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翊難得興致好,眉宇間添上幾分風流浪,掌心向上,將那包住了,“朕昨日已派人去慈寧宮,給你告假一月。”
伶玉聽聞這話心底驚詫,眼眸睜大看向帝王,“皇上當真去了?”
“朕何故騙你?”李玄翊含住子的,指尖輕攏慢捻抹復挑,“去了也是氣,不如不去,有朕給你撐著沒人敢把你怎樣。”
于是慈寧宮的問安,伶玉順理章告了假。
一個時辰后,帝王神清氣爽地從金華殿離開。
慈寧宮問安,宮中大多嬪妃到了正殿,德妃右手邊的位子始終空著,有心人見此多了句,“德妃姐姐,你與宸妃娘娘關系最好,可知為何到現在還沒來?往日去給皇后娘娘問安,仗著圣寵晚來些便罷了,如今可是給太后娘娘問安,竟還擺著架子,到現在都沒來。”
德妃不不慢飲了口茶水,“趙采位分不大管的事倒是多,宸妃著了涼氣告假幾日,難不這事也是趙采能的上手的嗎?昨日太后回宮,趙采看到宸妃也是去了,說擺架子,徐才人是沒去,趙采也要說徐才人仗著肚子里的皇嗣擺架子了?”
“嬪妾不敢。”趙采悻悻低頭,被德妃這些話訓得面紅耳赤。
旁人見了一句話也不敢說,誰不知德妃是向著宸妃的,如今后宮里皇后不在,兩個嬪妃地位最高,沒一個好惹。
眾人面面相覷,干地飲著茶水。
過了半刻,太后進來。
殿中的事太后來時就聽說了,皇帝的后宮除卻淑妃一人沒過手,不過如今來看確實該好好整頓。
“嬪妾見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一眾嬪妃起福禮,太后落座,其他人坐下了。
空著的位子明顯,太后還沒說話,德妃就起了,“太后娘娘,宸妃子不適,一早告了假。”
恰是這時,一人又多道:“嬪妾聽說昨夜金華殿掌燈,既是染了風寒還要侍寢,萬一將病氣過給皇上可怎麼是好!”
德妃得地笑了笑,“陳妹妹說的是,本宮回去會說一說宸妃,仗著皇上寵,就沒規矩了。”
這句話反諷的意味十足,那嬪妃聽了笑意僵在角,德妃都這麼說了,再抓著不放就是氣量小,沒個禮數。
太后將眾人的爭斗看在眼里,服侍先帝時對嬪妃們的手段一清二楚,便也當作沒看見,只是皇帝這后宮委實不符合皇家的規矩。
“行了,哀家讓你們請安,不是聽你們在這吵嚷的。”
“太后娘娘恕罪。”嬪妃們跪下,面容忐忑。
太后似是乏累,擺了擺手讓們起來。
……
伶玉在金華殿窩了三日,因著告病假,不必去慈寧宮請安,倒是自在得很。
轉眼了五月,伶玉裝病有半月了,太后確實沒召見過,只是伶玉待在宮里偶爾有些不安。
太后回宮,作為嬪妃只去見過一面,怎麼說都會落人話柄。只是皇上不在意,便也安自己,太后與皇上不和,自己目的只有討皇上歡心,其他人也就罷了。
徐才人小腹隆了起來,常去慈寧宮,一來二去,太后便時常與說幾句話。
這日趙采酸了幾句,“徐姐姐可是知禮的,即使懷著皇嗣也風雨無阻地來慈寧宮,不像宸妃娘娘,架子大,小病小災就不來了。”
太后雖不喜伶玉,卻也厭煩趙采這等口舌之人,“宸妃架子大也有了兩個皇嗣,你若無事不如想想如何給皇上開枝散葉,沒必要一直陪著哀家這個老婆子。”
趙采一陣心驚跳,忙跪下,“嬪妾多,太后娘娘恕罪。”
此后,趙采就來慈寧宮。
太后看一眼外面的日,道:“快晌午了,膳房多備幾道菜,把皇上也請來。”
柳嬤嬤一喜,躬退了出去。
乾坤宮
李玄翊批完奏折,了太靠到椅背上,“朕吩咐膳房做的飯菜可備好了?”
午膳早就好了,只等皇上吩咐,福如海近前回話。
李玄翊點了點頭,“去金華殿。”
膳房新進了江南的廚子,正好讓嘗嘗以前的飯菜。
念此,李玄翊坐起,捋了捋皺得龍袍,正要出殿,外面進了人。
小太監在福如海耳邊附了幾句話,福如海面一僵,不知所措地看向帝王,緩了緩道:“皇上,太后娘娘請皇上去慈寧宮用午膳。”
李玄翊腳步頓住,眉宇擰,“問清楚了,確實是太后的人?”
在皇宮里,有誰敢犯欺君之罪?皇上這麼問,無非是不想去慈寧宮罷了。不過這回是太后回宮半月,初次示好,皇上心底終究是念著那些母子分。
福如海小心翼翼地應答,“回皇上,確實是太后娘娘親自吩咐的。”
果不其然,他說完這句話,皇上的臉就淡了下來。
李玄翊指骨叩了兩下案,心想著若是那子等不到他,那副委屈的模樣。
“先去金華殿。”
……
伶玉描完妝,就聽說圣駕到了門外,特意畫了梨花鈿,細的金鈿點在眉心,白皙賽雪,朱不點而紅,姿容秾麗,如月人。
放下胭脂,準備出去接駕。
李玄翊一殿,看見這副嫵描妝的模樣,神暗了暗。
伶玉先福了,見男人不,小臉仰起來,狐疑問道:“可是出了何事?皇上怎的不說話?”
