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
劉錚心不好。
這胖子正是這州城的縣候,盧正義,此時怒瞪秦長風,喝道:“何方賊子,當街行兇,罪大惡極,給我拿下!”
三十多將士應諾,上前來。
秦長風冷眼一瞪,手中長刀一便要手。
劉錚可不想這游俠兒背上“反府”的罪名,趕跑出來,大聲道:“住手,都住手!”
盧正義斥道:“你是何人?”
劉錚陪著笑:“縣候大人,我乃銀州縣候之子,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盧正義一愣,旋即怒道:“哪來的黃口小兒,銀州何時有了縣候?”
眾人哄笑。
州固然貧瘠,但在那不治之地銀州面前,還是頗有幾份斤兩和傲氣的。
劉錚拿出通關文書來,遞給盧正義道:“大人請看,我父劉大豪,即將上任銀州縣候,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啊!”
“果真是涼州府印!”
盧正義確認此事,但卻依然冷笑:“你銀州縣候,在我州想管事,是不是手長了一些?煩請避讓!”
劉錚繼續道:“大人,萬萬不可。此游俠當街擊退馬匪,百姓聞之歡欣鼓舞,若你將他治罪,豈不是讓百姓寒心?”
這時,不百姓過來,也紛紛為秦長風請命。
秦長風卻是冷笑:“何必求這狗!原來這州城的府兵,不知敵,只知欺百姓,這樣的縣候留著何用?看我將他人頭拿來!”
說著大喝一聲,沖這府兵群眾。
這游俠兒確實十分了得,手驚人,即使面對三十幾人,也如同龍游江海,幾個回合之間,那三十多個府兵,竟然難以及到他上分毫。
眾人紛紛驚呼。那盧正義更是臉鐵青,自己府兵竟然打不過一個游俠兒,著實讓他臉上無。
“別打了,別打了!”
劉錚生怕這秦長風一不小心傷到這些府兵,或者傷人命,那這件事就真的沒有斡旋余地了。
“都給我住手!”
盧正義一喝。
三十多個府兵如蒙大赦,紛紛退開。
秦長風一人一刀,風度不凡。
劉錚越看越喜歡,心想務必要將此人收在麾下。
盧正義臉幾番變化,終是一嘆:“壯士好武藝,但你當真以為,是我不想敵?實在是整個州府兵只有一千,馬匪卻有三千!今日你當街擊退的,只是他們一個小隊。今日馬匪在這州吃了虧,定會大舉攻來!”
“你一游俠兒,自可瀟灑離去!”
“可我州城,該如何抵擋?”
“請問,你是救了百姓,還是害了百姓?我只能將你捉拿歸案,也算給了馬匪一個代啊!過段時日,我再放你,州可保無憂!”
“什麼?”
這盧正義眼睛通紅,這話說得無奈惆悵,不似作假。
秦長風和劉錚同時愣住。
兩人剛才都以為,是這州縣候,不作為,甚至都懷疑他和那馬匪互相之間勾結,才會對秦長風行俠仗義之事暴怒。現在看來,事并非如此,馬匪勢大,州僅有一千府兵,只能用這種方式保護百姓,在這世中茍活。
這是世中的一種默契。
馬匪需要吃飯,他們也不想將州城毀了。那樣的話,他們去搶誰?
府只能在其中平衡。
整件事中,出這個世無限的悲哀。
至于為什麼不招兵?
很簡單,養不起!
州每年的稅收,治理天災尚且不足,哪里有錢去多招兵?
“這……”
秦長風這游俠兒野慣了,哪里知道這當家的難,好心辦了壞事,一臉愧喝道:“不知大人心念百姓,是長風之過錯!待那馬匪再來,秦長風定率先沖鋒陷陣!”
“好漢啊!”
盧正義嘆了一聲:“只是如果你為百姓著想,便去獄中歇息幾日……”
秦長風握雙拳。心有不甘,但大概也只能如此。畢竟敵方三四千人,他秦長風再厲害,也不是神仙下凡。
劉錚心想機會來了,道:“大人,這馬匪幾人幾馬,戰力如何?”
