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風月明天早晨還有拍攝, 大概九點鐘的時候蔣鶴野就回了尚景,現在天天應酬,閑下來也不怎麼想喝酒,象征地跟他們抿了幾口, 回去的時候還是清醒的。
他掉外套, 去廚房倒了一杯溫水, 杯壁沾著明水珠, 霧氣升騰, 蔣鶴野撥通了悉的電話號碼。
剛過午飯時間,容拾也沒什麼事, 在辦公室里看近幾年祁氏的票, 按了接聽鍵后,開了免提, 手機被放在一邊。
“回去了?”
蔣鶴野喝了口水, “嗯”了一聲, 他坐在一樓的客廳里,兩條搭在旁邊凳上,瞟到了不遠一堵空的墻, 喃喃自語了句:“還礙眼。”
聯排別墅,這堵墻就是他跟容拾那邊客廳共用的。
“嗯?”容拾聽到聲音后偏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 “什麼礙眼?”
蔣鶴野端著水杯,含糊其辭:“墻看著礙眼。”
容拾以為是以前住戶留下的裝修風格他不喜歡,畢竟之前住在旁邊的是個老人, 跟年輕人審不同也可以理解。
“那找個時間砸了吧。”容拾幫他解決問題。
蔣鶴野點點頭,角上揚,“是個辦法。”
“你想讓我砸了?”蔣鶴野背靠在沙發上,扯了兩下脖子上的領帶, 語調肆意慵懶。
容拾愣了一下,砸個墻為什麼要征求的意見,不明所以,片刻后才開口道:“嗯,砸了吧。”
看著礙眼為什麼不砸?
“行,我知道了。”蔣鶴野想著這也不能怪自己吧,他問過當事人了。
聊了幾分鐘后,容拾就被林璐去會議室了,掛斷電話后,蔣鶴野在微信聯系人欄里找到了程,發了條消息過去。
【蔣鶴野】:過幾天我要去英國一趟,你找個裝修工人來我家砸堵墻。
要是他自己找人不知道會拖到那天,程手頭就有現的團隊,砸個墻是輕而易舉的事。
【程】:這事好辦啊,不是啊,之前裝修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程】:我記得你該砸的都砸了啊。
【蔣鶴野】:準確來說,不是我家的墻。
他就占一半吧。
【程】:你別告訴我是想砸客廳那面公共墻……
【蔣鶴野】:哦,就是。
【程】:容總也同意?
【蔣鶴野】:我問了,同意。
程那邊沒了靜,幾分鐘后蔣鶴野才收到他的回復。
【程】:整這麼麻煩,那你直接搬過去不就行了?
都同意了還砸墻干嘛,程覺得現在也真夠無聊的,好好的聯排都給改獨棟了。
【蔣鶴野】:你不懂。
畢竟程還單,可以理解。
【程】:……
……
容拾在公司忙了一天,晚上回酒店后還在看分公司的報表。
這些天都在理人員調方面的問題,底下的人基本都換過了,可現在這個執行不可能說就,因為短期之,沒有合適的人選。
找一個足夠信任又有能力,能夠坐鎮分公司讓沒有后顧之憂的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現在這位執行就是看準了這點,才會這麼肆無忌憚地在眼皮子底下應付差事。
容拾用手撐著額頭,這些天一門心思都在分公司管理上,也不知道國項目進展的怎麼樣了,過桌子上的手機,指尖劃到韓越的號碼上撥過去。
那邊很快被接通,韓越聲音里也有些疲憊,他知道分公司是個爛攤子,想著趕把手頭上的事整理好了就馬上飛英國。
“你那邊怎麼樣?”容拾著太,微閉上雙眼,腦海里都是今天報價單上的爛賬。
韓越嘆了口氣,他已經忘記上次加班到凌晨是什麼時候了,昨晚就只睡了三個小時,今天早上起來嗓子都啞了,他低聲音,緩緩道:“放心吧,比分公司狀況肯定是好多了。”
“你知道分公司的況?”容拾記得自己沒說過這事,一向不給別人添麻煩,所以百分百確定自己沒告訴過韓越關于英國的事。
那邊的人咳了兩聲才解釋道:“猜的,畢竟能讓你待這麼多天,問題肯定很棘手吧。”
韓越突然并不想讓容拾這麼快知道,按照的格,只會攔著自己去英國,共事這麼多年了,從來不會把爛攤子丟給韓越,等他到了英國,這事板上釘釘,再說也不遲。
很顯然這個解釋容拾相信了,“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還好,過幾天應該就能理完。”
