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倪影什麼沒問。
關門的一刻,陳崇州抑已久的緒發了,他猛地摔碎了煙灰缸。
不過,這次他真沒追。
當晚,沈楨睡在客房,陳崇州沒進來。
凌晨出去查看,主臥和書房都熄了燈,煙霧從底下的門往外滲。
估計里面煙熏火燎。
沈楨回屋睡不著,給廖坤發微信,言簡意賅地復述了這件事。
廖坤今晚在福林大道一家新開的酒吧應酬,鄭野的前友是幕后老板,他捧個場。
鄭野很擅長平衡現任與前任,對現任大方,對前任同樣不吝嗇,這家酒吧他投資了兩百萬,理由是前任四個月的青春損失費。
他大方歸大方,但有前提,分手是他的錯,人認命了,也沒漫天要價,以后鄭野手頭寬裕了,他能幫一把,都幫。
廖坤回復一條:孩子是陳智云的嗎?
沈楨不了解這碼子事,反問:陳智云是誰?
——陳崇州的堂叔,親緣。
盯著屏幕好半晌,由于震撼而放大的瞳孔,才漸漸復原。
倪影肚子里的,是陳崇州的弟弟,這輩分,太了。
沈楨躺平,回憶那副場面,又發了語音,“要是肯打掉,也許斷不了。”
可倪影好不容易拿到豪門闊太的場券,哪會親手葬送。
倒是廖坤沒想到,陳崇州的冷若冰霜,如今也舍得用在倪影頭上了。
白月,朱砂痣,是多男人邁不過的坎兒,是多新的墳墓。
他告訴旁邊的鄭野,“徹底完了。”
舞池震耳聾,鄭野沒聽清,“什麼完了?”
廖坤他耳朵,大吼,“崇州和倪影!搬出富江華苑了。”
那人又又矯,張閉談錢,每次在酒局上,往那一坐,挨個探究其他人穿什麼牌子,勢利眼得要死,鄭野膩歪了。
要質沒錯,一味只貪質,自輕自賤從男人口袋撈錢,就討嫌了。
“值得慶祝。”鄭野了下杯,“約崇州出來喝酒。”
“白天有一場大手,都站廢了,別折騰他了。”
其實,陳崇州是鐵打的,他創下過連續三臺手的紀錄,廖坤無非找個借口,給沈楨制造機會。
陳崇州和也算有基礎了,只要那尊瘟神不橫在中間礙事,早晚拿下。
然而那頭,一整晚相安無事。
一個沒心,一個沒想好。
早晨沈楨要走,陳崇州拉開門,又是那句,“去哪。”
他洗漱過,短發梳理得規整,泛著烏油油的澤,黑亮。
陳崇州的發質很好,他似乎沒什麼是不及格的。
沈楨說,“回公司。”
他走到玄關換鞋,“我送你。”
“你今天不去醫院?”
“送完你。”
“清閑。”
陳崇州瞥,“我耽誤時間,先送你。”
沈楨沒說話。
直到車行駛過路口,沒憋住,“我離過婚,是一個有一段不堪婚史的人。”
離得還不算太利索。
財產沒分清,仇沒報痛快,并且周海喬那人,更不是善罷甘休的主兒。
像狗皮膏藥,黏上誰,非得吸干了,再層皮。
沈楨覺得,這樣復雜的狀況,任何男人都避之不及。
陳崇州明顯沒遭過社會的毒打,起碼普通人走投無路的委屈,他沒嘗過。
必須提醒他。
陳崇州專注開著車,“現在的同居和結婚沒區別,都是一起生活。”
“我很像會過日子的嗎?”
他反應平淡,“像。”
沈楨靜默片刻,“我不喜歡。”
陳崇州不知道說什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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