眾人紛紛看來,目不屑。
盧正義苦笑:“怎麼,公子還想滅掉那馬匪不?”
秦長風頓時喝道:“公子若有此想法,長風必先士卒!”
劉錚大喜,要的就是你這一句話!這年頭,士為知己者死,他想收服秦長風為己用,可不是和劉備一樣哭哭啼啼就能辦到的。你必須要表現出讓他覺得愿意跟隨你的過人之。
他微微一笑:“未必不可啊。”
盧正義還想說話,就在這時,突然疾馬奔來,一人跳下來連滾帶爬:“大人,一眾馬匪齊聚城外,看樣子足有三四千人,囂圍城,況危急啊!”
眾人一驚,盧正義狠狠咬牙,大手一揮:“馬匪欺人太甚,真當我州無人嗎?吩咐下去,死守州,如有退者,格殺勿論!”
“是!”
劉錚幾人,也跟著跑到城樓上。
舉目看去,城外此時已經人頭攢,涼州產馬,這馬匪竟然一人一馬一刀,殺氣騰騰,一邊騎著馬繞著城門奔騰,一邊囂嘲諷。
這場景,看得州府兵都心驚膽戰,在氣勢上,這些馬匪就占據了絕對上風。
劉錚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也是頭皮發麻。
三四千人,在后世相當于一個團的編制了,麻麻站在一起,仿佛一眼都看不到邊。
“快跑啊!”
“馬匪來了!”
城中百姓,早就人心惶惶,每家每戶都收拾著細,打算逃離州。
盧正義馬上下令封城,穩定民心,但因一些府兵又去維護治安,此時守城之人,又遭銳減。區區六百人,雖說守城容易攻城難,但看對方氣勢洶洶,這次好不容易找住借口,想要霸占州城的想法昭然若揭。
“盧老兒,你竟敢放任賊人傷我兄弟?此人不懲,誓不罷休!”
“汝不作為,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去搜尋!”
“開門!”
三千人齊聲吶喊,聲震霄漢,渾然沒有將盧正義這個府放在眼里。
“這可如何是好?”
盧正義絕至極。
劉錚急著問道:“盧大人,我們可擋幾日?”
盧正義道:“我州府兵,雖不怕死,但敵眾我寡,最多三日!”
劉錚觀察片刻,這馬匪雖是馬匪,竟然馬匹武裝備,都要比這府兵強上很多。也怪不得這些人絕。
這簡直不是一個戰斗力層面的。
“我秦長風先去!”
秦長風又愧又怒。
劉錚趕拉住他,回頭問盧正義:“盧大人,州可有石場?”
“石場?”
盧正義點點頭:“州多產青石,石場就在城北。”
劉錚大喜:“盧大人務必撐過三日,三日之后,吾來退敵!”
“啊?”
眾人皆都出哭笑不得的神,只當是一個小孩子的玩笑話。
劉大豪也冷汗涔涔:“兒啊,切莫玩笑,切莫玩笑啊!”
盧正義搖搖頭:“羅校尉!”
“在!”
“將銀州縣候父子以及這游俠兒,送與西門離開!”
“是!”
劉錚喝道:“盧大人,務必信我一次啊!我不需一兵一馬,給我五十壯年即可!”
盧正義狐疑看他,這劉縣候之子,看似一錦玉食的紈绔子弟,但此時大戰在即,臉上毫無懼,非是一般人也。
“守城滾石備了不,你還去石場作甚?姑且信你,但最多三日,三日之后,幾位務必離去!”
盧正義點頭道。
當即吩咐那羅校尉,帶著劉錚三人騎馬往那城北的石場而去。
劉錚一看石場,面喜。
這幾日都是連天,看起來要下一場大雨。這大雨,便是州能不能守住城的關鍵!滾石?
呵呵。
如果滾的不是石,而是石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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