年昏昏沉沉下了樹樁,走出了令人痛苦的進化主題展廳。
講解的外殼變了蛇皮,微微的顆粒似乎時不時還會跳一下。年意識到進展廳僅僅是危險的一項,等講解徹底蛻化蛇的時候,估計還有一波麻煩。
“請前往三樓的六號移植主題展廳。”講解下了憤怒,作出下一步指引。
樓梯設計得很有藝,蜿蜒盤旋的特樓梯讓年再次想到了蛇。
到了展廳,這次他先站在外面觀了幾秒,里面是一場大型的畸形秀,蛇頭人耳、雙頭蛇、還有額頭長著第三只眼的響尾蛇。年走進去后,講解再次開口:
“剛開始我很快樂,直到變蛇人后一段時間,我逐漸擁有了大部分蛇的特,沒有聽覺,視力極差,不再喜歡和人接……”
年目一,看來和胖蟲一樣,蛇人屬于完全異化狀態,只保留了人類的語言和部分習慣。
展廳部很大,先前他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真正走進去,還有大大小小幾十個展柜。
年彎腰快要著玻璃面,勉強瞧見底下薄薄的一層小東西,乍一看和一張紙無異,廓酷似人耳,標簽上的科名是:耳蟲。
【斑點耳蟲:聽力的一把好手。】
這一排的柜子都是各種各樣類型的耳蟲介紹。
年沒有進過尖屋二樓,不然他會發現尖屋的墻紙,就是由這些五花八門的耳蟲組。
再
往前走,是小型活化石。
【小明飛蟲:追而去,竊而來】
看這介紹,應該是視力的。
“聽說夕鎮正在進行整容的研究,只要報名,就能免費獲得重新得到五的機會,我報名了。”講解像是回憶到了恐怖的事,“和我一樣報名的還有很多實驗,我們在整形醫院接了一系列活實驗。”
年搖頭,如果整形醫院和弗蘭克有關,那現在這個醫院還真的是一件人事都沒干。
展柜直對著的墻面上著一行標語:你需要走到展廳盡頭。
年一直往前走,手電筒的芒照去,前方沒有展柜,蛇皮紋路的墻壁上全是耳朵,天花板則懸掛著至千余只小明飛蟲。每當眨一次眼,墻壁的位置好像都在挪,時近時遠,每多看一秒,就會分不清方向,知混淆。年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詞:鬼打墻。
天花板下方不是地板,而是一條細長的獨木橋,橋并不完整,中間有數斷裂的地方,以的圓形石頭作為連接點,下方一直打通到地下室。年約瞧見地底有無數條蛇正在探頭蠕,堪稱萬蛇淵。
講解笑做著提示:“請不要發出超出三十分貝的聲音,否則你將永遠失去視聽的能力。”
年沉默了幾秒,這幾點要求疊加,縱使有變,安全通過的可能也不大。
最麻煩的還是那個類似鬼打墻的布置,【歸航】只能找到回去的路,卻無法探索未知前路,真耗起時間來,到閉館也不一定能出去。
先前留下的痛覺還在,他不想再有第二的消耗。
“真該讓原來。”
在講解的催促中,年神一冷,手中多出一把劍。
講解看他拿著劍,覺得無比好笑:“是要當拐杖用嗎?”
溫時進副本前,還剩下九千多積分,年復制到了同樣的分數,足夠使用一次【一劍平之】。
提劍,輕輕一劃,劍氣朝四面八方涌去,再簡單不過的招式卻有著石破天驚的效果。
活實驗很殘酷,但蛇人在死前的一段時間獲得了視力和聽力,現在淪為徹頭徹尾的怪,視力更是絕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