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瑜知道自己在做夢,場景切換到了上輩子兒時的客廳,九十年代的上海,家家戶戶房子都很小,客廳里放了一張餐臺,一架鋼琴之后已經顯得很仄了。
媽媽滿頭塑料發卷,卷著頭發,手里拿著線在打,爸爸戴著眼鏡,拿著鋼筆翻看著資料,自己在彈鋼琴。
“小瑜,怎麼又錯了?”爸爸抬頭看。
媽媽繼續打:“錯了麼錯了,反正小瑜以后要做汽車工程師的,又不要的嘍?”
“周曉梅,既然學了就要好好學。否則這個時間是浪費的,有這麼點時間,還不如咬咬指甲算了。”爸爸沒好氣地說。
“秦國慶,你就是死頂真,我的意思是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孩子還這麼小,彈錯一個音有什麼啦?”
“周曉梅,你這個做事態度哦!真的有問題,難怪我今天吃飯吃到一條米蟲,你們食堂的人淘米都不認真,怎麼做事的?”
“米蟲怎麼啦?也是蛋白質……”
小小的自己無奈地看著爸媽為了彈錯一個音而吵架,只能認命地翻過一頁,彈起了《兩只老虎》。
這個場景又變化了,這是十分敞亮的一間書房,穿著長衫的一個白面男子,筆了硯臺,提筆寫字,邊上坐著頭上著珠翠的子,正在拿著繡繃繡花,而前邊兒一個繡墩上坐著一個雕玉琢的娃娃,小娃娃胖嘟嘟,長得十分討喜,手里抱著琵琶,生無可地彈著琵琶。
“我說,紅蓮,咱們姑娘還小,真沒必要讓學這個學那個,不想學就別讓學了。”
“老爺,雅韻以后是要做宋家大的,宋家不像咱們家,那是富了幾代了,人家家里的姑娘那都是琴棋書畫皆能的,雅韻要是這個不會那個不會,會被人笑話的。”
“你不是說了嗎?去做大,要是學了娛己也就罷了,但是學了為了娛人,就沒意思了。”
“你也不看看宋家嫂子會……”
漸漸地這兩個場景開始重合了,穿著長衫的白面男子和穿著夾克衫的男人混合了,戴著發卷的子也和著珠翠的子混在一起了,從一開始的完全兩樣,到現在秦瑜幾乎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小瑜……雅韻……”這個不知道是珠翠還是發卷的媽媽手捧著的臉,“沒有別人,從來都是你自己,好好活著。”
這個有些模糊的爸爸也在著那個既是自己又是雅韻的那個小姑娘的頭:“囡囡,爸爸媽媽在未來等著你,等你帶著汽車來找爸爸……”
秦瑜著:“爸爸……媽媽……”
睜開眼,看著房頂上的梁,這是在民國,這是在湖州老宅。
作者有話說:
我的設定,就是了現代教育的自己回到了舊式的自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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