李玄翊牽住的手,了兩下握在掌心中,“今日不在金華殿用膳。”
聽這麼一說,伶玉愈發狐疑,“皇上要帶臣妾去乾坤殿?”
“去慈寧宮。”李玄翊聲音稍啞,在子瓣上不輕不重咬了一口,“帶上稷兒安兒。”
當著眾人的面,伶玉耳尖紅了紅,有些膽怯,“皇上既是要去,便帶著稷兒安兒一同去吧,臣妾生著病,不好同去……”
李玄翊眉宇擰起來,揪著伶玉臉蛋搖了搖,“有朕在,怕甚?”
伶玉倒底是跟著帝王一同去了慈寧宮,后跟著稷兒安兒,頗為招搖。
……
慈寧宮
暖閣擺了一桌子飯食,柳嬤嬤喜氣洋洋端了一碟子桂花糕進來,放到上位。
不過一會兒,宮人進來通稟,“太后娘娘,皇上過來了。”
猶豫一瞬,太后看出來,道:“怎麼了?”
那宮人低著頭回,“皇上帶了宸妃娘娘,大皇子小公主一同來了慈寧宮。”
太后臉如舊平淡,倒是徐才人面容變了幾分,臉上期待的笑意斂下去,本以為可借著這次機會與皇上獨,怎知皇上竟帶了宸妃過來,一瞬了手中的娟帕。
太后掃一眼,倒底是年紀輕,沉不住氣,這番神落到皇帝眼中,定然皇帝不喜。
“人多了好,多了熱鬧。”
伶玉以為只是太后單純想與皇上用膳,不想到暖閣里看見了徐才人。
徐才人站起福禮,李玄翊看見,眼照來時冷了些,“你既有了孕,不必那麼多規矩。”
落座之后,皇帝位于首位,伶玉坐到一側,正是帝王手邊。如此,徐才人就坐的遠了。
席上安靜一瞬,徐才人頗為坐立不安。
柳嬤嬤布菜,先開了口,“太后娘娘記得皇上小時最吃桂花糕,特意吩咐膳房做了一碟,請皇上嘗嘗。”
桂花糕擺到前,李玄翊眼眸看著,并未筷。
“難得母后記得。”
柳嬤嬤臉上笑意霎時僵住,半晌不知該說什麼。
“太后娘娘上不說,心里卻是一直記掛著皇上的。”
李玄翊轉了幾下扳指,挽袖夾了一筷。
伶玉懷里抱著的稷兒,沒心思在用膳上,不知為何,稷兒突然啼哭不止,伶玉哄得手忙腳。
哭了沒幾聲,李玄翊皺起眉,起站到伶玉側,“給朕。”話落,就將稷兒接了過來,稷兒一到爹爹懷里哭聲立馬就止了,睜著圓圓的眼睛,小砸吧兩下,“爹……爹爹……”
帝王懷里抱著小的孩,眸變得。
旁座的太后看見,眼神漸漸暗下來。徐才人氣得帕子,一手住微隆的小腹,前些日子同樣去請了皇上,可皇上只遣人敷衍幾句,一眼都不過來看。
伶玉瞧見兩人的神,怕太后不悅,拉了拉男人的袖,“皇上去用膳吧,臣妾照顧稷兒。”
“朕不,你先吃。”李玄翊拍了拍伶玉的手背,抱著稷兒坐了回去。
伶玉抿了下,不再說話了。
柳嬤嬤一見這形,立馬開了口緩和氣氛,“娘娘快看小皇子生得多好看,眉眼可像極了娘娘年輕的時候。”
柳嬤嬤甜,一個勁兒的把小皇子往好里夸。
稷兒不怕生,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太后,彎著小笑,模樣討喜,誰見誰都想抱一抱。
片刻,太后被柳嬤嬤說,開了口,“皇上也別顧稷兒,不顧著自己的子,再不吃就過了午膳的時辰了。”
李玄翊掀起眼,“朕不,母后不必等著朕。”
殿外送進來羹湯,太后舀了兩勺,聽著耳邊娃娃咯咯咯的笑聲,放下湯勺,終于忍不住道:“皇帝也該抱累了,也給哀家看看。”
這一句,眾人徹底松了口氣,柳嬤嬤歡歡喜喜地道:“娘娘頭一個!孫兒,可是喜得呢!”
接著就過去要接小皇子,李玄翊避開,親自走到太
后邊,將懷里的稷兒過去,語氣緩和下來,“稷兒不怕生,母后抱著他,他就會自己玩。”
太后倒底是老了,見著小娃娃臉上不知何時生出了笑意,卻是著,“你小時候可不像稷兒這麼聽話,抱著也哭個不停。”
李玄翊落了座,桌下一只的手牽住了他,男人臉一怔,卻是不聲地將那只手握了掌中,當著眾人的面,若無其事地夾了一只蝦餃放到伶玉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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