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沫本想掛斷的,但看到上面來電人是自己的經紀人之后,猶豫了兩秒。
柒笙抬起頭,把手里的玻璃杯放到桌上,語氣平靜:“接吧。”
舒沫接過電話:“琳姐。”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干練的聲音:“我還有十分鐘左右到你家,你準備一下。”
舒沫這才想起來一會兒還有個活需要參加。
看了一眼眼角還掛著淚痕的柒笙,很輕地擰了一下眉頭,然后偏過頭,捂著,小聲對那邊問道:“琳姐,活能延遲嗎?”
電話那邊的琳姐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聲音也大了兩分:“祖宗,你當你現在是什麼影后級別的人嗎?你想延遲就延遲。你知道這次活有多人著頭想往里面鉆嗎?!”
舒沫一僵,下意識朝柒笙看去,發現柒笙也在看,明顯是聽到了琳姐剛才說的話。
柒笙輕聲道:“去吧,我沒事。”
舒沫擰眉,面糾結。
柒笙知道舒沫是不放心,特意扯了一下:“我沒有脆弱到這個地步。”
只是那個笑在舒沫看來實在牽強。
電話那邊琳姐又在不斷催促。嘆了口氣,應付完琳姐后,才擔憂的說道:“那我早點回來。我家的東西你都知道在哪兒,隨便用。”
柒笙點頭:“好。”
-
家里只有一個人,柒笙又不愿意看手機,早早的就洗漱上了床。
腦子很,很快睡著后,又會清醒。中途迷迷糊糊醒了很多次。最后一次醒來的時候是早上七點,屋外還是黑的。
睡得并不好,不僅嗓子啞了,連頭也是昏昏沉沉的,不過思緒倒是清晰不。
吳敏拍的那些照片,說的那些話,明顯就是故意挑撥在和紀淮北,擺明了想看和紀淮北吵架。
可看到那張照片,就是沒忍住,上了當。
現在睡了一覺起來,生出一后悔的緒。至應該聽聽紀淮北的解釋,而不是直接甩了戒指就走。
嗓子太痛了。
昨天還有紀淮北給泡蜂水,哄著喝,而今天.....
心里一酸,掀開被子朝屋外走去。
柒笙本以為這個時間,舒沫要麼還在睡覺,要麼出去工作了,沒想到舒沫會在客廳,旁邊還坐著張可依。
盯著張可依,語氣有些驚訝:“你怎麼過來了?”
太久沒說話,聲音嘶啞到沒法聽。
張可依不知道柒笙冒,剛聽舒沫講完柒笙要和紀淮北離婚的事,還以為柒笙昨晚哭到嗓子啞了,頓心疼。
站起,把柒笙推到沙發旁坐下:“你快坐著,我去給你倒杯水。”
有人幫忙倒水這種事,柒笙自然不會拒絕。
目隨著張可依去了廚房后,才對舒沫問道:“怎麼來了?”
舒沫坦白道:“我一會兒還有個行程,沒辦法照顧你,就讓來陪著你。”
柒笙有些無奈。在舒沫眼里是不是太脆弱了一些,但嗓子疼,不想說話,只能點了點頭。
張可依給舒沫倒了一杯熱水,落座到舒沫旁邊。
柒笙啞著嗓子道了一聲“謝謝”后就喝了一口溫水潤桑,沒有注意到舒沫和張可依的小作。
張可以和舒沫用眼神無聲地流了兩個回合,最后張可依還是開口。
“那個,笙笙,我們和你坦白一件事。”
柒笙今早沒化妝,姿態怏怏的。聽到張可依的話,抬頭淡淡地朝舒沫和張可依看了一眼。
沒說話,只用眼神示意著張可依繼續說。
張可依一團,顯得有些心虛:“我們把你在這兒的消息告訴紀淮北了。”
柒笙眼神一下變了,惻惻地盯著張可依,又落到舒沫臉上,就差沒把“叛徒”兩個字寫到臉上。
舒沫被柒笙目一刺,連忙把準備好的借口說出來。
“你老公說,要是我不把你在哪兒告訴,就要封殺我。”
末了,還不忘賣慘:“你知道的,這些年我混到現在有多不容易。”
柒笙一噎。
行吧,這個理由尚且可以接。
又把力轉移到張可依上。
張可依明顯沒想到舒沫還準備了這份說辭,十分驚訝,收到柒笙眼神后,才學著舒沫的樣子,胡口編道:“紀總拿陸安州的生意威脅我,你知道的,我沒辦法不答應。”
自認為是這番說辭沒有任何病,卻還是被柒笙找到突破口。
柒笙語氣淡淡:“哦,我沒有陸安州重要。”
張可依心里咯噔一下,忙朝舒沫投去求助的目。舒沫自顧不暇,只能對張可依出一個莫能助的微笑。
張可依哭無淚:“我不是那個意思。”
柒笙被張可依和舒沫一打諢,沉重的緒消失不,很輕地笑了一下。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道門鈴聲。
柒笙瞬間想起來剛才張可依說紀淮北知道這兒的事。
心跳忽然快了一拍。
紀淮北來這麼快?
正想著,坐在最外面的張可依起準備去開門。
柒笙口而出:“不準去。”
都不用看鏡子,現在的狀態肯定很差。才不要被紀淮北看到。
張可依楞了一秒,想起什麼,準備解釋:“那個,其實......”
話還沒說完就被柒笙打斷。
柒笙以為張可依又要為紀淮北說話,聲音帶著一強:“不、準、去!”
張可依微張,想說什麼,見柒笙這樣,又沒法說出口。
門外的敲門聲越演越烈,敲門的人似乎越來越不耐煩了。
伴隨著最后一道敲門聲落下,門外傳來一個礦的聲音。
“外賣。是不是張小姐點的外賣?”
柒笙懵了,下意識朝張可依看去。
張可依悻悻道:“我剛就想說,我怕你,特意給你點了早餐。”
柒笙咬牙,越發難堪。
虧還以為是紀淮北。
“沒人在家嗎?”
門外的外賣員又嘟囔了一句,卻沒走。
話音剛落,張可依就看著手機上傳來一個陌生號碼,不用想,都知道是外賣員的電話。
抬頭不安的看了一眼柒笙,弱弱的問道:“我現在能去開門了嗎?”
柒笙閉眼,一個“能”字從牙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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