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高端市場，就是調整市場決策。

賀栩頷首，又擔心：“就算路銳無奈承認了合同，你還得考慮，如果他們奉違，消極執行，最后還是回到原地。”

琪考慮過這個況，道：“到時我就要拿回我在銳普的話語權。所有合同，盡量在十二月中旬以前走完。”

到時一并把崔芃給解決了。

聊完工作，賀栩閑聊，故作漫不經心道：“對了，你認識雨嗎？跟你一個姓，下雨的雨。”

“是我堂妹。”琪驚訝：“你跟雨認識？”

“認識，不。公司聚餐見過一次，是蘇城人，多聊了幾句。說有個姐姐也在北京，我尋思著會不會是你，沒想到這麼巧。”

“還真是巧。你是上司？”

“甲方。”

“......”

原來賀栩就是雨口中那個小人甲方爸爸，雨之前還要把賀栩介紹給。

“雨子跳，以后工作上還請多指教。”

賀栩心說，不敢。

都快騎到他頭上來欺負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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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蘇城，琪跟賀栩各回各家。

今天父母都在家，提前做了一桌盛的蘇城家常菜。

買了一束向日葵，沒多買，只買了三朵。

回到家，發現花瓶里有兩朵新鮮的向日葵。

一問才知道，是父親送給母親的，七年來的第一束花，雖然只有兩朵。

公司有了起，兒的有了歸宿，致丘心里高興，還欠著九百多萬，沒舍得多買，買了又怕妻子心疼，于是包了兩朵。

兒進家門前，他剛把花瓶裝了水，將花放進去。

琪拆了簡單的包裝紙，與父親的花一起放進花瓶。

姜宜方瞧著兒，藏不住的喜悅，因為收到花驚喜，也因為兒胖了一點而欣，“臉上終于有點了。”

琪拿噴壺，往花上噴了幾下，“我最近胖了兩斤。”現在九十五斤，得控制一下，下個月初就要拍婚紗照。

“你這個高，就是再胖十斤都偏瘦。快洗手吃飯。”姜宜方給兒盛了半碗米飯，“多吃點。”

兒長這麼大，從來就沒吃下過一碗米飯，半碗算多的。

琪吃飯前，拿出手機打開，把轉賬給崔芃的記錄點開給父親看。

“你哪來的那麼多錢？問誰借的？”

“蔣盛和幫我還的。”

致丘自責：“怎麼能借他的錢。”

琪讓父母放寬心，“我跟他之間，不算借。也只有問他借錢，我一點負擔都沒有。當初你生病，主刀的醫生是蔣盛和找的。我欠他的不是錢的問題。”

笑說：“我現在不是去了銳普嗎，以后好好替銳普賺錢，數倍賺回來。”

“我跟他是要結婚的，不是只談談。下個月就要拍婚紗照。”

姜宜方有點懵，還沒見家長呢，“什麼流程？”

琪端起飲料杯了一口，“...跟正常結婚的流程正好反過來的流程。”

“......”

致丘無所謂流不流程，之前不是連婚期都定了，該沒結果還是沒結果。只要兒高興就好，他笑，“時髦。”

琪跟著笑，“是吧爸爸，我也覺得時髦。”

又打開相冊，“媽媽，你看看我選的婚紗，這是拍婚紗照用的。蔣盛和買了五套，試穿的時候也是他幫我穿的。”

姜宜方看著照片里兒的笑都快溢出屏幕，現在也看開，不講究見家長訂婚那一套。

琪給父母倒上飲料，一家人了一杯。

說：“祝我新婚快樂。”

姜宜方笑，兒的腦袋：“沒喝酒呢你就醉了。”

晚飯吃多了，琪拉著父母去散步。

走在中間，一手挽著父親一手挽著母親。

小時候也是走中間，那時父親和母親攥著的手腕，將高高拉起。

聊天時說到三叔三嬸，母親說，下個月十號，三叔五十歲生日，不大辦，就請家里親戚聚一聚。

雨跟辛肯定是要回來的。

“你有空回來嗎？沒空也沒關系，到時記得給你三叔打個電話問候問候。”

“有空，那周正好回來拍婚紗照。”

“那你要不要帶蔣盛和一起過去？”

“帶吧。”他肯定想去。

睡前跟蔣盛和視頻，把三叔要過生日的事告訴他。

“就是雨的爸爸。”

蔣盛和開始考慮準備什麼禮，問三叔有沒有好。

琪趴在枕頭上，手機橫屏倚在床頭，“都還沒說帶你去呢。”

蔣盛和笑笑，知道是開玩笑，但還是順著的話問：“那帶不帶我去？”

琪一個勁兒地點頭，扎得很松的丸子被晃散。

剛才敷面把頭發扎了起來，現在不需要，扯下皮筋。

跟蔣盛和視頻不再像以往那麼拘謹。

結束視頻，蔣盛和便著手準備禮，三叔喜歡釣魚，他打算買套好點的釣魚裝備送給三叔。

他很釣魚，有時出海去玩湊個熱鬧，一年用不到兩次魚竿，對魚竿不了解。

賀栩熱衷釣魚，去年十一假期在海城遇到賀栩，他就是跟朋友出海釣魚。

【幫忙推薦一下魚竿，送人。】

能讓蔣盛和送禮的，應該是重要的長輩。

賀栩：【送岳父？】

蔣盛和：【送雨爸爸，五十歲生日。】

“......”

