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孩出量太高，合染的風險大。”

廖坤震驚，“連陳主任也不行？”

“陳主任中途也停下了，家屬一直沒來，不然下病危了！何教授說，如果陳主任做不了，只能省轉院。”

沈楨把塑料袋丟進垃圾桶，“省？”

廖坤瞥，“他沒法做的手，本省哪家醫院也束手無策。”

“他還高超的。”

“陳主任吧，干什麼像什麼，很有樣，他沉得住氣。”

七點，手室大門終于打開了。

陳崇州走在最前面，著手服，青白，臉也白得不像話，下和鼻梁全是汗，像虛一般。

他倚著過道的天窗，用力呼吸，護士要給他汗，他拂開，接過紙巾，“我自己來。”

陳崇州有分寸，手過程，護士汗是規定，出手室，避免肢接。

這也是曝出他和有夫之婦的緋聞，輿論兩極分化的緣故，不信的人，死活不信，信的人，說他表里不一，會偽裝。

廖坤先過去，“順利嗎。”

“我出馬，有不順利的？”

他樂了，陳崇州這脾氣，太傲，都累癱了，不忘吹。

“待會兒回家？”

陳崇州心煩躁，平復了一下，“沒定。”

“倪影呢？”

“出門了。”

廖坤一愣，“又跑了？”

“沒跑。”陳崇州掏煙盒，叼了一支，沒打火機，沖廖坤要。

“讓來醫院一趟，接你。”

“用不著。”

廖坤點燃，“你說實話，又鬧矛盾了？”

陳崇州猛吸一大口，銜煙的手到窗外，沉沉緩緩吐出，“懷孕了。”

沈楨本來懶洋洋歪在那，一聽，頓時神了，豎起耳朵。

廖坤覺得，倪影是真牛。

隔三差五扔一枚重磅炸彈，他一個局外人都五雷轟頂，陳崇州太能扛事了。

“誰的？”

“沒提。”

“奉子婚那回，不是沒嗎？這回興許也...”

“做檢查了。”陳崇州撣煙灰，狀態還行，不算失控，他也皮了，畢竟那位早不是初犯，“懷六周。”

一個半月。

回本市剛一個月。

確實不是陳崇州的種。

“徹底完了？”

沒回答。

廖坤估計，他也心力瘁。

陳崇州的心，實際上相當過，去年有一個年輕姑娘，終生要掛尿袋，由于被關注，泌尿科的大夫輕易不敢刀，陳崇州從頭到尾頂住力，生生把孩從死亡線上搶回來。

后，有記者堵在病房外采訪他，他給孩拉上簾，遮住臉，面無表擺手，一字不吭。

廖坤一度以為，陳崇州無喜無怒。

像一潭深海，有深度，有寬度，沉著又冷靜。

如今，他就倆字，“節哀。”

陳崇州睨了他一眼。

廖坤說，“你年輕狂的。”

他嗤笑。

這時一位戴眼鏡的醫生從手室出來，拍了拍陳崇州，“小陳，去急診掛個點滴。”

他熄了煙，“不要。”

“你可是最累的，堅持了十三個小時，我看你臉不對。”

“沒事。”

醫生摘掉手帽，進消毒室洗手。

廖坤去對面推沈楨，“該你表現了。”

莫名其妙，“我表現什麼？”

這人，太純。

好在男人都喜歡親手塑造一個人，尤其是床上手把手地教，從簡單空白，教得像小妖，男人最有癮。

陳崇州和沈楨總是藕斷連，分不掉，不排除倪影太不干凈了，他對于干凈的，有一種執念。

廖坤比劃手勢，“男人脆弱時，最人綿的小手，平他傷痕。”

沈楨憋笑，平時大喇喇的，偶爾文藝一把，像二流子。

不過，還是走向墻角的男人，“陳主任。”

陳崇州眼皮，擰了下眉頭，“你怎麼在這里。”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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