韓越知道,這人又在自己撐著,他不揭穿,強撐著笑了一下,依舊恢復之前漫不經心的態度,“那你趕快回來,我這幾天都快累死了。”
容拾覺得這人真是沒變,神態自若地開口:“年終獎給你多加一倍。”
“行,我不跟你客氣。”韓越的手機在耳邊,用著最輕松的語氣。
他知道,沒個三五年是回不來的,現在通發達,但一旦在那邊落腳,除了逢年過節,韓越不會輕易回來。
園的項目已經正式步正軌,橙園二期的各個項目他也在這幾天基本敲定完了,不出意外的話,過了年就可以忙門店合作和預售的事。
韓越把能想到的都做了。
“容拾。”毫無征兆的,韓越在那邊開口住了。
容拾手中本來拿著一份報表,聽到韓越的聲音后,收了收手,能覺到韓越今天有點奇怪,但是哪里不一樣又說不準。
“回來之后,就別讓自己這麼累了。”
他大概不會再幫分擔這邊的工作了,怕多喝酒,怕熬夜,以后連在旁邊說句不聽的廢話都了奢。
容拾蹙眉,指尖輕點在桌面上,幾下后才開口問:“你今天怎麼了?”
韓越也意識到自己說多了,“沒。”
“你忙吧,我去看材料單。”
電話那邊一陣忙音,容拾看到一閃而過的紅掛斷按鈕,沒有過多的力去想韓越的事,轉就投工作中。
……
盡管分公司的部還是存在一定問題,但比起容拾剛來時看到烏煙瘴氣的氛圍,現在明顯有了改善。
不知不覺,也在這邊待了半個月,很多項目進正軌,但依舊沒有回國的打算,容拾很明白,分公司這邊之所以會有起,就是因為現在的所有工作都必須經過的手。
如果想回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合適的執行。
可就這些天觀察下來,分公司里沒有可用的人。
辦公桌被文件堆滿,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容拾低著頭,聲清冷,“請進。”
林璐推開門,抬了抬眼皮,語氣不變:“有事?”
容拾以為是公司里的人又出什麼問題了,結果就看見林璐搖搖頭,頓了幾秒才試探開口道:“容總,您的手機是不是關機了。”
容拾這才反應過來手去按了一下開機鍵,果然打不開了。
“嗯,沒電了。”昨晚加班太晚了,忘記給手機充電,從屜里拿出充電,連接好頭,半分鐘后手機才能打開。
林璐也不知道這事怎麼說,畢竟容拾對于追求者的態度一向不太好,這蔣鶴野怎麼還跑到英國來了……
“那個,蔣總您還記得吧,他來英國了,說您的電話打不通。”所以就讓喬澤聯系了林璐,覺得這個節骨眼上,自己老板肯定沒心思去應付什麼追求者,但是對方也是得罪不起的人,這話還是要傳的。
“您要是不想見,我可以找個理由幫您拒絕蔣總。”
容拾手里握著筆,作一頓,抬起頭來,“他已經到了?”
林璐傻了,覺得自己老板這個態度好像也不是討厭的意思,不容拾的心思,只能順著的話說下去:“聽喬書的意思是已經到了。”
蔣鶴野一聲不吭地來,也沒給發航班號。
容拾不假思索,開口道:“給喬書回個電話。”
“啊?”林璐眨了兩下眼睛,很快從最近聯系人里找到了喬澤的手機號撥過去。
那邊很快接通了,容拾手示意林璐來接。
果不其然,是蔣鶴野的聲音,低沉渾厚,帶著笑意,“在忙?”
“嗯,來之前怎麼不說一聲。”昨天兩個人通電話的時候,蔣鶴野愣是半個字都沒提。
許是飛機坐久了,蔣鶴野的呼吸聲有些重,尾音拖得有些長,“怕萬一飛機延誤,你跑過來白等。”
不喜歡遲到,今天飛機也確實晚了半小時,蔣鶴野來的時候就慶幸自己沒告訴。
容拾還想說點什麼,下一秒就聽見蔣鶴野好像上了車,那邊的司機應該是合作方特意給安排的,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
“蔣總,您住哪?”
蔣鶴野兩條長疊,西裝被熨燙的沒有一褶皺,他眉目舒展,懶散地往后排一靠,語氣輕挑,“容總,我住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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