【行啊，我幫你買。】

賀栩覺得自己上輩子欠了家的，一邊帶著琪開拓市場，一邊給雨爸爸準備生日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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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著十月底到來，還有兩天就是蔣盛和的生日。

琪計劃一周的出差，往后拖了又拖，期間一個大客戶的負責人要參加行業會議，會議為期兩天，只好等會議結束，期間先去拜訪其他客戶。

“二號那天我回北京一趟。”

“三號一早約了人，你來得及？”

“來得及，早上回，我晚上坐最晚的班次回來。”賀栩這個人不喜歡打聽別人的私事，琪覺得有必要解釋一聲，“那天蔣盛和生日，我回去替他慶生。”

賀栩腦子里閃過一個問題，如果二號是雨生日，他會回去嗎？

“替我帶句祝福給蔣總，那天我接送你。”

心蔣盛和生日的人還不。

梁甄提前打電話問兒子，那天回不回家慶祝，如果帶琪回來，請會做蘇城菜的廚師到家里。

如果他想跟琪單獨慶祝，訂個蛋糕送到別墅。

蔣盛和考慮片刻，“我回家吃吧，琪在蘇城出差，四號才回來。”

很憾，在一起的第一年，過生日時不在家。

生日前一天，一群發小在會所替他慶生。

只要他不出差，這是每年的保留節目。

秦墨嶺今年格外大方，問他想要什麼。

蔣盛和：【你覺得我缺什麼？】

他想表達的是，他什麼都不缺。

但這話有歧義，秦墨嶺理解：我缺什麼你難道不知道？

他缺。

秦墨嶺盡力幫忙，【我讓簡杭約琪，一起去給你慶生。】

蔣盛和：【琪在蘇城出差，四號回來。】

秦墨嶺還有什麼不懂的，琪以出差為借口，刻意避開他的生日，總不能攔著不給出差。

【那今晚你還去不去會所？】

心不好，如果不去，他也可以理解。

【你要不去，我就說許伯伯過來了，你得陪許伯伯。】

搬出許向邑，沒人會有意見。

蔣盛和：【過去。十一點前我回去。】

說不定琪會跟他視頻，陪他卡點慶生。

但不確定，是不是記得明天是他生日。

今天準時下班，書辦的幾人都在，坑著頭在忙。

蔣盛和手上搭著風，路過辦公區，“早點回去吧。”

“好的，蔣總。”

小姜呼口氣，保存文檔。

總裁辦又恢復到一年前的清冷氣氛，張而忙碌。

他無比想念琪在的時候，熱鬧又輕松，經常能喝到老板親自煮的咖啡。

蔣盛和去會所前給琪說了一聲，包間吵，如果發消息沒及時回，打電話給他。

琪：【我也沒其他事，等你回家你打給我。】

再有幾個小時就是他生日，然而對他以前是怎麼慶生的一無所知。

算好了時差，給蔣司尋發消息，直接道明來意，想找他了解一下蔣盛和。

蔣司尋笑：【你們真有意思，以前是他找我了解你，現在換過來了。】

琪的很多事，蔣盛和都是通過他和母親知道。

【你方便接電話嗎？電話里跟你說。】

琪現在在家，正在客廳里吃水果，放下果盤回自己房間。

反鎖房門，給蔣司尋打過去。

“你打算從他幾歲開始了解？我能記得的事都是他三歲之后。三歲之前的沒印象了。”

“......”

琪笑：“小時候的事我以后慢慢了解。想知道這七年以來的事。”

一聊便聊了一個鐘頭，后來是蔣司尋要開會，電話切斷。

琪又跟蛋糕店聯系，確認了明天送蛋糕的時間。放在蛋糕上的圖案是自己畫的，有點象，蛋糕師說盡量還原。

明天還要早起趕車，洗過澡，準備好要給他的生日禮，琪就躺在了床上，想著一些事，迷迷糊糊睡著。

十一點鐘，蔣盛和打電話給。

聽聲音有點沒睡醒的沙啞，“睡這麼早？”

“嗯，明天要早起。”

琪掛電話，跟他視頻。

蔣盛和以為明天一早約了客戶見面，“那你睡吧，我再加一會兒班。”

琪：“現在不困了，我也加一會兒班。我馬上把最近幾天的進展郵件匯報給你，你記得查收。”

“好。”

應該忙忘了，忘了明天是他生日。

“晚安。”

蔣盛和切斷視頻。

答應查收郵件，他便一直等著，洗過澡出來，還不到十二點鐘。

手機里不消息，沒有的。

零點時，也陸續收到不，依舊沒有的。

有新郵件提示，蔣盛和沒顧得上回復消息，打開郵箱。

看到發件人，他怔了幾秒。

這個郵箱本來早該注銷，當初明知沒有用了，他還是執意保留下來。

所有跟有關的東西，他都舍不得弄丟。

七年多過去，竟還記得找回這個郵箱。

蔣盛和輕按鍵，在道不清的張中點開郵件。

【蔣總你好呀，你一定沒想過還能收到我的回復吧，只是這封郵件遲了七年。

七年太漫長，長到我連自己的很多事都記不清，你卻什麼都記得。聽蔣司尋說，你記得我因為應酬喝多去了幾次醫院，記得我在高管會上說了什麼觀點，記得我也曾驕傲過，只是那份驕傲被現實磨平棱角。記得哪年哪月在公司樓下看到我，我心有點不好，記得某天某時，我下班時特別開心，即便當時的開心與你無關。但我卻什麼都不記得你的。我這輩子所有的幸運都用來遇見強大與溫的你了。我最的人，生日快樂。愿從今以后，所有愿都能實現，我做那個幫你實現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