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繁花（55）

　對嘛！好好吃飯。鏡頭上看著瘦的人,現實中更瘦。上鏡頭好看的瘦，在現實生活中真未必有多好看。

　又不想靠臉吃飯，那保持標準的形就是最好的。

　吃不飽,吃不好，是真的會人不快樂的。

　能吃飽，能吃好，再要是不缺錢用，你說你有什麼可不開心的！

　吃完飯，順便去超市，買了許多的薯條和飲料,那麼兩大兜子，全塞給肖若,“把空調打開，窩在床上,給電腦里下載一些熱播的電視劇，一邊吃喝一邊看……”有什麼過剩的緒都能消化！肖若看著那零食,還是接過來了,然后打了一個可樂味兒的嗝,“好啊……”

　林疏寒就說：“明天早上我要去金家拜訪，你去不去？”

　去看未來姐夫家嗎？去啊！肯定要去的,“需要買什麼嗎？”

　“我都準備好了。”

　哦！那我按時起來,幾點出發都行。

　高文文也跟桐桐擺擺手，朝肖若指了指,跟肖若一起回房了。

　林疏寒一扭臉，側臉對著高文文。高文文愣了一下,然后關上門后還納悶，“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哥……我瞧著面。”

　“是不是他接我姐的時候，你在學校見過？”

　不是！就是覺得側面面，在哪里見過呢？林家兄妹長的眉眼特別醒目，早前林雨桐有些胖，還不明顯。現在瘦了，就特別顯眼。側面照要看好，得臉上的廓好看。這兄妹相像，但林疏寒作為男，臉上的棱角更分明吧。所以，側臉真的人印象很深刻。

　這麼想著，靠在邊上都有點迷糊了，想起來了，表姐的錢包里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是表姐自己的，應該是同學用傻瓜相機拍的。對著鏡頭比了個‘耶’，但的后面，有一個男生好像是被無意拍到的，可那個角度也太絕了。男生對著鏡頭的是側臉，正面應該是看著育場的提賽呢。當時的環境是學校場的觀賽臺，他們還都穿著校服。

　那照片拍的是表姐，可孩的心思不明白嗎？費盡心機的，就是想跟喜歡的男孩子照一張合影罷了。

　而且，這張照片保存了好些年了吧！錢包換了一個再一個，里面的照片始終都沒換。

　高文文藏在被子里，給表姐發短信：你認識一個林疏寒的嗎？

　高媛的手從鍵盤上挪開，拿起手機瞟了一眼。見是文文的，才點開了。

　林疏寒?認識嗎？

　高媛皺眉:認識，怎麼了?

　高文文趴在被窩里，八卦的心態已經冒泡了︰那你知道我家跟他其實還是有瓜葛的吧。

　廢話!要不是這點瓜葛，他也不會拒人以千里之外。

　高媛就問說:你想問什麼?

　“我在仁順，他就住我隔壁!”

　高媛只回復了一個‘嗯’，就將手機推開了。翻譯到這里有點難了，撓頭的很。高文文看著那個‘嗯’字，又給發了一句：我問過他妹妹了，他還沒有朋友。這些年好像也沒有談朋友。

　高媛將手機撇到床上去了，手擱在鍵盤上，一個法文都敲不上去了。

　高文文等了半天沒見回復，心說，完蛋了，還在心上掛著呢。

　第二天一大早，肖若兄妹上金家去了，高文文這才把電話撥過去。

　高媛迷迷糊糊的接起來，‘嗯？’了一聲，那邊就道，“姐，你怎麼不追呀？真的比舅媽給你的那些裝腔作勢的好多了。家世也般配，人長的無可挑剔……干嘛不追呀？”

　高媛將從從被子里出來，“追什麼呀追？說什麼呢？吃早飯了嗎？”

　“他在哪上班你知道的吧？干嘛搞的這麼深沉……這是一輩子的大事，錯過了多可惜……”

　高媛直接說了一句：“沒事就掛了吧！”

　真掛了。

　高文文看著電話，有點懵！對一個人閉口不談，這恰巧說明這個人很重要很重要，特別重要。

　自己都是懵的，本是覺得有八卦，好玩的。可現在這麼著，就覺得不太對了。上中學的時候誰還沒喜歡過幾個男生呀？暗的！追過的！很正常。可那個時候的喜歡，能維持多久呢？反正自己那時候覺得特別特別喜歡的男生，過后就忘了。偶爾見了一次之后，心里的覺是那種的：我當時為什麼喜歡他的？他帥嗎？現在看哪里帥了？那時候果然還是太年輕。

　所以，是什麼一個人年時候的，一直持續了這麼多年？

　沒再追著問，高媛卻拿著手機翻看通訊錄，在通訊錄里也存著一個號碼，這是從別的同學那里打聽來的，可卻從沒打過去過。

　打嗎？

　想了想，還是算了，撇到一邊去吧！坐起來，朝后一躺，心說個懶腰吧。結果懶腰出去了，手甩在手機上了，馬上傳來等待的聲音：嘀——嘀——

　壞了！蹭的一下想趕掛了，結果手機一到手里，聲音變戛然而止。

　那邊沒接，直接給掛了。

　高媛：“………………”順手撇了手機，自嘲的笑了笑。重新將自己蒙到被子里，今兒不想起了！

　林疏寒在金家呢，跟金家父母坐在沙發上說話呢，他掃了一眼手機，見不是通訊錄里的電話，直接就給掛了。

　曾老師一個勁的說，“沒事，接吧，不要。”

　“不是要的電話。”林疏寒將手機裝起來了，就又說起了特殊飛行研究所的事，“先期是實習，見習質多一些。他們有好幾個項目，都跟我父親那邊有合作。所長是爸的老同學了。他是半路出家的，以前也是搞理的。可他們那代人，研究什麼都是新課題……之前所長跟我爸打電話，有一個無人機造作，核心部分離不開智能，這就需要斯業這樣的人才。如果實習期表現優異，破格留下也為未嘗不可。讀研的事，全日制讀也行，在職讀也行……”

　金老師忙道：“這多不好意思，林教授費心了。”

　“又不是外人。”林疏寒就道，“我沒走學的路子，桐桐從事的行業，用不上林家的關系。從我祖父母到我父親，兩代人在學界攢下的底子，不用了就可惜了。”

　桐桐心說，方苒那邊是不是有什麼變呀！方苒一直要走的就是學的路子！在金家，沒法問。

　可林疏寒卻沒有避諱，跟桐桐道：“我來之前，爸爸才教訓了方苒。”

　為什麼的？

　“國的S大學發來了邀請函，邀請爸爸去任教，待遇開的非常優厚。方苒開學想去換，的意思是，是不是爸爸能暫時去那邊流一年，之后再做打算……”

　林雨桐皺眉，這不是找打嗎？

　搞科研的，很多人出國了。很多人說，國外環境簡單，不用搞人際關系。這個咱也說不上來！當然了，人際關系是一方面。林有渠就不如肖允謙會做人，也就是林溪源的面子在，不用他費心搞人際關系，只要一門心思往里鉆，誰能把他怎麼著？

　所以，他就屬于那一撥比較堅定立場的科研工作者！就沒想過去國外。

　相較而言，方苒才十九呀，只簡單的想著出國流講學，一年時間真不長。去一下又怎麼了呢？卻不想著，好端端突然邀請林有渠做什麼？

　必然是他搞的東西有一定的果了。

　牽扯到這麼大的立場的問題，便能理解林有渠的暴跳如雷。

　桐桐就看四爺，四爺點頭，“林教授給我打過電話，這事還沒顧得上跟你說。”言辭里不想方苒出國了，也確實說了類似于安心科研，不要擔心其他之類的話。其實就是變相給你保證，只要好好的安心的做事業，林家的人脈還能保證其子不瑣事干擾的。

　這件事直接導致了，一開學，方苒的換生申請被打回來了。

　桐桐也是來報名的。一是報名，二是收拾宿舍的東西。回來了，就順道去理學院看看林有渠。

　沒別的，只是對一個科研工作者，能始終堅定的那一份心的敬意而已。

　“我給您號個脈吧！”

　林有渠愣了一下，把胳膊過去，“好的！我有堅持鍛煉的習慣。”

　“有些焦急，有些上火了。”不過問題不大！桐桐用針灸扎在手上，“一刻鐘就好。”

　林有渠看著手上巍巍的針，才要說話，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方苒急匆匆的進來，“爸，我的申請……”看見桐桐也在，愣了一下，“二姐？你回來了！”

　是！這麼著急做什麼？

　“我的換生申請被打回來了。”方苒一臉的急切，看向父親，“為什麼？我哪里不合格？”

　林有渠坐著沒地方，還是只看著巍巍的針，“自主研發——我覺得這個提倡很好！有些領域是落后了一些，但是……未必不能有突破！”

　“只換一年，我就回來了……”

　林有渠這才抬頭看過去，“那要是董銘不回來，要在國外定居，你還會回來嗎？”

　方苒臉一紅，跟學長往的事爸爸知道了。問說：“董銘說他會定居嗎？”

　“我是問你，他若是定居，要在那邊生活，你還會回來嗎？”

　“我可以接您一起去生活！現在通很方便，飛機十幾個小時就到了……”

　林有渠搖頭：這不是在哪里生活的問題！而是你學了那麼多，到底是為誰學的？為你自己的嗎？

　可以為自己——不為自己的那是圣人！

　但也不能只為自己！人嘛，也沒有那麼偉大，更不用那麼偉大，就是為了自己之外，能不能也為了一點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